饭后,陈云生拿过一柄铜镜,检查自己的伤口。在昏黄的铜镜中,只见十道深深的抓痕上已经长出了粉嫩的新肉。虽然抓痕还在,伤口却早已经愈合了。这种恢复速度让陈云生也惊讶不已,不过他也不愿意深思,反正这里的一切都和原来不一样。

    几人早早地收拾了碗筷,开始聊天。虽然陈云生已经不似初时那么拘谨,可还是在一旁听的时候居多,另外三人却也不以为异。最后,陈云生感觉到眼皮发沉,昏昏欲睡,柳晓山看到他的表情,善解人意地拽着他回去休息了。

    二人回到自己的房间,柳晓山轻轻地将门闩上,麻利地将被子铺好。陈云生正要宽衣解带,柳晓山便走了上来,笑吟吟道:“此事何必相公自己来,这些事情哪天不都是晓山代劳的,怎么今日你反倒客气起来了。”

    说着,她玉手芊芊,将陈云生的衣衫扣子解开,熟练的褪去长衫。脱去衣衫的时候,玉手不时触碰到陈云生的肌肤,让他心中不免有几分的悸动。虽然这女子张口相公,闭口官人的叫着,可是陈云生却不记得自己和她有过什么肌肤之亲,最多也就相互依偎而已。

    接着,柳晓山为陈云生解开束带,这让陈云生有些不好意思,他捉住柳晓山的双手,心中一荡,低头向柳晓山的樱唇吻去。

    柳晓山双颊如火,眉头微蹙,闭着双目,粉舌轻巧地逢迎着。初时陈云生不免生涩,后来在柳晓山的循循善诱下变得越来越熟练。这份缠绵销魂的滋味也直冲紫府,让他如同堕入五里雾中。

    陈云生只感到浑身燥热,双手将柳晓山紧紧揽入怀中,透过薄薄的夏衣,陈云生可以感觉到对方软绵绵的腰际。他将柳晓山抱至木床之上,轻吻着她的粉妆玉砌的脖颈,左手轻轻解开了柳晓山的外衣。女子穿着一身月白色的亵衣,不甚大,却将玲珑之处尽数遮盖。

    柳晓山在陈云生的抚摸之下不由得娇_喘细细,吐气如兰,不时睁开眼波迷离的大眼睛,看着情郎,似乎等待着对方挺身而入。陈云生只感到丹田一阵火热,比刚刚运转完一个周天的奇灵引还要热上三分,他的手抚过女子若软而富有弹性的胸膛,顿时脑中只剩下一个原始的念头。内心涌动的原始欲望令陈云生略带粗暴的撕开了女子的亵衣,玲珑有致的曲线展现在他的面前。

    两点淡粉,一弯新月,陈横在他的面前,柳晓山动人心魄的轻吟是打破这个平衡的最后一根稻草。正在陈云生挺枪待入之时,识海中突然闪过一道幽蓝的光线,这种蓝色如同无云的天空,也如碧蓝的海面,刚才还在识海中飘荡的旖旎云彩被蓝色光芒荡涤的一丝不剩。

    陈云生的身体迅速冷却下来,周身上下的火热似乎找到一个宣泄的口子,一丝一缕地消散而去。他的脑子也渐渐清醒了很多,一转身从木床上跳了下来。眼中一丝寒芒闪过,冷冷地说道:“你到底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床上依然沉浸在刚才的销魂之中的女子被陈云生当头棒喝打晕了,她愣愣地坐起来,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陈云生:“相公,你发什么神经啊,刚才人家伺候你更衣,你却趁机欺负人家。惹的人家浑身火辣辣的,你又冷声质问。”说着柳晓山撅起小嘴,显得有些俏皮。

    陈云生此时已经彻底清醒了,一股厌恶从心底泛出,他冷笑道:“你若不说,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柳晓山睁着大眼睛,脸上现出一幅难以置信的神情,她眼中沁满了泪水,迅速跳下木床,披上件衣服奔跑出门。

    没过一会,柳晓山跟在陈长青和奚文君身后,来到屋里。陈长青怒视着陈云生说道:“云儿,晓山将你伺候的无微不至,你为何要对她嘶吼。今天说不出个一二三,别怪为父不客气。”

    陈云生目光寒厉,扫过面前站立的三人,他用一种缓慢却极为深沉的语气说道:“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无论你们是谁,敢于亵渎我亲人在天之灵的,必诛之!”

