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淑妃心里生出一股骄傲之情,嘴上却挑拨说,“妹妹这是在抱怨陛下不公吗?”
又给我挖坑!
周婉容学聪明了,她立刻反驳,“姐姐又冤枉我,我嫉妒姐姐是真的。”
有长进啊,居然不急着争辩了。
娴淑妃见周婉容言语谨慎,只能假装贤惠的说,“妹妹精心烹饪了美食献给陛下,我就不打扰了,嫔妾先告退!”
她站起身施礼退下。
“爱妃不用回避,你也来尝尝婉容的手艺!”
新帝笑着挽留娴淑妃。
娴淑妃惊讶的看着新帝,心说,您这是在打周婉容的脸啊,这样合适吗?
周婉容好憋屈,她辛辛苦苦熬制的老鸭汤可不是给娴淑妃喝的。
新帝不但辜负了她的一片真心,还狠狠的跺上一脚。
此时,她只听到自己心碎成渣的声音。
“皇上……”
“你有何话要说?”#@$&a;
新帝假装没看出来周婉容在伤心,若无其事的问。
“嫔……嫔妾……”
她言语哽咽,眼泪唰一下子就涌出来了。
娴淑妃趁机落井下石,“想必妹妹只想让陛下享用,嫔妾就不必品尝了吧?”
“嗯?”%&a;(&a;
新帝脸上露出怒色,训斥娴淑妃道,“朕是太惯着你了,居然敢违抗圣旨!”
什么?
娴淑妃猛然一怔。
她的确是逾矩了,新帝说的话是金口玉言,她只想着给周婉容下眼药,却没想到新帝是认真的。
她不明白新帝为什么要踩周婉容的脸面,显然,新帝生气了,自己遭了池鱼之殃。
难道,新帝是对敏贵妃不满?
娴淑妃一边告罪,一边在心里衡量新帝究竟是什么意思。
周婉容好想把鸭汤给砸了,她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为什么皇上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什么了?”
她不知道宫里有新帝的耳目。
天龙卫!
一个从未在人前显露真面目,却又无处不在的隐秘侍卫,他们倾听着宫里宫外所有皇上感兴趣的声音。
敏贵妃召见薛雯之后,薛雯连家都没回,径直去了报国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上报。
新帝也明白敏贵妃的焦虑,但是他得平衡前朝的势力,军费开支一年比一年大,国库只能勉强维持,若是只顾着军方,那民生就无法发展。
他也头疼的紧。
先帝费尽心机从内阁手中夺权,可惜功亏一匮,他走的太急,留给新帝一个烂摊子。
新帝刚登基的时候犯了一个错误,他本来可以施恩,让那些被抓的官员感恩戴德,可惜这个机会被王大人利用了。
王大人的手段很强悍,又有新帝外祖的名份在,很短的时间就掌控了朝堂的局势。
新帝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他不可能朝令夕改,就算对王大人有不满的地方,也不好撕破脸面。
吃了个大亏的新帝,正在磕磕绊绊中学着做一个帝王。
娴淑妃实际上是个传话筒,她的作用也很难被别人替代,这也是新帝袒护她的原因之一。
新帝希望维持后宫的平衡,敏贵妃与娴淑妃最好互不干涉,各过各的日子。
可是,这两位都盯着后位不放。
从天龙卫回馈的信息中,新帝也发现了两人的争斗从暗斗转向了明争,隐约有控制不住的态势。
新帝不希望情况恶化,可谁能想到敏贵妃前脚见过薛雯,没过几天,跟薛雯去报国寺的随侍宫女就被毒香薰死。
这件事情让他觉得很可怕,宫里也是经常熏香的,若是自己也吸入了毒香,那后果将会如何,真是不敢想象。
高澄一个远在皇陵里的被贬黜的太监,怎么可能指使干儿子做出如此周密的计划?
新帝不傻,事情查到高澄那里,幕后的黑手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越是忌惮谁,就越是要拉拢谁,这是新帝从王大人那里学来的招术。
直接查办娴淑妃对新帝而言不但没好处,反而还显得他很无能,会被人笑话连后宫都掌控不住。
再说,死一个宫女根本够不上死罪,新帝便忍着没有发作。
所以,他打压周婉容,是为了让娴淑妃放松警惕。
这次事件的结果是,娴淑妃因为违拗新帝被罚抄女训,周婉容因为御前失仪被罚禁足。
敏贵妃回宫后,听说娴淑妃和周婉容都被罚了,心情很舒畅。
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可当她听说周婉容煮了汤,新帝却要让娴淑妃品尝的时候,心里突然一沉,
“皇上很明显是偏袒着娴淑妃的。”
新帝完全没有顾忌周婉容的心情,不仅拿她当厨娘对待,还罚她禁足,这等于是在打自己的脸。
敏贵妃有些心寒,她觉得新帝不应该这么做,至少得顾忌自己的颜面。
为此,她去找新帝,她要替周婉容抱不平。
结果新帝并没有见她,只让人来吩咐,让她回去好好养胎。
敏贵妃很惶恐,她担心自己失宠,一天比一天焦躁。
而娴淑妃的日子也很不好过。
自从被罚后,新帝对她不闻不问,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挽回皇上的心。
敏贵妃和娴淑妃的争斗从明转暗,进入了一个斗而不破的阶段。
可怜炮灰周婉容,她的心彻底凉透了。
哪怕后来新帝又送了赏赐来,她也无法回心转意。
哀大莫过于心死,说的就是周婉容如今的状态。
……
报国寺
薛雯远离了后宫的争斗,日子过得优哉,优哉!
除了不能说话,她在报国寺的生活还是很丰富多彩的。
早晚跪香的流程没变,薛雯照例是磕三个头,然后让侍女代替自己跪至贡香焚完。
自己则去绘佛堂里的彩绘。
这是大功德,当然也是免费的。
报国寺的主持知道薛雯画功了得,对她很优待。
他知道薛雯喜欢看邸报,每次有新出的邸报,第一时间会拿给薛雯看。
哪怕不出寺庙,薛雯也知道国家的情况不太好。
敏贵妃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而皇后之位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于是乎,边疆的紧急军情增多。
入秋后,北戎犯境的次数比往年多了一倍。
邸报上还说了粮税的问题,曾经被压下去的话题又被重新提及。
薛雯隐约感觉到一场暴风雨,似乎就要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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