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玲娟面色尴尬,没想到阮遥开口话就说的这么直白,转移话题道:“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你弟弟平时都老老实实的,能惹什么事。”
“阮澎老实?”阮遥叉着腰,脸上是都快溢出来的讥讽:“他老实,我能替他蹲十年的监狱?他老实,二十多岁了,工作日大白天还待在家里不务正业。”
阮遥斜眼看着阮澎,要是可以她想现在立刻把这人给揍死。
“姐,我是你亲弟,哪有姐姐这么说弟弟的!”吴玲娟还没说什么呢,阮澎先不乐意了。
他虽然知道自己不学无术,但他可是有大志向的,只是苦于现在没钱,不然他早就成功了。
“别站着了,咱们坐下再聊吧。”吴玲娟拉着阮遥的袖子,带她坐到沙发上。
家里的陈设和十年前几乎没有区别,无论是电视还是茶几还是沙发,都是原主花钱买的。
可见原主蹲监狱的这十年里,这一家人是一点儿进步都没有。
三人刚坐下没多久,大门被打开,一个男人骂骂咧咧走进来。
“妈的,玩了两把全输了,真晦气。”
阮遥闻声看去,冷笑了一声,来人正是原主的爸爸阮炅。
吴玲娟一见老公回来了,就像是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又是帮着换鞋,又是端茶倒水。
阮炅则像是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老婆的卑微讨好。
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在这个家里面,地位最高的就是阮炅和阮澎这两个男人,原主和两个妹妹以及吴玲娟,仿佛天生就是要服侍他们的。
吴玲娟自己思想被奴化还不够,还要拉着女儿也一起沉沦。还经常会被自己感动到。
她或许是可怜的,但更多的是可恨。
阮炅看向沙发上的阮澎,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当看到旁边的阮遥时,表情也有片刻的怔愣。
阮澎介绍道:“爸,你认不出了吗,这是我姐呀。”
对于几个女儿,阮炅向来没有太关注过,尤其是阮遥这个大女儿,记忆中,她总是低着头。
“阮遥啊,你出狱了。”
阮遥看了一眼阮炅,眼神中的厌恶毫不掩饰。话都没搭,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橘子把玩在手里。
阮炅平时高高在上惯了,哪里能忍得了二十年来卑躬屈膝的大女儿突然对他这种态度。
两三步走过去,就要去拉阮遥的胳膊,将人给拽起来。
还没等碰到阮遥呢,眼睛猛然被什么东西砸到,疼得他吱哇乱叫。
再一看,阮遥不知何时将手中的橘子砸了出去,她用了很大的力气,不把阮炅弄得眼睛红几天,她就不叫阮遥。
吴玲娟刚去厨房准备热饭给阮炅拿出来。阮遥来了这么久,她都没说问一句吃没吃午饭,倒是阮炅刚回来两分钟,就屁颠屁颠跑去服侍。
“哎呦,这是怎么了这是。”吴玲娟忙将手中的盘子放下,跪下去查看阮炅的情况。
阮炅疼蒙了,听到吴玲娟的声音就觉得心烦,一个用力就将人给推到一边。
全程阮澎都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对于父母之间发生的事漠不关心,也没说要去将摔倒在地起不来的吴玲娟扶起来。
阮遥翘着二郎腿,重新坐回沙发,手里又拿了一个橘子。
“有事说事,别上来就动手动脚的。我今天来不是跟你们叙旧的。”
阮炅捂着眼睛,从地上站起来,气的想要对阮遥动手,但一看到阮遥手里的橘子,心中发毛,暂时不敢动了,嘴里却污言秽语不断。
那些话根本不像是骂自己孩子的,难听到让人听不下去。
阮遥瞪着她,把手中的橘子一摔,朝着阮炅就走了过去。
“啪————”
耳光声在客厅当中回荡。
阮炅骂人的话说了一半,就这么生生的被止住。
阮遥的手劲极大,打的他嗓子涌出一股铁锈味,一个没忍住吐了血。
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再搭配上红肿的眼,惨的要命。
阮遥还不解气,一个抬腿,正中阮炅的裆部,这次力气用的更大,阮炅惨叫出声,跪倒在地,紧接着就是不断的翻滚。
阮遥往他身上吐了一口,冷道:“是从出生开始就没刷过牙吗?天天嘴里喷粪,恶心。”
如果是原主,或许永远做不出打亲爹这种事,但阮遥可对阮炅没感情,这也不是她爹,她没必要尊重。
对待这种垃圾,有时候就得让他吃个教训。
吴玲娟还坐在地上,根本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等阮炅哀嚎了半天之后,她才后知后觉,赶紧爬过去查看阮炅的情况。
泪水也跟着涌了出来,抬头瞪着阮遥:“遥遥!你是发疯了吗,这可是你爸。你怎么能对你爸动手。”
阮遥站在沙发边上,居高临下看着吴玲娟:“这种人也配当我爸?别搞笑了。”
阮澎也被刚才阮遥的一系列动作吓到,手机都顾不得完了,半张着嘴,呆愣愣看着阮遥。
他的视线实在令人讨厌,阮遥一歪头,伸手过去一把抓住阮澎的头发。
阮澎爱耍帅,头发留的很长,正方便阮遥抓。
“你看什么看?再看我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掉。”
阮遥一边说,一边晃着阮澎的脑袋。阮澎头皮被抓得很疼,胳膊腿都胡乱甩着,可没有一下能打到阮遥。
阮遥反而手上更加用力,将人直接从沙发上给提溜了起来。
“说,你又惹了什么事,不然吴玲娟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我说我说。”阮澎疼得眼泪都冒出来。
从小到大家里谁不是惯着他宠着他,即便是阮炅也没有对他动过一根手指头。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教训。
“是郑岩他哥哥,找到咱们家来,说要赔钱”
阮遥没松手,反倒看向吴玲娟,嘲讽道:“十年前阮炅害死了郑岩,我代替他入狱,十年后,郑岩家人来找,你们还想让我帮忙赔钱?”
