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时有注意的, 但是贤妃娘娘做的菜太好吃了……”越说,江苓的声音越小。
“是贤妃做的菜啊, ”崇明帝不奇怪了, “她做的菜确实让人吃得停不下来,朕刚认识她那会,胖了不少。”
江苓很有共同语言地点头:“是啊,这样的美味, 没有人能拒绝, 不说我, 殿下昨日也比平时用的多些。”
不过大部分菜还是进了江苓肚子。
“贤妃许久不曾下厨了, 看来昨儿兴致不错,”崇明帝感慨一句, “贤妃怎么会给你们送去膳食的?”
“送菜的宫人说是贤妃娘娘为了感谢我给九殿下借人布置院子。”江苓回答。
“老九这个孩子心思不深,你们年纪相仿, 能玩在一起是件好事。”
江苓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好在崇明帝只问了几句,谈起其他事。
“老七府里有喜讯, 正妃的事可以先缓缓。”崇明帝急着给璃王娶正妃, 一方面是希望有了正妃,璃王能克制一点, 早日养好身体, 为府上添丁, 既然有了子嗣,这件事便没有那么着急了。
“臣妾选的女子丽妃似乎都不满意, 时间充裕, 或许能挑到更让丽妃满意的正妃。”皇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她还想要孟家女?”崇明帝不悦皱眉, “孟家不行, 孟尚书家中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他打算给女儿招婿,既然丽妃都不满意,那便先搁置吧。”
江苓疑惑眨了眨眼,不是说丽妃复宠了么,看崇明帝的样子不太像啊。
崇明帝知道丽妃的心思,无非是觉得孟家只有这么一个嫡女,若让孟家嫡女做璃王正妃,孟家为了这个女儿只能绑在璃王的船上,给出一个正妃之位,获得孟家势力,稳赚不赔。
用完早膳,回去路上,江苓响起昨晚的事,不确定问:“殿下,昨天的事不会所有人都知道了吧?”
“不会。”
“那就好。”江苓松了口气。
萧晟昀失笑,他没说的是,请太医的事没瞒着,如果有心要打听,还是能打听到的。
为了维护江苓的面子,萧晟昀决定回去后便交代下去,让下面的人不要提起昨晚的事。
九皇子站在太子住的小院前翘首以盼,好不容易看到两人身影,忙迎上去:“你们可算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看九皇子一脸焦急的模样,江苓问。
“我与七皇兄住的院子离得近,昨天晚上,我听到七皇兄那边传来凄厉哭声,吓得我大半夜没睡着,今天早上我问院子里伺候的宫人,他们都说没听到,我想去七皇兄那求证一下……”
九皇子眼下一片青黑,面色憔悴,确实是没睡好的样子。
“别人都没听见,是不是你听错了?”江苓侧头看向萧晟昀,“殿下,你昨晚有听到什么吗?”
江苓晚上睡觉沉,一般不会被吵醒,昨晚消完食已经很晚了,他几乎是沾着枕头就睡,中途一直没醒。
“没有。”萧晟昀回答简短。
九皇子不怀疑太子的话,挠挠头:“难道是我听错了?或者把梦当成了现实?那哭声只出现了很短时间,我弄错也有可能,还好没直接去七皇兄那,不然闹这么大乌龙肯定要被他嘲笑。”
打消疑惑,九皇子兴致勃勃说起自己的新院子:“江哥派去的那些宫人我已经送回来了,院子重新布置后,住起来更舒服,母妃还派人来问能不能布置个差不多的……”
三人边说边进了院子,嗅着花香,江苓开口:“贤妃娘娘做的菜很好吃。”
“对吧对吧,我母妃做的菜太好吃了,我以前老吃撑,后来母妃不怎么做了,昨天我好不容易磨她做了一次,想着太子皇兄和江哥没吃过,便让母妃多做了点送来。”九皇子回味地舔了舔嘴唇。
“你也不你经常吃到啊。”江苓有些失望,他还以为九皇子作为贤妃的亲生儿子,能经常享用美味,打算问问能不能去偶尔去蹭个饭。
“我小时候母妃经常做,以至我那个时候特别胖,你问太子皇兄,他应当记得。”
“是记得,”萧晟昀点头,“孤还记得,父皇那个时候给他取了个小名,叫‘球球’,后来他瘦下来就不用这个名字了。”
“别揭我短啊,”九皇子捂住脸,“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球球’很可爱啊,殿下呢,以前有没有什么小名?”江苓看着萧晟昀,目光里是满满的好奇。
“他没有。”
“孤没有。”
两人几乎同时回答。
“六皇兄是太子殿下嘛,与我们不同的。”九皇子道。
三人进屋,屋里摆了点心,供江苓随时取用,九皇子不客气拿了枚花瓣状的丢进嘴里:“我听说昨晚张太医来了,是江哥生病了吗?”
