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御霆将手缩回去,不让她碰。
见他这么抗拒,笙歌趁他低着头,思路不集中,果断冲过去,用巧力强行撩起他的袖口,露出小半截精壮,却伤痕累累的小臂。
在看到他手臂上不止一道伤时,笙歌都惊呆了。
而且每道肿痕,边缘平滑齐整,绝对不可能是被烫伤。
“怎么伤得这么狠……这是谁打的?你告诉我!”
完全瞒不住了,纪御霆无奈叹气:“笙笙你冷静一点。”
“你突然莫名其妙人被伤成这样,你让我怎么冷静,说,是谁!”
纪御霆不搭话。
笙歌已经快濒临情绪失控。
她的老公,天天跟她恩恩爱爱,甜甜蜜蜜,还是s市只手遮天的纪家掌权人、国调局老大,却背着她受了这么重的皮肉伤,让她怎么能不生气?
她眼眶里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忽地又想起另一个关键点。
仅仅是右手一截小臂,就伤成这样,那身上其他地方呢?会伤成什么样?
她坐起身,上下其手的去扯纪御霆的西装,“让我看看你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笙笙……”
纪御霆已经连着三天没有睡好觉,这几天他起早贪黑,又挨打受疼,昨晚为了熬过那个特效消肿药,更是耗尽他所有体力。
现在脸色较白,浑身很脱力。
相反,笙歌昨晚输液,又经过一整晚的休息,加上情绪激动愤怒,力道比纪御霆重很多。
她解开纪御霆的领带,撕掉他衬衫的纽扣。
本该瓷白精致的胸膛、腹肌,全都是纵横交错的伤。
笙歌看得心疼,胸腔仿佛被掐紧,难以呼吸。
望着纪御霆这些狰狞骇人的伤痕,她突然一阵神经头痛。
闭眼间,脑海里倏地闪过纪御霆站在面前,在皮带下辗转隐忍的画面。
这些支离破碎的片段,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脑子里?
那个打人的……难道是她?
她抬起含着水光的星眸,难以置信的盯着纪御霆,“御哥哥,这些伤,是我打了?是我把你伤成这样的?”
纪御霆看她难受,也跟着红了眼尾,“笙笙你先别伤心,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解释,就是找借口。
没反驳,说明是真的。
她自嘲般轻笑一声,除了她,纪御霆绝不可能让第二个人碰伤他一根手指头。
这些伤居然真的是她造成的……
“对不起。”
她抖着手伸向他胸膛破皮深紫的伤痕,却因为他的肌肤上,每一寸都带着伤,一双手停住,无从下手。
“我怎么能把你伤成这样,怎么可以……”
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她颓败又震惊的盯着他的伤。
纪御霆宽厚的掌心,抚上她的脸颊,温柔的帮她擦掉滑落的泪珠,“不关笙笙的事,笙笙只是病了才会这样,我真的不疼,一点点皮外伤而已,看着吓人罢了,实际上没什么杀伤力的,真的。”
“你别哄我了,我有眼睛,我看得见。”她吸了吸水汽,又问:“我得了什么病?”
“狂躁症。”
笙歌黯然的垂下头,思索着这个病症。
纪御霆抓住她的手,认真解释:“说到底,还是我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我的措施不到位,你不会怀上宝宝,更不会为了我的病,大老远跑到欧非国去,你之所以得这个病,基本都是跟我有关的因素,所以笙笙,我是自己自愿让你发泄,充当人肉沙包揍的,你不需要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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