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演结束差不多散场的时候,已经换好衣服的费尔南德兹从后台出来,仰着脑袋四处张望,找着目标的时候远远喊了一句,一边向那个方向走去。
他喊的是lionel,对上走在队伍最后的裴幼真时微微一顿,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想了想又指指后台的方向:“羽生应该还在后台那边换衣服,好像过会儿有日本那边来的媒体需要采访”
裴幼真的表情诡异地静了几秒。
耳边有外面细细碎碎的交谈声,我想这个门的隔音效果是真的有点不好,居然连工作人员走动的声音以及不同选手冰刀套敲在地上的清脆声响都听的一清二楚。
羽生结弦咬了一下我的下唇,眯了眯眼睛,似乎在指责我的走神。
仰起头,他扣着我的后脑勺又加深了这个吻,趁着我换气的间隙轻轻开口,表情和语气都像在蛊惑人:“我要换衣服,一会儿要被催了”
我点点头,迷迷瞪瞪地哦了一声。
“话说你生日快到了吧”他低下头,抵着我的额头,“要不要猜猜是什么礼物?”
我眨眨眼:“随便……”
又嘟囔了一句:“反正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他笑了声,亲昵地凑过来蹭了蹭我的脸颊:“再亲一下好不好?”
我迷茫地看着他:“那采访……”
“你帮我换”他捧住我的脸,低下头,又轻轻吻了一下,“好不好?”
大脑和糨糊一样转不动,我没多想,抬手,把他本来就解开了扣子的衬衫拉下来,少年干净漂亮的肌肉线条完整地展现在眼前,我静看几秒,猛地醒过了神。
“……三岁小孩吗还要我帮你”我慌不择路,背脊抵在门板上,退无可退,左右又都是他手臂形成的包围圈,无路可走,我强压下心头的悸动,抬眼瞪他:“让开”
果然,他的小姑娘就是这样,平时看上去像小猫一样,逗起来就很容易炸毛,害羞了就像小兔子,耳朵都红透了语气还是一本正经,明明就是在强装镇定,表情和语气却都很唬人。
不过才骗不过他。
羽生结弦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儿,没忍住,别开脸偷偷笑了起来——好可爱。
摄像组重新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换好衣服坐在椅子上,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可以开始了”
说着又甩甩脑袋:“啊,累死我了”
十几岁的少年身上的那种鲜活明朗让摄影师也忍不住笑起来:“和日本的商演不一样是吗”
“说起来,到底在紧张什么”他靠着墙瘫在椅子上,眼睛都笑得眯起来,“光是海外观众的反应就够让我紧张了”
我依旧藏在摄像组后面,往上拉了拉口罩——话说,他这个样子,好像刚刚的巴黎散步道啊。
他一边说一边摇头:“在日本的商演都是超满员的观众,很欢乐,尖叫声会满天飞不是吗”
摄像师被他逗笑,点了点头。
羽生结弦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但是在这里,这样一本正经的表演,就蛮紧张的……”
外面传来一阵不小的嬉闹声,我侧头看了过去,身形微微一顿——费尔南德兹领着一群人有说有笑地走进来,裴幼真跟在队伍里,有点无奈的样子。
……完了,出事了。
我下意识低下头,装作普通工作人员的样子,帽子和口罩之间被我拉得只剩下一条缝露出眼睛,又悄悄往人群里退了两步。
可惜我低估了我们俱乐部人员的眼尖程度。
也不知道是不是压力太大,又或者是因为体操队集体活宝爱闹腾的缘故,我们整个俱乐部上上下下都是活跃分子,休赛季的时候玩的更嗨,大半夜不睡觉披着白色被单四处晃荡的人比比皆是。
judy那个小姑娘牵着姐姐的手,看着这边诶了一声:“hanyu……”
然后被wendy捏了捏掌心。
她这一声赢来了摄像组的注意,镜头扫过去的第一刻她就意识到有哪里不对,一抹笑尬在嘴角。
老实说,我真的在摄像老师的眼里看到了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
对上小朋友投递过来的求救目光,我默默叹了口气,低着脑袋,比了个手势:“对不起,这里正在进行采访录制,请往这边走”
费尔南德兹先是哦了一声,反应两秒后猛的抬头,迷茫地看向了我。
lionel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
我装作带路的跟着他们一起走,摄像老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神色似乎有点纠结,里面的羽生结弦适当地开口:“还要继续吗?”
我一边走一边捞出手机在line上面给他发了消息:【我一会儿可能直接跟他们回俱乐部】
离开镜头拍摄范围,费尔南德兹还在盯着我,莫名其妙地看了看lionel,又转向我:“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
我把手机塞回口袋里,扯了口罩又摘下鸭舌帽,没好气地看着他,没理,转而伸手摸了摸judy的脑袋:“没事的,一会儿叫他们删掉就好了”
日媒的报道一向很脏,这点我一直深有体会,她不过十几岁的年纪,还没有参加过奥运会,卷上这种绯闻对她没有好处。
费尔南德兹虽然不明白情况,还是开口:“一会儿我会让工作人员和他们交涉的”
小朋友脸色有点白,闷闷点了点头,委委屈屈地拉着我的袖子:“对不起……”
费尔南德兹很莫名地看着我:“哦等等……lionel,这不是你们俱乐部那个……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把头发扎好,有点无语:“我叫yuayahanyu,你说我怎么进来的”
他愣了半晌,有点没反应过来一样点了点头,过了会儿,后知后觉地看向lionel:“han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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