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明明是她自己一错再错,却要把自己的失败记在别人身上。
“你明明有机会过好日子,可是自己不珍惜,又能怨谁?”
李冉厉声呵斥,“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紫烟心痛欲绝。
之前还可以说是演戏,可现在就是真真实实的情感了。
她是真的爱上李冉了。
紫烟几次三番跟李冉告白,结果他对自己越来越冷漠,这让紫烟很不甘心。
楼子里的客人每每看到自己,眼里都会释放出绿光。
她一看那种眼神,就知道他们在馋自己的身子,可是轮到李冉,他怎么就能无动于衷呢?
除非他不是男人!
紫烟看着李冉好一会儿,突然捂嘴笑起来,“原来是我自误了,大人不是对我没兴趣,怕是有心无力吧?可真难为你夫人,要替你背锅!”
她觉得自己真相了。
不是薛雯不能生,而是李冉不能人道!
否则没办法解释,他为什么对自己不感兴趣啊!
这种话,哪个男人能忍?
“你给我滚!”
李冉愤怒了!
难道,这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得不到自己的爱情,就诋毁自己身体不行?
她怎么会是这种人?
紫烟看到李冉大发雷霆,心中有种莫名的快感。
他会生气就好,这样就能记住我了!
可悲又无奈!
紫烟被李冉赶出屋子。
门外的守卫还是跟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木雕似的站在那里。
她出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盘问。
等出了镇北侯府大门,她才意识到自己的任务并未完成。
然而,长寿一直在门口等着,他看到紫烟满脸泪痕地从侯府大门走出来,立刻拦住她道,“我家夫人要见你。”
“带路吧。”
紫烟眼睛也没抬,麻木地跟在他身后。
……
薛雯没想到紫烟这么容易就进到镇北侯府,还平平安安地出来了。
“坐下说话!”
她很客气地说。
紫烟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夫人,我错了,我不该肖想李大人,求您救救我吧。”
薛雯瞥了她一眼,发现她哭过,猜想她在镇北侯府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缓缓道,“我找你来,是因为小娟的事情。”
紫烟顿时一愣,羞红了脸说,“她若是想要讨要银子,恕我无能为力。”
“那晚,我以为您要发卖我,因此逃下船去。”
她羞愧道,“本想找个安逸的地方过下半辈子,可万万没想到会遇上个杀千刀的贼人,不但劫了我的银钱,还把我买进妓院。”
说着,她掉了几滴眼泪。
“我在南京很有名气,那个妈妈担心我被人认出来,便又把我卖到京城。”
这其中大约是吃了不少苦头。
紫烟越说越难过,从高高的枝头,跌落进泥里,那种滋味,一般人难以体会。
“唉,真可怜,其实我没打算卖了你,只是想着把你安排到哪家铺子里帮忙招揽生意。”
薛雯叹了一口气。
这才是人算不如天算,紫烟自己心里有鬼,所以才会吓跑。
她不想听紫烟的苦难史,只想打听镇北侯府里的情况。
于是又问,“你在镇北侯府里,都看见了些什么?如实告诉我,或许我会派人跟你楼子里的妈妈说说,让她以后多善待你。”
“我见到了李大人!”
紫烟很失望地说。
薛雯眼睛一亮,着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镇北侯有没有为难他?”
紫烟更失望了,原来薛雯召自己前来,只是打听李冉在镇北侯府里的情况啊。
“他还好,不过,看样子是被软禁了,门外有守卫把守,不许他擅自出门。”
她实话实说。
薛雯长长地松了口气,“阿弥陀佛,没事儿就好!”
她低头问紫烟道,“你进镇北侯府的时候,守卫没有盘问你吗?”
“问了,我回答说,侯爷请我去陪客人,他便放我进去了。”
紫烟又补了一句,“李大人没被请进上房,只在倒座房里待着。”
倒座房一般为下人的住处,也会准备几间客房。
但是从紫烟的回答中,薛雯能察觉出,镇北侯对李冉很无礼。
“这根本就不是待客之道。”
她愤怒地埋怨。
紫烟此时,也发现问题了,自言自语说,“也没见到有人上茶,还有守卫把守,这分明是……”
囚禁!
她话还没说完,脸色就先变了。
难怪那些守卫没阻拦自己,他们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虽然被人轻视是常有的事情,可紫烟跟别人不一样,她心气高呀!
之前还以为是顾侯爷看重她,结果现在才发现根本不是,人家只是觉得她就是个来陪坐牢的,能有什么好担心?
她暗暗咬碎银牙,心里不停咒骂,你们全都不是好人!
薛雯犹豫了一下,对她说,“麻烦你再去镇北侯府一趟,顺便帮我捎些东西去。”
“那您最好置办一桌酒席,看侯府的样子,大约是不会准备的。”
紫烟话里带着讽刺的意味。
薛雯白了她一眼,想要挑拨吗?
这段位也太低了点。
她淡淡的吩咐说,“不是一桌,是三桌,李冉一桌,外面的守卫两桌,你看着分配吧,不在乎钱财,你可以回去楼子里,挑选自己中意的人带过去,花用全记在昱安账上。”
不是她故意炫耀财力,而是她要把事情闹大,让京城所有人都知道李冉在顾侯爷的府上。
知道的人越多,李冉就越安全。
再没有谁传播消息的速度有青楼快了。
紫烟又是被打压了许久,给她一个机会,她能张扬的全天下都知道自己要替顾侯爷待客订席面了。
这是她抬高身价的资本!
薛雯把所有的一切都算计好了。
安排好紫烟的事情,就派人去联络徐青鸾。
使用紫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真正能解决问题把李冉救回来的,还得是新帝出手。
如此兵分两路。
紫烟回楼里的时候,突然重新找回了做花魁时的自信。
她轻飘飘地撂给老鸨一句话,“准备四桌席面送进镇北侯府,材料全都要最好的,若是做得有一点让侯爷不满意……后果,您是知道的吧?”
“是,是,是……”
老鸨子笑得嘴都合不拢,“胭脂姑娘果然是棵摇钱树,从前都怪我瞎了眼,以后啊,但凡你能做主的事情,不必问我,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花魁,自然是得有花魁的架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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