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御霆收回眸中的冷意,这会没空追究宁承旭,仰头凝视着笙歌,“他怎么跟你说的?”
笙歌笑,像告状似的,将宁承旭几天前的事全抖落出来。
“还能怎么说,四天前他突然找到这里,也跟你这会一样,眼睛红红,态度诚恳,发现我不认识他,他就说是我老公,还要我跟他回去。”
“我不肯,问他要结婚证,他拿不出来,我就让余婶把他赶出去。”
“谁知道他不肯走,在院子里站了一夜,余婶说他看着不像坏人,就留他住了几天。”
似年在旁边听得比正主还激动,义愤填膺的控诉,“谁会把坏人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他就是坏,一肚子坏水,没安好心,趁人之危!”
实在气不过,似年倏地起身,气势汹汹的撸袖子,嘴上却是说:“我去厨房看看他,帮他洗菜!”
语气凶得要死,倒像是要去打架的。
笙歌没阻止。
余婶怕出事,立刻跟着起身,“我该去炒菜了,你俩聊吧。”
笙歌赶忙拉住余婶,让她坐回去,“今晚就让他俩做饭吧,余婶你陪陪我。”
“哪有让客人做饭的道理,这不成的。”
“他们都没把自己当客人,自觉得很呢,余婶你就别管了。”她凑到余婶耳边,声音小了两分,“又来一个说是我老公的,余婶你不得帮我把把关?”
纪御霆:“……”他不是聋子,这么近的距离,他听得很清楚,不必像防贼一样。
余婶尴尬的看了纪御霆几眼,只能悻悻笑了几下,重新坐下。
笙歌重新将目光放到纪御霆身上,趁他还垂着眼陷入失落情绪,多瞧了他一会。
等他抬起头,又收回眸光,极快的避开对视,恢复平静的语气问:
“你既然说是我老公,那你有什么能证明的吗?”
纪御霆想了想,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微颤的指尖点亮屏幕,点开相册,将一家四口在实验室病房的合照打开,递给笙歌看。
笙歌淡淡的看了两眼,“照片可以合成,如果你是有备而来,准备这些很正常。”
言下之意就是,她不信。
纪御霆卸了一口气,苦涩的扯着嘴角解释:“我们有一对五岁的龙凤胎宝贝,哥哥叫纪恩世,妹妹叫鹿念卿,因为两个孩子涉及到未来纪鹿两家的继承权,所以不同姓,这件事,是你亲自订下的。”
“你怀宝宝那年发生了很多事,岳父从楼梯摔落,后在医院咽了气,你被质疑不是鹿家的千金小姐,所有的苦痛都压在你身上,那段时间,你情绪不稳,心情时常狂躁……”
他顿了顿,缓缓掀开左手衣袖,露出精壮的小臂。
此刻,小臂肌肤因为拳头攥得太紧,而青筋暴起,血管突兀。
微微侧过手臂,有两排牙印留下的小疤痕,已经不太明显了。
纪御霆指腹摩挲那道疤痕,低垂的睫毛颤得厉害,声线又哽又哑。
“这是因为阻止你吃沙糖桔,被暴躁之下的你咬的,咬得可狠了,特别疼……”
真的疼,好疼好疼啊。
没什么比她不记得自己,还表示不会选自己,更让心口疼得颤抖。
笙歌别过脸,没有去看他那个牙印,平静的脸色中似乎还有点漠然,没什么感触。
余婶将两人的表情来来回回的看,叹气一声,摇了摇头,不知道该劝什么。
年轻人的事,她插不上手,只能默默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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