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桃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先生,您知道这个事?”傅先生点点头,“是我曾经规划过的一个工程。”“先生,那您一定特别了解这前因后果了?”
傅先生没有回答,却问道:“你下决心了?”
苏小桃郑重的点了点头,“若您答应帮我全权主理,我便开始筹集资金。”
“你怕是不知道这事有多复杂,这可不是小孩玩过家家,工程量巨大,如果没有朝廷的统一调度,很难完成。”傅先生严肃地说道。
苏小桃说道:“我知道很复杂,而我个人力量太渺小,所以才请您出山帮我。您经过大场面,经验丰富,方方面面都有解决问题的办法,您需要我怎么协助您,我定尽全力完成。”
“比如召集技艺高超的工匠,比如购买大量的铁制工具等等。”
苏小桃面露难色,“这个我真不懂,伯父,我该怎么做?您指导一下。”
傅先生看这个愣头青,啥都不懂,凭着一腔孤勇,就想揽这么大的事,有些觉得不靠谱,但他的热血打动了他。自己在工部主事多年,因多方掣肘,有好多想事做而做不了,今天既然一个小小少年都能破釜沉舟做大事,我一个输无可输的老头怕什么?
他忽然问道:“你听谁说我主持过治水的事宜?”
苏小桃缩了缩脖子,回答道:“宰相李大人。”
切!那个墙头草!傅先生心道。
老头不过四十岁,但不可能像小少年沉不住气,还是表明要考虑一下。
傅伯母已经和静荷张罗着做饭呢,苏小桃还想跟傅老伯套近乎,便决定留下来。只是想到她家清贫,便说出去看看风景。一会儿便提回来了熟肉、卤鸭还有一坛当地的酒。
吃饭的时候,静荷和她母亲不上桌,只苏小桃、夏凌、傅先生和静荷小弟。苏小桃狗腿的不停地给傅先生和小弟夹菜,殷勤地劝酒,最后傅先生问他:这到底是谁家?苏小桃便收敛了一些。
吃完饭告辞了出来,住到了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里。她心中没底问夏凌道:“哥,你看傅先生会不会答应?”
夏凌望着远处,回她一个“不知”,苏小桃便送他一个白眼。
苏小桃走后,傅先生陷入沉思,自己原本堂堂工部侍郎,被人构陷,遭皇帝罢免,回乡连盘缠都不够,不得不卖了女儿。回了乡想做塾师,却收不到学生。乡人朴素,真以为他做了不赦之事,怕把小孩子教坏了,便不送来。
家中两亩薄田,所产刚够家人果腹,并无余粮。自己又不屑于接受岳家的接济,这日子便十分清苦。看小儿今日吃肉的馋像,心中很是内疚。自己作为家中的顶梁柱,却让妻儿受苦。傅先生心酸,却没有办法,只能自嘲“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静荷这丫头,一年多没见,倒是出落得越发水灵光鲜,看那眉眼,是没有受过委屈的样子,想是日子过得还好。这小子对我闺女不错,给他帮帮忙又何妨?若能挣个三五两银子,也补贴补贴家用。
沦落到给个少年帮工,傅先生不免又唏嘘一番。
正想着,静荷和她娘拿了件单袍进来。“爹,我给您做的青衫,您试试?”
傅先生有些不好意思,说道:“给我做什么衣服,我有的穿。”她娘说道:“女儿的一番孝心,你就试试吧!”
傅先生不忍拂了许久未见的女儿的心意,便张开膀子,套了上去。穿上长短肥瘦都很合适,静荷满意的点点头。她又从袖子里掏出十两银票,双手递给父亲,“爹,我攒的工钱多,这十两给您打酒喝。”
傅先生怪道:“有点钱自己留着,攒点嫁妆。”
静荷一下害羞了。“爹——我还有呢!”
静荷娘心疼的说道:“这孩子太懂事,给我了四十两,让给你和章儿多买点肉吃。”
听了这话,傅先生心有了疑问,仔细的把静荷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只点了点头。一会儿静荷回她的屋子,傅先生便问妻子:“她和那个小子……”
静荷娘明白她的意思,摇了摇头,“我问女儿了,未曾。女儿说,这田公子人极好,从不打骂下人,吃饭都和下人一起,每天都是鸡鸭鱼肉,有时候宫里送来山珍海味,也一起吃。给的工钱也高,所以攒了一些。”
傅先生问道:“他做什么营生?”“说是主要是粮食。”
“他跟宫里有来往?”
静荷娘压低声音说道:“静荷说,他以前和皇子关系极好。”傅先生点了点头。
静荷娘又说到:“静荷要是能嫁给田公子,也不错,可惜,就是做不了正室。”静荷娘喟叹着,傅先生突然有了个小心思。
当夜,傅先生奋笔疾书,给原来自己的下属,也算是学生,写了一封信,央他帮忙召集匠工,并给予相应的支持。
这年代以农为本,为了保障农业运行,先要保障沟渠和灌溉设施的修建,所以工部拥有大量技术匠工,他们由工部指派,常年工作在艰苦的第一线。苏小桃要修大水库,不经工部是行不通的。另外,他建议苏小桃找宣陵县衙,由他们出头向工部申请援助。
第二日,苏小桃巴巴的来到静荷家里,等傅先生表态。傅先生昨夜权衡许久,今晨老着脸提出一个要求,“让他出山可以,得娶了他的女儿。”
苏小桃差点栽个跟头,这不是您老人家的风格啊!我一个女儿家怎么娶她?。她斟酌了一下说道:“傅先生,我有喜欢的人,我想和他在一起。”
“那、那你纳了她也可以。”
“傅先生,我若成亲,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不会纳妾。况且,静荷姐聪慧善良,无论相貌,品性、都是一等一的,为什么要委屈给人做妾,我劝您一句,将来不管什么情形,贫穷也好,富贵也罢,必定要做正室娘子。”
傅先生一张老脸被苏小桃说的几钻地缝,一时下不来台。恼怒的说道:“那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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