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头那张脸虽说跟她首次见到时变化很大,但丁彩叶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赵玉丽。
五官长开了,许是生完孩子才几个月的缘故,身材有点丰腴,但也很有看头,与之前的干瘦相差很大。
“彩、彩、姐……”赵玉丽没想到会冷不丁对上丁彩叶,一下慌了,本能想关门逃避,丁彩叶抬手顶住,直接道,“你不用害怕,我来不是为了捉奸,我是想跟你谈谈。”
赵玉丽心砰砰直跳,慌乱之余开始装糊涂,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彩叶姐,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什么,跟我能谈什么?我已经不在忠哥那干了!”
“是啊,都已经让他干了怎么可能还在他手底下干?”丁彩叶讥讽地说着,大力推开门走了进去。
赵玉丽臊的面红耳赤,又惧怕丁彩叶会在楼道里吵嚷,见她进来也没再阻拦,赶紧把门关上,还是慌得要死,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丁彩叶进了客厅,四下打量了一圈,简单装修,家具倒是挺全乎,沙发、电视机、柜子都有。
再加上赵玉丽这位女主人和那个抱出去的孩子,这不就是全全乎乎的一家人么?
外头一个家,村里一个家,詹伟忠这小日子过的可真滋润。
赵玉丽慌得六神无主,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明明丁彩叶没怎么着她,怎么就怕成这样?
丁彩叶瞥着角落里搭满衣服的宝宝车,转头冲她和煦一笑:“孩子没给你抱回来?”
听丁彩叶提到孩子,赵玉丽终于知道事情是真暴露了,可她是怎么知道的?
“彩叶姐,我知道这件事我做的不地道,可我跟忠哥是真心相爱的……”
“你不用跟我炫耀这个,我不在乎,也甭跟我说废话,我就是问问你想不想转正?”
赵玉丽愣了,她有些摸不透丁彩叶的来意:“转、转正?”
“我跟他离婚,你上位嫁给他,不就是转正么?”丁彩叶笑着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漫不经心的打量着站在她面前,满脸不自在的赵玉丽。
赵玉丽眼里迸出的光她想遮都遮不住,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可转而又换成惊疑,咬着唇,出声质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原来你就这点本事么?敢给人家当情妇,连转正的勇气都没有?”丁彩叶冷笑。
“我当然想嫁给忠哥,可他现在不想离婚,说让我再等几年,我不想逼他逼的太紧。”赵玉丽看着丁彩叶,突然鼓起勇气不再掩饰内心的欲望,甚至还觉得自己委屈了,“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跟了他,却只能当他见不得人的女人,谁不想堂堂正正的站在他身边。”
又警惕的盯着丁彩叶:“你…应该是有条件的吧?”
“怎么?听你这意思我还不能有条件了?”丁彩叶笑了,“我当然有条件,这个条件我会跟詹伟忠谈,现在我就是好奇,你俩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你跟着他总共也没几年吧,现在孩子都生出来了……”
丁彩叶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上下扫量她一眼,轻声道:“那孩子是不是詹伟忠的?”
“你怎么这样说?当然是忠哥的。”赵玉丽绝不允许丁彩叶在这件事上污蔑自己,倒有了几分脾气,语气还掷地有声,并感动了自己,红了眼眶,“我承认我破坏了你的家庭,但我是真心爱忠哥,爱他爱得发疯,所以我愿意给他当外室,愿意给他生儿子。”
“这房子是他买的?”丁彩叶快速转换问题,抬头打量着天花板上的灯,不经意问着。
“是!”赵玉丽脸上有一行清泪落下来,她抬手抹掉,露出一丝甜蜜地微笑,带着点傲然的炫耀,“一查出来是儿子忠哥就为了方便让我养胎买了这套房子。”
丁彩叶嗤笑,低声道:“生儿子待遇这么好!”说着重新抬头打量一眼,很好,有她一半!
“当然,忠哥心心念念就想要个儿子,可惜你头胎生了个丫头,又一直怀不上,也不能怪忠哥在外头找别的女人生。”
“这么说还是我对不起他了?”丁彩叶笑地讥讽。
赵玉丽知道自己说多了,她闭嘴不再吭声。
“我会跟他离婚,但离了娶不娶你,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丁彩叶站起来准备走。
赵玉丽真给整懵了,她以为丁彩叶会跟她打,跟她吵,从来没想过会这样心平气和。
一瞬间,她突然忘了两人是敌对关系,顺口问道:“彩叶姐,你一点也不在乎忠哥吗?”
