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喜的样子很疲惫,淡漠的说,“三叔的事情经不起推敲,这事儿李昱安就能处理好,至于我,最近怕是没机会跟三叔照面,就算遇上,他也不敢认我。”

    薛雯见他胸有成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黯然说,“大哥哥没了,他不知道怎么投靠了李济舟。”

    刘喜突然顿住,他这才明白李济舟看到自己的时候,为什么那么肯定的说自己姓薛了。

    因为李冉的关系,李济舟对薛家的情况并不陌生。

    自己虽然离乡七八年,可相貌跟儿时差异并不大,再加上薛理投靠他的缘故,比对出两人相貌上的吻合部分也很正常。

    只是这种感觉很让人难受。

    刘喜冷冷的问,“他现在被埋在什么地方?”

    薛雯遗憾的摇摇头说,“我没敢去顺天府讨要他的尸身,因为担心他被人辨认出来,我烧毁了他的脸。”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喜的眼圈红了。

    薛雯愧疚的解释道,“他夜里来我家行刺,当时蒙着脸,屋里又没有灯,他杀了老奶娘,还想杀我,我被吓惨了,大声尖叫,结果李冉来救我,便用弩箭把他射死。”

    “我并不是想推卸责任,只是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你可以去顺天府查问。”

    她说完,认真道,“大哥哥的尸体被扔在乱葬岗,我后来在城外买了一块坟地,用一口薄棺收殓了他的骸骨葬了,墓碑上没刻他的真名,只用了王里二字代替,你要是怪我,我也无话可说。”

    刘喜什么话都没说,只挥手让薛雯出去。

    她看着刘喜惨淡的面容,心里很后悔这个时候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薛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扑通一声,刘喜体力不支跌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她急了,立刻叫人来把他抬回禁卫所,又让随身服侍的小太监去找太医来。

    太医给刘喜把完脉,开了方子说,“刘公公是体力不支,又过度悲伤,五内俱损,若不好生保养,恐怕会作下病根。”

    薛雯没离开,她一直在一旁照看着,煎药也是亲自动手,因为刘喜不相信其他人。

    她这一耽搁就到了天黑。

    刚给刘喜喂完药,李冉就找来了。

    薛雯愧疚的告诉他,刘喜听到自己说了薛理事情,气晕的过去,所以自己要留下来照看他,今晚就不回去了。

    李冉皱着眉头说,“那不行,虽然他是太监,可你们到底还是孤男寡女的,要不,我留下,你回家去,免得被人说闲话。”

    “你留下还不是一样会被人诟病,翰林院的清流们跟太监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就怕被人猜疑,你要是留下来,明日口水都能把你淹了。”

    两人正争论着。

    刘喜突然醒过来,缓缓的说,“你们都回去!谁也别留下,我想自己呆一会儿。”

    两人面面相觑。

    薛雯担心的看着他叫道,“二哥,你生我的气了?”

    “好久没听你叫二哥了。”

    刘喜惨笑道,“回吧,我此生回不了头了,你们还是顾惜一下自己的羽毛,别让人诟病,或许将来我还有求你们的时候。”

    “二哥说这些做什么,我是那种怕人指指点点的人吗?总是要瞧着你好起来,我才能安心啊。”

    薛雯说的是真心话,这个二哥虽然人品不咋地,可他真的帮了自己不少忙,做人不能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李冉见薛雯不肯走,自己当然更不可能走啊。

    刘喜被气笑了,他心里还是很感动的,以前自己最看不上眼的小丫头,现在居然想给自己遮风挡雨了,真是讽刺。

    他喝过药,沉沉睡去。

    李冉和薛雯就守在屋里,一步也没离开。

    第二天清晨,薛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原来,半夜里送了紧急公文来,刘喜当时就被人叫醒了,他发现小夫妻两个在床边睡着了,命人送他们回家。

    她起床就叫人烧水洗澡,李冉进来说,“水都准备好了,你只管去洗就是。”

    “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薛雯不高兴的问。

    李冉蹙着眉头说,“我都没敢动弹,怎么叫醒你。”

    薛雯一听他这语气就知道出事儿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蜀王反了!”

    李冉换上干净的衣服要去庶常馆,他边走边说,“我今天得去馆里,中午给我送些清淡的来,那些教习吃的东西太油腻倒胃口呢。”

    薛雯不满道,“人家就指望那些油水贴补家里,这话在自家说说也罢了,外头千万不能抱怨。”

    “啰嗦,我能不知道这个!”

    李冉指高气昂的走了。

    没过一会儿,柳氏来了。

    薛雯刚洗完澡,头发还没擦干。

    柳氏一边给她擦干头发,一边说,“你爹回来了,还带回来一匣子银票,这可怎么是好?”

    薛雯很震惊,“没折损就不错了,怎么还给赔钱?”

    “姑爷走的太急了,没顾上问呢,我正是为这个来找你的,这钱能不能收啊?”

    柳氏很烦恼的说,“若是不收,你爹岂不是白被他们关了一日。”

    “收着吧,这个不怕,就算有人来问,那也是官府抓错了人,给爹爹压惊的医药费。”

    薛雯说完,问道,“您去请大夫了吗?”

    “没呢,又没受刑,你爹说不用请大夫。”

    柳氏的话一说完,薛雯就翻了个白眼儿。

    “傻不傻呀,精神损伤也是伤啊,爹爹被抓的时候不委屈,不难受吗?这是抑郁症啊,赶紧去请大夫,必须请个高明的脑科大夫,啊,不对,这个时代没有脑科,那什么祝由医士!”

    薛雯严肃的说,“请个会祝由术的医士来,现在是非常时期,爹爹无论如何,都得请段时间的病假在家休养。”

    柳氏见她这么认真,不敢马虎,立刻让闵管家去请人来禳灾!

    薛雯擦干了头发去见薛崇德。

    薛崇德脸色有些惨白,可精神还好,见到薛雯就问,“你怎么认识御马监的刘公公?”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在宫里的时候见过他呀,后来您在府城被人冤枉抄袭,我就是找他帮的忙,我成亲他也来送礼了,总不能假装不认识吧。”

    薛雯谨慎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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