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昨天留宿的原因,由美妈妈也知道我的失眠症状有复发严重的倾向,她为此还特地打了个电话过来,一开始是照常的问候,后来就是温柔地责问我为什么人在加拿大都不给她打个电话,最后是让我收拾东西和羽生结弦回家来住。
从来到加拿大开始他们就一直住在安大略省,说实话,我来的日子比羽生结弦久,但是除了俱乐部几个目前已经变成开放状态的分馆所在地我会去以外,整个多伦多甚至是加拿大我都不怎么熟悉。
就连那些分馆我也只去过魁北克和温哥华的。
裴幼真一听这个消息就马上一副要把我踹走的样子,我放下手里的拉力器,没好气地看着她:“你这可就伤我心了啊”
“过几天就冰演了,你去那边住两天也没关系”她说着,拉过我的手,扭了扭手腕:“会痛吗?”
我摇头说不会,又给她炫耀似的指了指手臂和胳膊:“我现在可注意了”
“休息一阵子也好,伦敦奥运会也差不多了,你小心点,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别把身体搞坏了”说着,点了点我的手腕,“听见没?”
她当年就是一个劲逞能,结果年纪轻轻就落得一身伤病,最后才在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选择退役。
她不希望羽生结绫也落得这个结局,她的天赋和未来远比她们想象中优秀。
今天的训练结束后已近晚上七点,羽生结弦在门口等我,裴幼真说她懒得走路,直接把行李箱推给我,眼角带笑:“好好珍惜这段时间吧,禁赛期一过有你忙的”
我在加拿大基本上全窝在北约克区,乘坐外出交通工具的次数少之又少,所以在这方面我其实一点实践经验都没有,一路上都绷着脸,试图掩盖自己的不知所措。
羽生结弦一开始还不是很相信,直到我被人群冲散以后茫然站在原地,傻愣愣等了他五分钟以后他才一脸松了口气的模样拨开人群向我走来。
我撩起眼,无声谴责。
他倒是有点想笑:“真不会啊?”
我抿唇纠结几秒,老老实实低头:“我一般不怎么出门……”
少年勾起嘴角的样子让我下意识闭了嘴,他拉过我的手,转身时还不忘叮嘱:“抓紧哦”
列车拥挤,我抱着箱子,把脑袋抵在拉杆上打了个哈欠,抬起眼看向站立着的羽生结弦,又闷闷低下头,忽然感觉自己有点笨蛋。
但是更多的其实是发现,原来那个小男孩,真的不知不觉地长大了。
一路辗转回到家的时候由美妈妈已经做好饭在等了,俱乐部虽然也提供日料,但是味道上肯定不如她做得好,中国料理我原本就多多少少能吃一些,只不过俱乐部那边可能是因为不正宗的缘故,吃起来味道并不怎么样。
就连裴幼真有时候心血来潮给我开小灶,最后摆在我目前面前的永远都是韩国泡菜。
家里从小到大素来口味清淡,羽生结弦还是吃他的生鸡蛋拌饭,由美妈妈则是给我做了海苔饭团,吞下去第一口之后我静了静,然后,仰起脸,莫名有点可怜兮兮的:“妈妈”
“我可以多住几天吗”
羽生结弦嚼饭的动作一顿,由美妈妈也呆了一下,无奈又好笑地看着我:“这叫什么话呢”
“多久都是可以的啊”
在训练的同时,羽生结弦也面临着日本升学考试的压力,他吃过饭就回房间学习了,我则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由美妈妈身后转来转去。
她笑着摸摸我的脑袋:“怎么越来越粘人了?”
我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
这两天好像是有点兴奋了……
由美妈妈拉起袖子低下头洗碗,语调温柔:“纱绫前两天还念叨你呢,什么时候和羽生一起回仙台看看?看上去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呢,虽然肯定会和小时候留下的印象不一样”
我刚想顺口应下,思绪一转,一个“好就这样噎在喉咙口处出不来——话说,转国籍那事,我在日本名声好像不怎么样啊……
顿了几秒,我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再看嘛,训练很忙啦”
“可是你都没有照顾好自己啊”由美妈妈有点责怪地看了我一眼,“看上去瘦了好多”
我打着哈哈打算蒙混过去:“训练太累了嘛”
“……结弦说,你失眠的症状看上去很糟糕”她停下动作,静静看着流水冲刷在手背上,表情有点难过,“结绫,大家都很担心你”
“这么小一个孩子就这样一个人待在多伦多训练,吃住上面都要自己安排,你父亲究竟怎么回事……”
“教练对我很好的……”我哑口无言,像是被捏住后颈的猫,干巴巴地小声应道:“抱歉……妈妈”
羽生结弦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洗过澡缩在沙发上玩他的游戏机,前者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抱着衣服要往浴室那边走。
“妈妈”他一边走,一边朝由美妈妈那边探头看了一眼,拖着声音,尾音软绵绵的上扬,“结绫晚上住我房间吗?”
我手一抖,游戏机上的小人马上翘翘了。
由美妈妈从房间里出来,抱着一床被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似乎有点难办:“现在也不是小时候了……”
他拉开浴室的门:“我睡地板就好了”
我闷着没吭声,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话说,谈恋爱谈了这么久,好像家里面都不知道诶。
有点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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