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人齐刷刷站了起来,各自拿起兵器警惕地看向破门而入的陈妄。

    刀疤自看清陈妄时就冷静了下来,他眼神阴鸷,目光如淬了毒般看向屋里的三人。

    “好一个虞娘子,竟然敢摆我一道,我心里不快,你这风月楼也别想好过!”

    虞娘子也是见多了大风大浪才爬到如今的位置的,她毫不露怯,哪怕站了队,也不影响她两边讨好以将风险降到最低。

    “大人怎的这样说,我实在不认得什么流云啊!”虞娘子细眉微蹙微,一脸的无辜:“这风月楼每天人来人往,哪怕有客人带着自家姑娘进来,我们也是说不得的,能多赚点房钱补贴楼里的亏空也是好的。”

    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虞娘子作出这副姿态,也是美的。更何况还是如此美艳的徐娘,所以当她露出委屈的模样时,刀疤的手下都被她迷惑住了。

    但刀疤显然不信这套说辞,他将目光转向陈妄,语气不善:“这才多久没见,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陈兄,不知向来洁身自好的陈兄来这种腌臜之地做什么,也不怕染一身脏”

    陈妄忽略刀疤话中的讽刺,他面无表情道:“来这里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来寻花问柳的。”

    他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这种愚蠢的问题都能问出来。

    刀疤被他的话噎住了,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狞笑道:“娘的,你找乐子跑我房间干嘛难不成看上我手下的弟兄了这好说,毕竟曾经都是自家兄弟,想和谁睡直接说一声。”

    这话一出,屋内几个粗犷的男人都哈哈大笑,或许事跟刀疤叛逃后有了底气,他们猥琐地盯着陈妄看,全然没有曾经的尊敬。

    “这是那俘虏满足不了寨主了早说嘛,哪里还用费钱来这里找消遣,通知兄弟我一声,我不收钱!”一个胖子猥琐地笑着,那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陈妄。

    “哎哟,我可听说那俘虏有隐疾呢!也难怪连自视甚高的寨主都来这种地方。”

    “啧啧,以前没发现,今个儿仔细看才发现他这细皮嫩肉的不就跟个姑娘一样吗换我我也乐意呀!”

    听着手下的污言秽语,刀疤显然很满意,只要能侮辱陈妄,能让他吃瘪,自己就很爽。

    陈妄只是面无表情听着这些话,深深的目光掩藏了自己的情绪,声音清冷如玉:“我只是来带回我点的人。”

    “你点的人就是那个叫流云的小贱人但如今我花了钱将她买下来,所以现在她归我。”刀疤越过陈妄,看向躲在他身后的季云初,眼神像要将她吞吃入腹一样。

    季云初身体颤了颤,她避开了刀疤的视线,把自己缩得更小,还扯了扯陈妄的衣袖,声音小小又甜腻腻地说:“他好凶啊,大王救我,人家害怕。”

    陈妄嘴角抽了抽,现在还有心情演戏,看来也不是很害怕

    他对刀疤道:“我点的是风月楼老板虞娘子,可不正事你屋里这位另外,流云是我的人,我不曾收到你买她的钱。”

    刀疤脸立马黑了,他恶狠狠看向屋内的两个女人,在陈妄手上吃瘪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被两个女人耍得团团转,他的脸往哪里放

    虞娘子故作惊讶道:“原来这流云姑娘是这位大人带来的姑娘呢,看来是误会一场。”

    “啪啦。”

    酒壶被重重摔在地板上,四分五裂。

    刀疤愤怒地提着刀站起来,屋内形成了剑拔弩张之势。

    “那女人收了我的钱,就是我的人,要么把她教出来,要么你们谁都别想走。”

    “哦”陈妄依旧不慌不忙,他微微偏头看向季云初,问道:“你收了他的钱”

    “怎么可能,他污蔑我!”季云初抱着陈妄的手臂,小鸟依人靠在他身上,声音矫揉造作:“奴家是你的人,怎么可能会收别人的钱呢”

    季云初又幽怨地看向刀疤,委屈地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以前从没见过这位大人,更是不可能收您的钱,再说了,我家公子如此英俊潇洒,我怎么可能会看上别人呢,还是你这样容貌粗鄙之人。”

    这戏演得确实不错,陈妄忍不住低低笑了下。

    而那边的刀疤忍无可忍,他怒骂一声“贱人”,就和手下提刀一同冲了上来。

    然而还没等他们近陈妄的身,窗户就被人从外面踢开,好几名穿着夜行衣的人翻了进来,与他们撕打在一起。

    虞娘子趁乱偷偷溜了出去,安排人将这周围房间的人都疏散开。

    她柔声跟客人道歉:“各位客官真是抱歉啊,还麻烦你们到楼下去,作为补偿,牡丹将破例进行加演,点心茶水全都不收钱!”