    奚文君眉头微皱,颇为不悦地说道:“云儿,从头到尾爹娘都没听明白你在说什么。你的父母不就在你对面吗?我们不都好好的吗?你胡乱说些什么,再说这样的话,娘亲要生你的气了。”

    陈云生此时已经暗暗的抄起了身后的一把笤帚,冷不丁地朝奚文君头上掷去。奚文君没有防备他突然袭击,躲闪不急,被笤帚把打个正着,额头登时被打出一个长约寸许的口子,虽然不甚深,却有鲜血流出。

    奚文君突然爆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不错,真是不错,倒是我小瞧你了,竟然勘破这重幻境。不过就算如此,你又能怎样呢?跑是跑不出去了,还不如留在这里继续做你的千秋美梦。在这里,你还有家和父母,更重要的还有一个小情人。要不要我把那个白木容也找来陪你?”奚文君的声音变得极为尖细,让人非常的不舒服,她脸变得有些扭曲,额头上的鲜血已经流淌到了嘴角,被她猩红的舌头舔了个干净。

    而陈长青和柳晓山的脸上毫无表情,双肩高耸,脑袋诡异地向下耷拉着,眼中尽是空洞,没有一丝神采。

    陈云生的脸上阴寒越发浓重,他没有说话,而是默默抄起了地上的一个板凳,就算没有法力,就算命丧于此,他也要捍卫心中的那片净土。虽然自己的至亲已然仙逝,他依然要捍卫他们的尊严,无论对方是什么妖魔鬼怪,他都要亲手将其诛杀。

    奚文君啧啧地说道:“有些骨气,不过没有用,这里的东西随便你咂,就算把我撕碎了,你也逃不出去。陷入这里的人可不止你一个,发现这里是幻境的也不在少数,可是没有人愿意出去,因为我能满足他们的欲望。你知道么,人的欲望是个无底洞,而我恰恰能填满这个无底洞。只要你要乖乖的听话,我便让你过上神仙一般的日子。人间绝色,天下美味,王侯帝胄,随你挑选,任你尝试。”

    出离愤怒的陈云生没有说话,他紧紧攥着手中的凳子,一个健步冲到了奚文君对面,抡起凳子咂向这个女人。

    女人笑嘻嘻从地原地消失了,出现在距离陈云生五尺远的地方。她伸出一个指头,轻轻蘸着额头淌下的血液,然后放入口中。像毒蛇一般盯着陈云生,似乎在看一道美味。

    陈云生渐渐冷静下来,他知道这样莽撞行事根本无济于事,如果说整个世界都是被人幻化出的,那么就算砸烂这里的一角,对于对手一点影响也没有。更何况,现在根本不知道对手是谁,躲藏在哪里,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先乱阵脚。

    他仔细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幕,是什么力量促使他从亢奋的状态中冷静下来。他只记得,当时识海中闪过一道蓝光驱散了粉色的烟雾,接下来的一切都变得泾渭分明。

    “这么说,蓝光就是关键。”陈云生思忖着。他盘膝而坐,眼观鼻,鼻问心,努力地尝试使用神识,终于,一丝非常微弱的神识被他调动起来。陈云生有些兴奋,“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也可以用神识,只不过被人为的施加了限制,阻断了大部分神识。”

    女人面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严肃,她突然厉声说道:“别以为我的脾气好。若把我逼急了,一样会对你不客气的。这里的世界是我幻化成的,要你的命,如同踩死一只蝼蚁一样轻松。”

    陈云生没有回答,他知道自己渐渐地抓到了关键——对方开始慌了。他不担心对方会对自己下手,如果能够灭掉自己,她早就出手了,一定有什么原因让她对自己投鼠忌器,这也是自己脱出的唯一机会。

    陈云生拼命地在识海中寻找着那丝蓝光的踪迹,巨大的深蓝色的海面和浅蓝色的天空都是他探索的目标。突然,他发现西北天空中有一丝淡蓝色的光晕,由于颜色和天空的背景相近,非常容易被忽略。只是光晕周围的空间有一些扭曲,和背景色有些区别,正是这细微的区别才让陈云生发现了这道光晕。

    他小心翼翼地感觉着这道蓝光,就在他用微弱的神识接触蓝光之际,识海中再次爆发出一阵蓝色的风暴。这场风暴并不仅限于陈云生的紫府。渐渐地,以陈云生为中心,四周的景物开始被拉长,一直到他也无法认出那些东西原本的样子。他恍如步入了一个色彩斑斓的隧道,一切一切都飞快地向后飞去,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光斑。

    光斑飞快的向陈云生飞来,待离得近了,他才发现,那根本不是光斑,而是一个洞口。就在他将要飞出洞口之时,那个号称是奚文君的女人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陈云生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张恐怖的面容,她的脸皮竟然脱落了一半,露出里面淋漓的血肉,左眼也随之脱落,留下一个黑色的空洞。

    女人恶毒的咬着沁血的牙齿,狠狠地说道:“我们走着瞧。”然后蓦地消失了。

    陈云生只感到一阵灼目的亮光刺入眼眸,瞬间他再次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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