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御霆“嗯”了一声,面无表情,“不准再贴上来搂我,后果自负。”
“知道了……”
似年又往后挪了挪,离纪御霆远远的,小半个后背都快挪出被窝了。
他很规矩的缩在被窝边缘处,闭眼浅眠。
手脚越来越冰凉,他冻得浑身哆嗦,迷迷糊糊间,还是不自觉往纪御霆身边凑过去,挨着纪御霆的胳膊取暖。
纪御霆心情烦闷,眉心蹙了蹙,忍了。
他没发作,某个狗东西却更加大胆,摸摸索索的又蹭近一些,脑袋靠着他睡。
“想死?”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裹杂杀气,凶得要命。
似年吓得屏住呼吸,犹豫了下,大着胆子伸出胳膊圈住他,满脸英勇赴死。
“哥,抱会儿,太冷了,下不为例。”
“……”
“等回了纪家,随便你算账。”
“……”
“鞭子、板子、棍子、藤条……用什么打都行,别打死就成。”
“……”
纪御霆纹丝不动,有些膈应的僵着身体。
似年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见他没反对,又把腿架上来,像个八爪鱼似的抱着他。
自从十岁被纪御霆从边境捡回来,跟了纪御霆快二十年,他还是第一次能抱着纪御霆睡。
在遇到荣小夏之前,纪御霆是他唯一的亲人。
能这样抱着纪御霆休息一晚,他哪怕被拖到纪家祠堂打死都值。
被窝暖和了,似年睡得很安稳。
像主人身边最忠诚的狗子,得意舒心的睡过去。
鼾声,又一次渐起。
纪御霆沉沉的呼出一口浊气,低眸睨了一眼挂在自己身上的狗东西,嫌弃的将脸偏向另一边,冷傲的吐槽了句:“什么臭毛病。”
他懒得动弹,保持平躺的姿势,跟着闭眼休息。
一夜无事,睡到天亮。
院子里的公鸡第二次鸣叫,清晨六点。
余婶悄无声息的起床了。
喂鸡,摘菜,洗菜,做饭,非常麻溜。
纪御霆只睡了四个小时,被厨房做饭的动静弄醒。
胸腔感觉被压着,呼吸困难。
好重。
他缓缓睁眼,似年还挂在他身上,抱了他一晚上。
这个狗东西,抱一会就算了,得寸进尺。
怒意渐起,本就不好的心情如火上浇油,还找到了发泄口。
他弄走似年的腿,扯着似年的胳膊翻个身,狠狠一脚踹在某人肉多的屁股上。
“哎哟!”
似年在地铺上翻滚一圈,惊醒了。
哀哀的捂着身后,他瞌睡全无,满脸苦逼的看向纪御霆。
“哥?”又咋了?
纪御霆矜然的坐起来,沉声命令,“出去晨跑两公里,立刻。”
“啊?”
纪御霆没什么表情,无情的开始读秒,“三。”
不等他数二,似年翻身就爬起来,慌忙套上鞋,连大衣都来不及穿,拿着就往外跑,一溜烟就没影了。
纪御霆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嗤笑着摇头,揉了揉自己被某头猪压麻的半边胳膊,起身穿衣,一丝不苟的收拾地铺。
被子几分钟就被他叠成豆腐块,搁到木沙发上。
十分钟左右。
笙歌也起床了。
长发优雅的拢向一边,正在用梳子梳头。
她缓缓走出房间,成功看到某人又坐在门外矮凳上抽烟。
第三根了吧,烟瘾真是够大的。
收敛眸底的异色,笙歌放下梳子,目不斜视的去端洗脸盆,清洗自己。
又隔了几分钟,她额发微湿,白皙干净的脸颊没有用任何化妆品,素颜清爽好看,缓缓走出厕所。
视线,不经意看向门边拢着墨色军装大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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