    等客人都走光了,她身边的龟公有些着急:“虞娘子,我们真的不收钱吗,这生意不就亏了嘛!”

    虞娘子冷哼一声:“谁说不收钱,我风月楼可不做亏本的买卖!今晚的亏损,全都由里面的人补上,等他们打完了记得去清点损坏的物品,十倍赔偿!”

    听到这话龟公笑呵呵地守在角落里,就等着屋内的打斗结束他好进去收钱。

    此时屋内正一片混乱。

    原本陈妄这边的人出其不意,人数上还占了优势,结果疏忽之间,刀疤的一个手下跑到窗边放了传信烟花,他们隐藏在城内的同伙都闻声赶来。

    陈妄幽深的眸里看不出情绪,他目光追随着方才口出狂言侮辱他的人,眼神幽幽,像一头伺机而动的狼。

    季云初只感觉陈妄突然间挣开了自己的手,他浑身冰冷的气息暴涨,黑色长鞭闪电般窜出,直勾勾穿破了一人的胸膛,鲜血四溅。

    他出手极快,除了黏着他的季云初,屋内几乎没有人反应过来。

    季云初此时也懵了,她呆愣地看着陈妄手上的黑色长鞭,那上面还在滴着血。

    但陈妄没有就此收手,鞭子很快又甩了出去,这次直接缠住了一人的脖子。

    那人武器掉在了地上,他双手死死扒拉着紧紧缠在脖子上的鞭子,由于血液不通,他脸通红,眼球突出。

    “咔擦。”

    物体折断的声音,他无力地将头歪在了一旁。

    令人没想到的是,陈妄没有收手。现在的他眼睛布满血丝,额上青筋暴起,整个人都处于低气压的状态。

    他手仍在不断将鞭子收紧。

    温热的血喷涌而出,溅了周围还在打斗的人一声。

    “咚。”

    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他们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这恐怖的一幕,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有人像看疯子一样看着陈妄,在他再一次挥动长鞭时,他们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恐惧,纷纷向外逃窜。

    刀疤见势不对,也不敢再做纠缠,从最近的窗户翻了出去。

    屋内满是腥臭的味道,红色的纱幔因为打湿了而垂下不再飘动,正滴滴答答往下淌着鲜血。

    血腥味扑鼻而入,入目是满眼的红。季云初胃里一阵翻涌,她终于忍不住将今天所有的恶心的吐了出来。

    生理性的泪水迷糊了视线,朦胧中季云初只看见陈妄挺拔如松的背影,那一袭青衫上沾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如盛开的红梅。

    弑杀的气息萦绕在他周身,他像一匹失控的狼,在杀完出言不逊的人后,又挥鞭伸向了其他人。

    季云初看见鞭子缠上了一个黑衣人的腿,那人被拖在地上,口中不停喊着寨主,连小六也慌张地一面应付尚未逃走的叛徒,一面大声唤着陈妄,但陈妄毫无反应。

    他杀红了眼,几近癫狂。

    季云初扑过去抱住他拿鞭的手,用尽全力阻止他。

    “大王,这是自家人!”

    “停手!快醒醒,大王!”

    季云初感觉胸口被狠狠击了一下,喉头一口腥甜,她眼前一黑,向后倒了下去。

    “挽挽!”

    陈妄眼眶通红,他扶住了瘫软的季云初,拼命晃着她的肩膀想让她醒过来,他双手颤抖,眼里全是慌张。

    季云初头晕得很,风寒本就没好,靠着药强行折腾了一天,还被陈妄打了一下,现在只想静静睡一觉,奈何有人在拼命晃她,根本就睡不着!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季云初生气地睁开眼怒骂,就见一人拿着刀向陈妄背后砍下来。

    来不及多想,她一把抱住陈妄往旁边翻滚了一圈。砍刀直直砍在了她刚刚躺的地板上。

    那人见砍空了,拿着刀转头要继续劈下来,季云初情急之下抓起陈妄的鞭子向他挥去。

    或许人的潜力是无穷的,不逼自己一把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

    那鞭子重重打在那叛徒身上,他被这力道打得向后退去,脚一滑摔了下去,刚好摔在了同伙的尸体上,一把刀穿胸而过,还没挣扎便没了气息。

    这一鞭简直耗尽了季云初的全部力气,她强撑着身体站立,手持黑鞭,芙蓉色的裙子上全是血污。烛光跳动在她惨白的脸上,忽明忽暗,竟有种诡异的凄美。

    “挽挽!”身后的陈妄坐在地上看着这一幕出了神,脱口而出唤道。

    听见声音的季云初努力转头看向坐在地上呆愣的陈妄。

    她感觉自己头好晕,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连陈妄的脸都看不清,她声音发抖,不敢置信问道:“我杀人了”

    在晕倒前一刻,她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挽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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