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除了您说的这一袋金条,她床底下的地砖也藏了十块金条,两批金条的货号不一样,银行也不一样,床底下那十块金条潮气很重,应该存放得有些时间了。”
纪御霆神色严峻,眉目轻蹙,指尖轻滑平板,一张张照片翻页。
那样贫困的小住所、小家庭,在救下笙歌之前,竟然就已经藏了十块大金条,而且存放时间很长。
这不正常。
“有没有查到她的老公儿子?”
拾年点头:“已经查到了,里屋的抽屉里有几张泛黄的合照,看样子应该是跟她老公儿子一起拍的,boss您再往下翻翻,应该就能看到照片。”
纪御霆一丝不苟的继续翻页。
拾年还在说:“余婶家里的合照没有塑胶,也没有用相框裱起来,且边缘已经泛黄,遮盖了她儿子的大半边脸。”
“根据调查,余婶的儿子很多年前就死了,她跟她老公经常吵架,感情不合,最后她老公就搬出去,到了城里谋生,后面就再也没了音讯。”
所以余婶之前说儿子老公都去城里打工,过年会回来一次,都是撒谎。
她儿子早就离世,跟老公感情不合分居多年,她一直是一个人与世隔绝的居住在山上。
纪御霆刚好翻到平板上关于余婶家里合照的图片。
照片非常老旧,泛黄褪色的边缘非常明显,可见已经封存很久没有拿出来过。
照片上,年轻时候的余婶和老公并排站在一起,她脸上带着笑容,怀里抱着年幼的儿子,她的老公则是一脸严肃,没什么表情。
儿子因为在右上角,那张脸已经完全被晕花了,只能隐隐看到笑得开朗的嘴巴。
看身高,大概能猜到是七八岁左右的年纪。
纪御霆指尖轻点,放大图片,认真审视。
“能不能查到余婶儿子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因为什么而去世?”
拾年摇头,“他们因为住在山里,这个儿子根本就没有上户。”
连户口都没有,怎么可能查得到死亡资料。
纪御霆眉头越蹙越深,隐隐觉得里面大有猫腻,“有没有在山上找到她儿子的坟墓?”
拾年又一次摇头,“农村山上的墓地,一般都没有名字,真没找到,恐怕只有问余婶本来才知道了。”
纪御霆不再说话,沉默的翻阅照片。
几分钟后,一直守在酒店房门口的警员下楼,“御爷,那位余婶待不住了,坚持要离开,嘴里嚷嚷着要回家……”
起先他们还能安抚一下,这会儿那个大妈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一副要打人的架势,怕她闹起来,警员只好来汇报给纪御霆。
纪御霆敛眸,关掉平板递给拾年,起身往酒店电梯走。
警员立刻带他过去。
一上楼,刚走在楼道上,就能听见余婶尖细的嗓子不断用山里方言喊着什么。
虽然听不太懂,但骂骂咧咧的态度,显然是在说脏话。
被迫待在这里整个下午,余婶已经快崩溃了,此前温和的形象维持不下去,只想着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纪御霆单手揣兜,不徐不疾的走过去。
余婶一看到他,瞬间安静下来,气闷的转身进房间,坐回酒店床边。
纪御霆给两个警员递眼色,反手关上门。
一个人进了房间。
他从窗边拿来一个柔软的椅子,安放到余婶正对面,缓缓坐下。
下意识掏兜,摸烟盒,摸了个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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