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承旭看到她的时候,怔了怔。
时光似乎倒流,七年前那个单纯可爱又阳光的笙妹妹,好像又还给他了。
他起身上前,帮她拢了拢大衣,“走吧。”
出门前,他又贴心的递了个暖手袋给她,“地牢里又冷又潮,你怀孕头几个月得格外小心,别受凉了。”
笙歌质疑的凝视他,没有接。
宁承旭凤眸笑着,“放心,我特意挑了对孕妇无毒无害的。”
笙歌接了。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的上车,去到地牢。
地牢里的血腥味浓厚,湿气也很重,笙歌忍着想呕的冲动,默默跟在宁承旭后头,走到地牢尽头的一间牢房。
牢房铁门上的小窗打开。
隔着门,她一眼就看到被绳子半吊着、血淋淋一般的似年。
似年整个人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气息孱弱。
“宁承旭你简直不是人!”
笙歌红了眼眶,扬手就想扇他一耳光,被他稳稳攥住了手腕。
“抽几鞭子而已,暂时还死不了,不过,你对纪御霆身边的狗腿子,都比对我的关心多,真让我好心酸啊!”
最后几个字,他咬牙切齿,凤眸阴鸷。
“笙妹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琢磨着怎么在婚礼前偷偷拿药清,你如果不能老老实实的嫁给我,我也不会遵守承诺!如果你还想耍我,纪御霆当初泼我的硫酸,我就给似年赏两瓶,还有那些私刑,通通给他来一遍!”
他温柔的松开笙歌的手腕,顾忌着她的肚子,他难得没有发火将人直接甩出去。
笙歌一语不发的看向牢房里奄奄一息的似年,心疼得呼吸都难受,将指甲狠狠嵌进掌心,才得以压抑住体内咆哮的怒火。
宁承旭继续说:“你想要留下这个孩子也可以,但你这几天必须规规矩矩的待在小公寓,我们结婚当天也不准搞幺蛾子,婚礼结束后,我立刻放了似年,送他带着药清回华国,这次我是真诚的。”
笙歌抿紧唇角。
用她一个人,换肚子里的孩子和似年的平安,还有超级病毒药清。
这波条件,她不亏。
“好,但是,你不可能再折磨似年,为了表示我会老老实实结婚的诚意……”
她话音顿住,主动取下手指上的祖母绿戒指,摊在手心里,递给宁承旭。
这是她身上唯一能防身的贴身小武器,自愿上缴,的确诚意满满。
宁承旭很高兴,“不打他了,我今天就派医生过来给他上药,再让人好吃好喝的照顾着,这样安排你可满意?”
“你最好说到做到。”
“放心。”宁承旭弯眉笑,贴心的探了探她暖手袋的温度,“走吧,地牢里太冷,你怀着孕呢,不适合多待。”
笙歌没说什么,心疼的多看了似年两眼,转身离开。
……
他们一走,似年吊了一整晚的双手,终于被放下来。
身体摔在地上,他被痛醒了,胳膊有些脱臼,使不上力。
挣扎着想坐起来,他全身却再次脱力,陷入半昏迷。
“大哥哥,你还好吗?”
“你还活着吗?”
“大哥哥,你要是能听见的话,回答我一下好吗?”
“大哥哥……”
隔壁牢房传来关切不休的声音,是个女孩,而且,说的是中文,不是欧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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