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桃用意念运作了几次,发现方圆十米内虫几乎不见啦。
趁大家都去吃晚饭,她如法炮制,一垄一垄挨个来。不过才弄了五六亩的时候,喉头间那种熟悉的吐血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她赶紧停了下来。
次日,那几亩地的佃户惊喜的发现,棉花上的虫消失了。接下来几天,要么一大早,要么晚上收工以后,苏小桃便去田里“施法”捉虫,一垄一垄的地都被她捉干净了。
但是,仅仅过了几日,前面捉过的又有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简直没完没了。苏小桃愁的,这样下去,自己要吐血而亡了,关键是亡了还不能根本消除虫害。
想起曾经有个大\\爷说是新媳妇吃幼虫,不知咋回事?她寻上门去请教,大\\爷笑得眼屎掉了一地,“新媳妇”是一种虫子呀!
他带着她去地里细细的寻找,捉了一只给她看。嗨!不就是七星瓢虫吗?这下有办法了,自己空间里的母鸡可以不停地下蛋繁殖,七星瓢虫应该也可以。
她发动孩子们都帮她捉,结果一下午才捉了十几只,不过已经够了。给孩子们每人发了五只鸡蛋作为奖励,孩子们欢欢喜喜带回家去了。
苏小桃用皇后赏的薄纱大针大线的缝了个口袋,取了空间的土出来,将七星瓢虫放了进去,又放了一把小害虫作为他们的食物,然后扎了起来。她是不可能把任何虫子带进空间的,万一泛滥了怎么办?
到第二日,她打开沙袋。已经有好几百只了,她就近挨个地里撒一把。又过了一日,七星瓢虫足够多了,她便撒遍了每一块地。
撒了那么多七星瓢虫,她担心,会不会吃棉花枝叶,还好,它只吃虫子。
庄户们不知啥情况,以为都是老天爷帮忙,直对着老天爷磕头作揖。剩下的大虫,大家齐心协力,经过一段时间,全部消灭了,苏小桃才松了口气。总算是损失不大。
棉花慢慢地结铃又绽开了,庄户们大多是淮水地方来的,没见过棉花,苏小桃经常唠叨,大家才知道棉花可以代替木棉、麻等絮棉衣被子,而且要柔软舒服许多,还可以纺线织布。
终于第一批棉花可以采摘了,庄户们满怀着喜悦。一朵一朵小心地摘着,然后贴在脸上感觉着它们的柔软和温暖。苏小桃又欣慰又好笑,这得摘到啥时候?
收了棉花,苏小桃拿出从通州买来的搅车和弹弓,教庄户们除籽弹花。
除过籽后过了秤,亩产大概在三百斤上下,这产量还是不错的。现在市场的零售价大约在五十文一斤,大量上市后如果跌到三十文以下,刨去弹花、运输等成本,十文总是可以赚到的。现在等于吃个试种的红利,等推广开来,她推测大概也就二三文一斤。
农民有农民的智慧,特别是饱受饥寒的下层人民。苏小桃想着收获以后去大城市出售,但庄户们跟苏小桃商量能否留一些棉花和麦子,解决生活中吃穿两大难题,苏小桃考虑了一下便答应了。
宣陵宣河都是比较背的地方,交通不便不说,能消费得起棉花的人屈指可数,她只能利用空间之便带往大城市,比如应天府出售。
采收还得一段时间,天气已开始慢慢变冷,苏小桃惦记着紫晏给她赚了多少银子,而且十分想念六福巷的家人,还有……瑞临。本来想着在这里待久了一定能忘记那个人,但是她发现她越来越想念了。
在寒风呼啸而来的时候,终于所有的棉花和小麦都收完了,苏小桃要出发回应天府去。想着今年的农事已经结束,自己大概率不再过来,且有些人要回乡需要盘缠,苏小桃便将工钱全部发了下去。
已经到农历十月底,苏小桃感觉寒冷堪比腊月。她穿上了静荷准备的棉袍,又裹了个斗篷,骑了马到宣陵渡口,搭船北上。
路过丽州,碰见有卖螃蟹的,看着很肥美,想着紫昇和豆儿都喜欢吃,自己也馋得慌,咬牙花十两买了一筐。
吹了一路冷风,鼻涕都冻成棍儿了,终于又回到了六福巷,苏小桃感到无比的亲切。她遐想着,回到家便抱着炭盆好好烤一烤。静荷等人倒是惊喜坏了,可是进到屋里,并没有热乎乎的炭盆等着,屋里跟冰窖一样,比外面还冷。
看看几个屋子都是如此,苏小桃哭笑不得。怎么这么死板?都这么冷了,就不知道烧个炭盆?小孩子怎么受得了?
静荷难为情地说道:“您没回来发话,我们不敢动用店里的粮款。再说,以前就是这么过的,都习惯了。”静荷算高官家的千金冬天都用不上炉子,那老邓一家逃荒的更不用说。可惜紫晏没回来,他可不会让弟弟妹妹受冻的。但是,他也不会管其他人。
她没有多想,赶快取了银子给老邓和谭石头,去碳市买碳和炭盆。不光给自己,这院里的人每人都有份,每个住人的屋子都把炭盆烧上。哪怕其他方面节省一点,就是不能挨饿受冻。
话说紫晏怎么还没有回来?不会真的拿着银子跑了吧?
当天晚上,苏小桃放下别的事,专心写棉花种植试验报告。这是个大事,不光罗列详实的数据,还得有条有理遣词造句,最好一次就能说服皇上,让他作出历史性的决定。
按正常的程序,苏小桃应该把报告先送交府衙,然后由府衙呈交户部,再由户部呈交皇上,这一趟走下来也不知要多久。她耐不住性子,便想着走个捷径,直接找瑞临转交。再说,去见瑞临,也得有个借口不是?
平常苏小桃去宫里都是赶中午瑞临休息的时候,现在实在想得慌,早早就出发了。不过她纳闷,以前谭贵都在这里候着,自己一进巷子就能看见他,这次怎么不见人?许是自己几个月没回来,他实在是等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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