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们关门前没有给封御年留灯。
他是一个人置身在黑暗里。
才五分钟,他渐渐感觉到身体开始燥热了,发作得真快啊。
这次的药效比离婚前那一夜要猛很多。
刚开始,他还可以站着,可越到后面,那种从心口燃上来的灼烧感就越强,他终于理解昨晚刚找到笙歌时,她为什么要蜷缩到桌子底下。
因为这个药是真的非常难受,如果不释放出来,感觉心脏能被那团火活生生吞噬掉。
强撑了半个小时,他满头大汗,整个人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身体烫得惊人,那团无名火正在一点点侵蚀他的理智。
门外,笙歌静静坐着,手心攥得很紧,脸上面无表情。
几个保镖就站在她身后,听着地下室里从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渐渐响起某人沉重的呼吸。
快一个小时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野兽般撕心裂肺的低吼。
门外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那可是一整包啊!
他如果得不到缓解,那种痛苦是要命的!
鹿十一看不下去了,“小姐,一个小时了!我相信封先生已经得到教训了,再放任他自己熬下去,他会死的!”
笙歌听着里面的低吼,手心也攥得越来越紧。
但是看向鹿十一时,她的脸色依然冰冷得没有温度,“你是不是觉得,我做得太过分了?”
鹿十一当场跪了下去,“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姐昨晚中药,今天想将那份痛苦还回去是应该的,但是我知道,小姐也不是真的希望弄死封先生。”
听他这样说,笙歌自己心里也好过不少。
她想了想,看向十七,“去老宅,将李霏带过来,动作快点。”
“是,小姐。”
十七迅速出发。
剩下的人还在地下室门口听着,那低吼声、挣扎声越来越强烈,濒临绝望。
连几个高高大大的保镖都快听不下去了,甚至觉得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场听觉上的残忍酷刑。
又过了十分钟,笙歌终于发话。
“开门,再去冰箱里混一桶冰水提过来,帮他去火。”
保镖们先是一愣,而后乖乖按照笙歌的吩咐,去取了些冰块和一桶水混装。
吱吖一声。
地下室的大门打开,一点一点的光亮透进去,那道光亮将正中间封御年的影子拉得长长窄窄的。
封御年就躺在地板上蜷缩着,宛如婴儿在妈妈肚子里时的状态。
他身下的地板被汗水浸湿,头发也被汗打湿,耷拉着额头前,像只受了伤后无助又可怜的大狗狗。
这一个小时里,他整个人已经挣扎到脱力,浑身还是经不住抖得很凶,脸上红得吓人。
感受到有刺眼的光照到眼皮上,他挣扎着抬起眼睛。
模糊中,看到逆光中一抹纤细又熟悉的身影。
他几乎想也不想,抖着手,眼神渴望的伸向那抹身影,哑着嗓子说,“笙歌……我,我好…难受……”
昨晚害得她中药那么难受,他看着也很心疼。
今天,他还给她了,她的心里是不是会好受点?
是不是能抵消一点她心里对他的厌恶?
他手抖得很凶,仍是倔强的想要去触碰那道身影,明明好像很近,感觉一伸手就能触碰得到。
却又感觉很远,就像两人之间的距离,是永远跨不过去一道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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