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经历这么多事,他确实再也承受不住失去她的痛苦。
笙歌摸摸他的脸,安抚他的不安,“怎么会……”
话没说完,她突然想起很关键的一茬,“这事儿不对,如果你一直不喜欢我,想跟我离婚,不想我成为封家媳妇,都是因为封老爷子的阴谋,那你为什么后面要跟慕芷宁订婚,我记得你那时候因为救命恩情,对她有求必应,小心保护着,你怎么就不怕她成为封家妇?”
“……”
纪御霆脸色微僵。
只要谈及方城那些年的旧事,总是会翻起关于慕芷宁的所有旧账,纪御霆心头凉凉的,宁愿从来不认识这么个人。
他内心憋闷时,笙歌一把揪住他的耳垂,满脸娇凶:“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还有隐瞒?”
纪御霆很是委屈,“没有隐瞒,真没有……”
笙歌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那你跟慕芷宁的事,不打算解释一下?”
“……”
这……
能说真话?
说了恐怕回酒店得挨揍了。
纪御霆沉默着,对自己做了好一阵的心理建树,才解释:
“因为我同意跟她订婚时,老爷子已经去世,不用再担心会有这种风险。”
笙歌若有所思的点头,“你觉得封家已经安全了,所以她就算嫁进来,也不用担心死去封御年的事,说到底,你当初心里还是有她的吧?跟我离婚的时候那么坚决,没多久就跟她订婚了。”
她表情平静,声音也很平静,但却有点冰冷的气息萦绕着。
纪御霆:“……”
那一茬事,还真就过不去了。
他理亏。
“没有喜欢她,一直都喜欢你,当初只是没看清自己的心思,宣布跟她订婚,也是她冒着大雨,深夜找到别墅来,又说起当初对我的救命恩情,我权衡之下,才同意的。”
“老婆……”
他软声细语的,抓着笙歌的掌心,轻轻摩挲着。
有点撒娇的味道。
笙歌抽回手,上前走了几步,帮封御年的墓碑摆好送来的两束白花,冷不丁的道:“这都是御爷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跟我没什么关系。”
纪御霆凑过去,观察她侧颜的神色,轻问:“你生气了?”
“没有。”
“你有,你的不高兴都写在脸上。”
笙歌不接话,朝封御年的墓碑缓缓三鞠躬,完全无视旁边某个心态要凉的男人。
纪御霆:“我错了,我知道之前慕芷宁戕害过老婆好多次,虽然她现在已经付出代价,不在人世,但我当初确实维护过她,老婆心里有气,就向我发泄好了。”
他抓着笙歌的手,往自己脸上放,一副认打认罚的出气包模样。
笙歌瞥了他一眼,故作严肃道:“确实挺生气。”
“那老婆罚吧,我愿终身屈从在老婆的家规之下。”
笙歌憋笑,焉坏道:“那就罚你五十皮带,认不认?”
“……”
纪御霆下颚线一僵,喉间轻轻滑动,点头,“认。”
看他满脸视死如归,笙歌忍着笑意,垫脚凑近,加大砝码,在他耳边轻声说:“那如果……我要求立刻罚呢?”
“?”
纪御霆一向从容淡定的心态,快要崩了,“现,现在?就在这里?”
笙歌严肃的盯着他,没有肯定,却也没有否定,不像是开玩笑的。
纪御霆屏住呼吸,环视整片无人的墓园地,一向深邃的黑眸有片刻的惶然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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