被说中心头事,吴玲娟表情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半晌只得干巴巴的来了一句:“遥遥,你就帮帮你弟弟吧,妈妈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阮澎跟着附和:“对对对,姐,你看你这一身穿的都是好东西,肯定是在监狱里认识什么厉害的人了吧。既然不差钱,帮帮你亲弟弟怎么了。”
“帮你呀。”阮遥皮笑又不笑,用力甩了甩阮澎的脑袋。
“我帮你进监狱怎么样?”
阮澎瑟瑟发抖,总觉得阮遥的眼神可怕到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既然废了那么大功夫找到我的电话,怕是早就跟亲戚朋友借遍钱了吧。我猜一下,郑岩他哥哥除了要钱之外,应该还有别的要求吧?”
吴玲娟目光躲闪,根本不敢说实话。倒是阮澎硬着头皮回答:“他都自己快四十了还没个媳妇,要是我们家能送他个媳妇,这事就算彻底过去了”
“哦————”阮遥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随后突然放开了阮澎。
阮澎一直被揪着,一个措手不及,惯性促使他跌倒,还正好压在了吴玲娟的身上。
吴玲娟“哎呦”一声,五脏六腑好像都要被压出来。
一家人就这么整整齐齐的倒在地上,阮遥又走过去踹了阮澎好几脚。
随后一路驾轻就熟的找到吴玲娟的卧室,从床头柜的夹层里翻找出红布包着的户口本。
回到客厅,吴玲娟已经扶着阮澎站起来了。地板上还散落了不少阮澎的头发。
阮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甩在茶几上。
“这里有十万,从今以后,我不是你们阮家的女儿,你们也别再来找我。”
阮遥说着,将户口本塞进自己的包包里,转身开门就走了。
“妈,姐既然现在能拿出十万块,就说明她手里肯定有更多。”阮澎顾不得头疼,推了一把吴玲娟,“可别让她跑了!”
吴玲娟一想,的确是这么个理,阮遥这把户口本都抢走了,要是真让她今天就这么走了,以后找不到人可怎么办。
她鞋都来不及换,穿着拖鞋就开门下去追阮遥。
阮遥走的速度并不快,被吴玲娟追上时,才到小区门口。
吴玲娟上前一把扯过阮遥的包带,迫使她停了下来。
阮遥不耐烦的转头,无语道:“干嘛?”
“遥遥,是妈妈做错了,以前太不关心你了。不然你不会变成这样的。你从小到大都是个好孩子,肯定是在监狱里,有人教坏你了对不对?”
阮遥懒得听她在这胡言乱语,将包一拽,摆脱了吴玲娟。
吴玲娟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就更彰显出她对于原主这个女儿态度是有多随便了。
“你说这么多,到头来还不是嫌十万不够。”
吴玲娟被说的面红耳赤,小声辩解着:“不是的咱们是一家人,提什么钱不钱的。”
“不提钱,那我这个女儿在你们心中还有什么用?阮澎的免费保姆吗?”
“阮遥,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吴玲娟眼眶通红,又是一顿指责:“我容易吗我,把你们四个孩子含辛茹苦的养大,结果反过来阮晗和阮茜闹着和家里断绝关系,你又是这个样子。你们都想逼我死是不是!”
面对着她痛哭流涕的模样,阮遥丝毫不为所动。
“行啊,你嫌我们三个不孝顺,那你就好好守着你宝贝儿子呗。还来纠缠我做什么。”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在吴玲娟的心中,所有的不好都是女儿的,儿子永远是拿来惯着的。心都偏到月球去了。惹人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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