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我要娘!”
薛征见薛雯不肯迁就他,一个劲儿地哭闹。
薛雯往耳朵里塞了两团棉花,只当是听不见。
他哭了一会儿,自己歇了声,委屈巴拉地扯着薛雯的衣袖说,“二姐,我要泥叫叫!”
不哭了,可以奖励一下。
薛雯让车停下,吩咐一个下人去买泥叫叫。
这玩意儿又叫娃娃哨,一吹会发出呜呜的声音,小孩子们很爱玩儿。
她不想听薛征的哭声,只能给他买一个。
买泥叫叫的下人拿了两个回来,一个是布谷鸟的,一个是鱼形的。
薛征很开心地吹着玩儿,暂时忘却了柳氏。
在他心里,二姐虽然很严厉,但是舍得花钱,会吃会玩儿会享受,这也是他肯跟薛雯来淮安的主要原因。
柳氏性情古板,又很勤俭,连奶娘都不舍得请,那么疼爱他,也还是让他干家务活,说起来都是泪啊!
坐了一天的车,等到家的时候,薛征已经睡着了。
薛雯安排他住在前院,请了个本分的嬷嬷看护他。#@$&a;
苏娘子听说薛雯回来了,趁她还没歇下,立刻来禀报最近的工作。
薛雯强打起精神听她说完,才知道运河开禁了。
“虽然开了禁,可是货船比以往还是少了好些。”
苏娘子道,“不过,我们买的一些建筑材料的费用降了不少,这个月多了不少结余。”
薛雯翻了一下账本说,“做得不错,你这几日找个可靠的人,这些活计都交代下去吧,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安排你去做。”%&a;(&a;
苏娘子高兴得不行,“夫人只管吩咐,便是我不会的,也能学习。”
她微微一笑,“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只是打算把二期的盈利投入到海船上,这笔钱可不少,没个可靠的人盯着,我着实不放心。”
她又道,“这件事情做好了,我给你介绍一门好亲事。”
前半截苏娘子还听得很得意,后半截她的心就悬起来了,“我相貌丑陋,又不善女红,又是守寡之人,如何能配得上您说的亲事?”
“安啦,不会折辱你的,到时候你可以先见一见,若是称心,我便帮你说合,若是不喜欢,就当没这回事情呗,总不会让你为难的。”
薛雯说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苏娘子心情忐忑,她不知道薛雯给她介绍的夫君是谁呀!
好纠结!
薛雯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早起,神清气爽。
苏娘子却是一夜没睡好觉,来见薛雯的时候,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薛雯关心地问,“你昨晚没睡好吗?”
“有蚊子,吵了半夜,没睡安稳。”
苏娘子敷衍地说。
薛雯笑了,“怕是我昨天说太多了,你记到心里了。”
“还请夫人告诉我,那人究竟是谁?”
苏娘子终于问了。
“是我夫君的生父,他现在是巡关御史,官职虽然不高,娶你却是低娶。”
薛雯笑着说,“他素来野心大,所以必须得有人看着才好。”
苏娘子是见过李冉的,能生出那样出色的儿子,那位应该不会太差,“您是让我做妾室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
薛雯认真道,“他丧妻,你丧夫,你们刚好凑一对,我既然要张罗这件事情,自然是想让你做继室的。”
不是做妾就好!
苏娘子松了口气。
“他还有个小儿子叫李昊,以前犯了点儿事,现在在川中老家,他不会给你们添负担,你也不用去管他,只把李济舟盯住了就好。”
薛雯很坦诚地给苏娘子交了底。
苏娘子知道薛雯越是跟她说得详细,越是想要办成这件事。
说起来,这不仅仅是为了盯住李济舟,更像是把自己跟李家的利益绑在一起。
“先见一面再说吧!”
苏娘子很不自信地说,“也不知道李老爷能不能看上我。”
“这个你放心,只要你看上他就好,他看不看得上你,都不是问题,他欠了我五万两银子呢!”
薛雯很得意地说。
苏娘子被雷劈了一样,这账算得……太清楚了吧?
原来她这么热心,是怕李老爷还不上银子啊!
果然,很多事情用银子衡量起来就简单多了。
薛雯喜欢用这种简单的办法来做管理。
干得好有奖励,干得不好会罚银子,更敷衍的会被开除。
苏娘子手里的花名册上有三千人。
只要这些苦力踏踏实实地干够十年,能得到十亩地的养老田,这些田地的赋税是薛雯总揽的,不用苦力们交一文钱。
这是薛雯亲口许诺的。
并且苦力们干够十五年,可以找人来接班,自己回家过养老生活。
这真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所有给薛雯干活的人都特别珍惜自己的岗位,哪怕自己身体不舒服不能上工,也会找可靠的人来顶班,谁也不想出了什么意外被辞退。
苏娘子突然发现,薛雯这次回来气势跟以前不一样了。
要说以前她还收敛着,现在已经是完全展开了羽翼。
吃完早饭,薛雯把所有管理人员叫来开了个会,把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做了总结,并且要求开展生产大比武活动。
这个活动分个人和团体比赛,比赛的内容就是建房子,看谁干得最快,最好!
第一名的,每人能得到一百两银子的奖励,最后一名的会被淘汰。
活动不允许出现相互拆台,给对手下绊子的情况,一经查出,直接淘汰出局。
这消息一传出去,所有苦力都沸腾了。
一百两银子相对于普通人来说,那就是一笔巨款!
拼了呀!
……
苏娘子怎么也想不到,本该三个月才能建好的商业街,只用了一个多月就建好了。
在航运最繁忙的八月份,薛雯的商业街正式开业了!
她找人看了个好日子开业,这天还请了歌舞戏班来搞气氛。
严家族长安排族人们舞龙,舞狮,耍旱船,把整条街的气氛给炒到最高潮。
商家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入驻了。
如今,薛雯牵着薛征的手走在商业街上,得意地说,“这样的街市才是最好看的,你说是不是?”
薛征走累了,在街旁的长椅上坐下抱怨说,“好是好,就是太难选择了,我什么都想玩儿,可是每次只能玩一项,唉,要是能分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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