江苓抱起九皇子面前装点心的盘子:“你可以不提起这一茬的。”
九皇子正要去拿第二块,盘子没了,动作僵了一下,想到什么,哈哈大笑起来:“算一下时间,张太医来的时候正是晚膳后不久,江哥,你不会是吃太撑了吧?”
江苓气咻咻抱着盘子坐到萧晟昀身边:“你的点心没了。”
“哈哈哈,哎哟,”萧晟昀目光冷冷扫来,九皇子艰难止住笑,安慰,“这没什么的,真的,我以前也总吃撑,太医院甚至专门开了助消化的药放在宫里,我跟你说,那个药可难喝了。”
江苓一点也没被安慰到,控诉看向萧晟昀,似乎在问,你不是说没有其他人知道吗,为什么九皇子也知道了?
“你从哪知道的?”江苓扭头,问。
“太子皇兄叫了太医不是什么秘密,问一问就知道了,不过你请太医是因为吃撑这件事是我猜出来的,放心,别人绝对想不到这一层。”毕竟这对九皇子来说,完全是经验之谈。
“算了,”江苓看开了,“知道就知道吧。”
本以为九皇子半夜听到的哭声是个意外,没想到,江苓陆陆续续听到有宫人讨论这件事。
“你们昨天晚上听到了吗,有人在哭,断断续续的。”
“听到了,我还看到有个白影在窗户外飘过,我没敢细看,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
“行宫以前出现过类似的事吗?采菱姐姐,你去年来过,有没有遇到?”
“没有,不说去年,以前也没遇到这样的事。”
“行宫,总不至于……闹鬼吧?”
“呸呸呸,别瞎说,当心祸从口出。”
江苓从小道上经过,止住范公公欲上前的动作,待走远一点,问:“范公公,你半夜有听到哭声吗?”
“奴一向浅眠,并没有听到过。”
江苓若有所思:“这哭声似乎有些挑人,范公公,你去外面问一问,看其他人住的地方有没有人听到哭声。”
“是。”
江苓找到九皇子,问他之后有没有再听到哭声。
“之后没听到过了,守夜的宫人也说一切正常,”那日之后,九皇子每天晚上都让宫人守夜,“怎么,又有人听到哭声了?”
江苓担心说出来吓到九皇子,摇摇头:“只是突然想起这件事,我好像没见到璃王,他没住在这里了吗?”
“你不说我都没发现,我也有几天没见到他了,不知道他成日忙些什么,太子皇兄都没他忙。”
江苓把宫人说的关于哭声的事告诉萧晟昀,问他:“殿下有没有什么发现?”
“按你所说,除了第一次,后面每次哭声都出现在地位比较低的宫人那里,不论是他们说谎,以讹传讹,还是真有其事,如果幕后之人有所图谋,肯定不会止步于此。”
江苓留意了一下,接连几天都没出什么事,一开始讨论过哭声的宫人也没再讨论这件事,他让范公公问的事范公公寻到了答案,其他地方没有出现过哭声。
是意外么?
江苓单手支颐,愣愣出神。
萧晟昀坐在他对面,两人中间摆着棋盘,落下白子,萧晟昀道:“该你了。”
江苓回神,看着棋盘上溃不成军的黑子,头疼:“殿下,我真的不会下。”
萧晟昀不知哪来的兴致,非拉着他下棋,江苓只在现代社会接触过五子棋,哪会下这种,就算萧晟昀边教边放水,他也下不赢。
想到五子棋,江苓眼眸一亮:“殿下,不如我们换个玩法如何?”
“苓儿想换怎样的玩法?”
江苓见有戏,分别拿着黑子和白子在棋盘上做示范:“像这样,横、竖、斜,五颗棋子连成一条线,便算赢。”
“规则挺简单,”萧晟昀摩挲手里的白子,“是苓儿想出的玩法?”
“不是,我看别人这么玩过,殿下的下法太难了,同我下不觉得无趣么?”江苓已经快被绕晕了。
“教苓儿下棋也是一种乐趣,只要与苓儿在一起,做什么孤都不会觉得无趣。”萧晟昀心中也是这么想,和江苓待在一起,就算什么都不做,他也不会觉得无聊。
可是我不想下这么让人头疼的棋。
江苓捏住手里的棋子:“都是下棋,殿下不如试试我说的下法,如果还按殿下教的来,怎么下我都是输,一点乐趣都没有。”
“可以是可以,”萧晟昀敛眸,“之前下棋输赢不论,若用苓儿说的下法,是不是该有点彩头?”
“殿下想要什么彩头?”江苓问。
“如果苓儿赢了,孤亲苓儿一口,如果孤赢了,苓儿亲孤一口,如何?”
“可以。”江苓一口应下。
等等——
答应完,江苓突然意识到不对,这个彩头输和赢有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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