“在乎谁?”丁彩叶挑眉看着她,“在你这里是忠哥,在我这里只是一颗沾了屎的馒头,别说吃了,看着都恶心。”
说完她抬手拍了下额头,歉意地道:“哦,抱歉,我侮辱馒头了。”
赵玉丽知道丁彩叶顺带骂了她,但她不在乎。
她崇拜忠哥,长这么大都没见过那么优秀的男人,做梦都想嫁给他。她甚至去过石兰村,挺着大肚子的时候想豁出去摊牌,逼着丁彩叶跟忠哥翻脸。
但每次都是走到村边就没了勇气。
她想让丁彩叶跟忠哥翻脸,可又怕丁彩叶先跟她拼命,万一伤到她肚子里的儿子就得不偿失了。
去了两次,又灰溜溜的返了回来。
丁彩叶不知道,詹伟忠也不知道。
“你刚才说,詹伟忠没打算离婚?”丁彩叶走到门边突然转回身来,问道。
赵玉丽提到这个心里就难受,失魂落魄地点头:“对,他说…刚结婚没几年就离婚怕村里人笑话,又说他事业刚起步,怕离婚不吉利……”
要不是场合不对,丁彩叶都要笑出声来了。
“如果这样的话我去问他他肯定不会承认。所以,我需要他出轨的证据。”丁彩叶道,“你也知道他那个人多会狡辩。他可能会想尽一切办法否定你的存在。”
赵玉丽脸色顿时有些发白。
在一起这么久,她怎么能不知道詹伟忠的脾气性格?
但她现在被迷昏了头,缺点也透着魅力,她就是认定了这个男人。
丁彩叶还想到一件她忽略的事——年前年后,她婆婆好像光往商安跑,当时说的是去老大家,真是去老大家吗?
“你坐月子的时候是詹伟忠他娘来伺候的吧?”
赵玉丽脑子里正在想丁彩叶说的那种可能,听她冷不丁发问,脑子没转回来,直接承认了:“对,是东东他奶奶来伺候的。”
“很好,我说的证据你想清楚了么?准备给我提供什么证据?”话题又重新跳回来,丁彩叶气定神闲的看着赵玉丽。
赵玉丽咬着唇看了丁彩叶一会儿,道:“孩子都生了,我还要拿什么证据?他总不能不认儿子吧?”
“他说从旁□□边抱来的。”丁彩叶似笑非笑地道,“他想否定一个人,有的是借口和办法。”
见赵玉丽犹豫,丁彩叶嗤笑:“我打定了主意要给你腾地方,你连接手都这么唯唯诺诺,可见也没有多爱。”
“那、那你晚上过来捉、捉…我摊牌就好了。”她实在说不出‘捉奸’这两个字,含糊地跳了过去。
“我想他会有一千个理由否定自己跟你的关系,比如…来给你修水管。”丁彩叶笑道,“恐怕到时候他一个眼神,你就没有承认的勇气了。”
丁彩叶摸出提前写好的传呼号小纸片递过去:“这样吧,你哪天能把他带出去吃饭,提前给我打个传呼……”
“明天,明天就行,明天我生日,他答应了陪我去中心大街吃加州牛肉面,还答应给我买…衣服。”赵玉丽飞快的瞥了眼丁彩叶的传呼号,咬着唇道,“你传呼号我知道!”
还有那么几次,她想打给丁彩叶,在电话里挑战她的地位,可心里又畏惧詹伟忠,她知道他那个人的脾气,看着温和,实则有冷血的一面,她怕那个电话一打,两人半点可能都没有了。
“明天啊。”丁彩叶把纸条重新塞回口袋,“也好,速战速决吧。明天你多跟他做亲密举动,亲也好抱也好,你随意发挥,我想你应该很享受。”
“好!”赵玉丽被臊的脸发红,可转而就被巨大的喜悦填满,心砰砰跳,觉得老天爷是不是太眷顾她了。
做梦都想代替丁彩叶正大光明的当詹伟忠的老婆。
本以为最大的阻碍会是她,没想到丁彩叶愿意主动让位置,她是不是不知道忠哥多有魅力?
丁彩叶伸手去开门,状若不经意地聊道:“他现在手里那个工程,应该能挣个十来万吧?”
“挣不上,这个工程是忠哥为了拉人脉低价接的,抛去开销啥的也就能赚个四五万,但活也简单,用的时间短,已经快干完了。”
丁彩叶点点头,离开了这里。
商安区很大,又是新南市辖区,目前正处于高速发展中,也是处处商机。
离婚后她不打算回槐树庄,计划带着闺女出来住,打拼份小事业。
先去看看房子。
现在这边的房价一平方在700-900元左右,去小区门口的小卖部买了瓶矿泉水,顺便打听花沟小区现在的房价,老板告诉她去年是760,今年已经涨到820一平了。
那套房子是七十多个平方,丁彩叶得算算她能给自己争取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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