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死了,虽然他很自信的拿匕首刺进自己的心脏,可绝对没想到血莲教“永生不死”的口号只是喊喊而已。
永生是不可能永生的,可惜他死的那一刻才明白这个道理。
薛雯觉得很可惜,赵虎一死,血莲教的线索就断了,并且李冉去追红丹,结果是一去不回。
她很担心李冉会遇到危险,毕竟那些人的目标就是他。
罗县令听说这件事情后头疼欲裂,还没等被掳劫的孩子们全部送回家,李府的管家就慌慌忙忙的来了。
“大人,我家少爷是为了找回被血莲教掳劫的孩子们才丢的,您不能不管啊。”
罗县令拍着脑门子说,“你放心,我已经命令县尉带人去查了,很快就会有消息。”
李府管家又给薛崇德施了一礼,“我也知道为难先生了,看在少爷是您同窗的份上,还请施以援手。”
薛崇德淳朴的说,“此事义不容辞,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继续找下去。”
罗县令可是知道薛崇德一夜没睡的。
到目前为止,孩子们除了一死一病外,其她人的情况都很好,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年底的政绩上也可以添上一笔了,要是再把李冉找回来,自己的位子说不定可以往上挪一挪。
他想到这里,立刻命人把自己的师爷叫来,让他带一队人跟着薛崇德去找。
薛崇德其实是俩眼一抹黑,他嘴里答应的很实在,可实际上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薛雯趴在薛崇德的耳边轻声说。
“不要相信李家任何人,我被抓后看到了红丹,她是老太太身边的二等丫头。”
薛崇德的脚步一下子顿住。
李府管家奇怪的问,“薛先生怎么不走了?”
他回过神来说道,“没事,我在想该从哪里开始找,或许还得先去李家祠找线索。”
李府管家连连点头,“行,你需要什么只管说。”
他说完先一步坐车走了。
薛崇德看着他的背影沉思。
薛雯很不解,“爹爹,你为什么要从李家祠开始找线索?”
“是你提醒我的呀,血莲教的人之所以敢把孩子们藏在李家祠,那说明那里一定有他们交换消息的渠道,并且知道那些跟李府有关系的人家,谁家有女儿的,一定是对李府很熟悉的人。”
“换了陌生人,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抓走?”
薛崇德很严肃的解释。
薛雯惊讶道,“您的意思是熟人作案?”
“没错,肯定是熟人,并且那个人跟李府还有不一般的渊源。”
薛崇德的眼神变得凝重。
薛雯很不敢想结果会是怎样,她为李冉感到悲哀,忐忑的问,“会不会是李夫人?”
薛崇德的手臂突然一紧,他真没往那个方向去想,可仔细琢磨一下,的确是李夫人的嫌疑最大。
只有她才知道相熟人家内宅的事情。
也只有她的人,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那些人家里把孩子偷出来,还不会被人怀疑。
他的脚步开始加快,因为他已经找到突破的方向了,想要把李冉找回来,得查清楚红丹的底细。
薛崇德把薛雯送回家,就径直去了李府求见老太太。
……
老太太对薛崇德的到来十分欢迎,可当她知道红丹是血莲教的奸细的时候,还是很震惊。
她抹着眼泪说,“冉儿命苦,三岁上就没了亲娘。”
“这些事情本来是李家的阴私不足与外人道,可如今也顾不得了,要说红丹,就得说袁氏。”
“冉儿他爹续娶的这位与冉儿娘原是姨表姐妹,只可惜姐妹俩的性情却是天壤之别。”
老太太怜惜的说,“冉儿娘性情温婉,待人大度。”
“那年袁氏她爹监造河堤,结果贪墨河工钱银惹出大祸,被押送大理寺审问。”
“袁氏求到冉儿娘的面前,冉儿娘好心留她住在府中,可哪里知道袁氏心里藏奸。”
“为了免罪,引诱冉儿他爹,结果被冉儿她娘撞破。”
“可怜冉儿他娘当时怀胎九月,眼看就要瓜熟蒂落,一怒之下早产,孩子卡在产道落不下来。”
“苦熬了两天,才知道袁氏早就在她的吃食里做了手脚,让冉儿娘体乏无力,最终一尸两命。”
说到这里,老太太满脸都是泪痕。
“这件事情被老爷压了下去,命令府里的人都不许再提起,可冉儿娘还没出五七,袁氏就传出有孕的消息。”
老太太哽咽道,“我那不争气的儿啊,见了袁氏就像蜂儿见了蜜,要死要活的非要娶她做续弦。”
“我和老爷都不同意,这才把他们打发出了京城,只当这辈子没了这个混账儿子,可谁曾想到。”
“这个混账倒是争气,竟然又考中了进士。”
“带着袁氏和孩子跪在府门上苦求,老爷心中不忍,便允许他走动。”
她叹息道,“真是冤孽呀,袁氏一回京,冉儿就开始生病总不见好。”
“后来也是遇到太医院的一位太医,才知道冉儿对花粉过敏,而他院子里的好些花都是袁氏送去的。”
“原来袁氏害怕冉儿将来长大为母报仇,所以她想尽办法想要冉儿的命。”
“我哪里还敢让冉儿住在京城里,因此才带他回来,好歹有宗族护着。”
“那个混账再怎么容忍袁氏算计,也没办法算计到这里来,唉,我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老太太说,“红丹以前是袁氏身边的丫头,天天不是被打就是被骂,全身上下没一处好皮肉。”
“我见她可怜才要到身边做了个二等丫头,平时干活也殷勤,话也不多,可谁知道她竟然是用了苦肉计呢!”
老太太的情绪很激动。
薛崇德劝道,“您也是好心,哪里知道她的心计这么深。”
“好在她们的目地是交换人质,李公子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生命危险。”
老太太泣不成声,“我现在只能指望你了。”
“薛先生您要是能把冉儿救回来,老身就算舍了脸面,也要求相爷赏你的一官半职。”
“您言重了,我救李公子是出于私谊,与科举无关。”
薛崇德很不好意思的说。
老太太拍拍他的手臂道,“我知道你是个实诚的,尽管去查吧,只要有个结果,我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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