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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上面的淤青是最明显的。
我把暖气开大了一点,测了测温度扭头问他:“会冷吗?”
羽生结弦脱了上半身的睡衣摇了摇头,乖顺地趴下来,脸颊贴在软软的枕头上,腰侧和背部的淤青这边一点那边一点,有些地方甚至还有点泛紫,看上去像是跟人打了一架。
因为猜到他在多伦多的那几周训练里也同样摔得不轻,所以我这次特地带了红花油来,没想到新伤旧伤叠在一起,这东西还真的有用武之地。
我把东西倒在手心里捂热了才给他擦,刺鼻气味弥漫开来,他皱皱眉又皱皱鼻子,嘟囔了一句好臭
腿是摔得最严重的,撩起裤腿露出膝盖的时候,我看见新的淤青已经在发紫了,堆叠在旧的未消的青印之上,看上去还有点发肿。
我觉得自己还是太娇气了,不然也不会看着看着就觉得鼻子忽然一阵发酸,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那样难受,眼泪聚在眼眶里,雨水汇聚成河流。
羽生结弦看见水光愣了愣,翻过身伸手接住那滴眼泪,神情微怔,旋即手忙脚乱起来:“你……你别哭啊”
“没哭”我闷声闷气地回他,任由他捧着我的脸擦掉泪水,手里动作不停,一点一点揉开那一处淤血:“被熏的,没哭”
羽生结弦打量了我几眼,无奈地舒展开眉眼,像是妥协,又有几分哄人的意味:“好,我们小结绫才不会哭,一定是这个药太臭了”
说完还皱了下鼻子:“嘛,是有点臭……”
我切了一声,没忍住勾起嘴角,又抿抿唇咬着牙强行压了下去,扯开话题:“下次比赛就是在仙台了?”
“是的”提起这件事他的眼眸就骤然亮起来,又颦了下眉眼,正经起来:“下一次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了”
都在家门口了怎么可以丢脸。
我不置可否,重新检查了一遍他身上有没有别的摔伤,盖好药瓶站起来去卫生间洗手,北半球已经入冬,冰凉的流水滑过指缝之间,没一会儿就把手指冻得发红。
我敛下眼,用沐浴露细细洗了一遍想要去掉手上的味道,莫名有点心烦意乱——我记得浅田真央好像也选的日本站。
房间里的羽生结弦趴在床上想了会儿,忽然兴致勃勃地喊我:“小结绫,要不然比完赛我们一起去温泉乡吧”
“就仙台附近的那个怎么样,小时候经常去的那家,我记得有些房间里有配备那种室内温泉,安全性很好的”话音落下后顿了顿,语气兴奋起来,“要不然全家一起去吧,姐姐也一定会喜欢的”
我擦掉手上的水,捻了捻凉凉的指尖,不出所料,已经冻得没什么知觉了。
“这样的话俱乐部那边就别去了吧”他见我出来,视线跟着一转,落在我的手上,原本要说的话卡在嘴边,眉头皱起来:“你用的冷水吗?”
“懒得等热水”我言简意赅地回应他,上床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紧,半眯了一下眼睛转移话题:“比赛结束以后吗?”
他果然被引开注意力:“我想想……应该得等表演滑结束再去,就当休息一下怎么样?可以的话我明天和姐姐商量,让她到时候提前去提前订个房间?”
不由自主蜷了蜷身子,我有点犯瞌睡,半边脸埋进被子里,闷闷的应了一声:“可以”
羽生结弦满意的把脑袋贴在枕头上蹭了蹭,忽然闻见自己身上的刺鼻药味,忍不住抽了抽鼻子,有点嫌弃——看来明天早上起来得洗澡了,真的好臭。
nhk杯距离现在大概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重归了两点一线的训练生活,因为先前父亲提到的那个小公寓还没有装修好,所以我还是暂且回到宿舍。
奥运四年一度的盛会结束,宿舍生活的每天晚上都很热闹。
“真心话大冒险”
葵酱把卡牌往桌上一扔,很是嚣张地甩了甩头,兔子发带上的耳朵跟着她的动作一摇一摆。
我盯着那个耳朵,忽然感觉自己有点手痒。
judy抱着布娃娃瘪瘪嘴,很是不满地吐槽:“老派游戏”
葵酱毫不客气回怼:“老派有老派的好,再说了,我们都玩了快一个星期的国王游戏,换换口味不好吗?”
几个姐姐都发出善意的笑声,judy往姐姐后面一缩,冲着葵酱摆了个鬼脸。
她们选的道具是一个喝空了的饮料瓶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福至心灵的原因,judy上去一转,第一个中招的就是还在看热闹的桥本葵。
她一怔,在一片笑声中视死如归地指了指那摞大冒险的卡牌,表情悲壮:“大冒险,要玩就玩大一点的”
【选取一位异性联系人并打电话对他说:“你女朋友跟别人跑了”】
桥本葵一愣,嘿地笑了一声,毫无负担地拨了个电话出去,还顺便冲我挑了挑眉。
我眉头一挑,接收到她的意思,有点没忍住想笑出来。
“摩西摩西”那边接了起来,明显有点疑惑,“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这么晚了打扰你很抱歉”
那边顿了顿,有点磕巴:“没、没事,是有什么麻烦吗?”
“没事,就是想说——你女朋友跟别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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