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姓谭的是死活都要黏上来了。因为他突然又联系宋明道,到底他的目标是什么,众人更加毫无头绪了。原本这是离岛前的最后一顿饭,这个电话打得众人吃饭的兴致都不是很高。

    鱼南壁心里默默盘算了一番:“其实还好,他在明我们在暗。他举止如此嚣张,压根都不知道他最大的底牌都被我们知道了。”

    梅清清却很忧心:“那如果我们的底牌也被知道了呢?我不如换一个婚礼会场吧。”她真是怕了姓谭的。

    苗婶不赞同:“换会场太麻烦了。请柬都已经发了出去,没剩几天,临时更改,一是不好解释,二是错过了未必能找到好的会场,这个会场本来就是运气好恰巧碰到一对订了又取消的新人,我们才捡到漏的。”

    “不换!换什么,谭家本来就没给你个说法。”苗安琪反对,“不过我们的底牌是什么?我们有底牌?这事我能知道吗?”

    “应该就是办事处吧。”鱼南壁不确定地说,“不知道赤首透露了几分。”

    “赤首不会说的,每个在办事处登记过的妖都会受到契约。”金竟对这点倒是毫无疑问。

    苗安琪一拍桌子:“常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区区一个人类,还能干翻我们这么多人?吃吃吃!都多吃点,这么多海鲜!”

    自从那通电话过后,谭有恒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好像真的单纯只是表示歉意。

    很快到了梅清清婚礼这天。鱼南壁和苗安琪是伴娘,新人正站在门口迎宾,伴娘此时没有什么事,鱼南壁在新娘换装室透过门缝往外看,离请柬上开始的时间还有大半个钟头,场内大部分位置都已经坐齐了。

    苗婶在对照婚礼的流程单,苗安琪扒在一旁看:“姓谭的给升级了什么呀?”

    苗婶:“席面,鲜花,纱幔,灯光背景,统统都变了,好像每个客人来都还发什么led灯,这是干什么用的,我还没搞明白,工作人员都多了一倍。”

    苗安琪又问还在探头往外看的鱼南壁:“怎么样?来可疑人物没有?”

    鱼南壁摇头。

    苗婶觉得他们杞人忧天:“座位都是订好的,小宋有一桌远房亲戚,两桌同学,其他都是同事,座位上都有名字,来个陌生人大家都知道。”

    她对好流程,又急哄哄地要去找老白:“到时候他得把清清送到台上的,我得去看看他搞明白没有。”

    她刚出去,又伸头进来嘱咐:“你们俩快吃点东西垫垫,刚刚陵光送来的蛋糕你们都吃点,想吃席面是没啥空的。”

    苗安琪感叹:“还有模有样的。”

    她走到桌子边挖了一口蛋糕,又喂鱼南壁。

    果然,她们将将合吃了一小块,会场工作人员喊她们去再去排练。

    “……我们到时候会有灯光打到门这里,场外工作人员就会提醒你们两个,一左一右,推开这个门。”给她们讲解的是婚礼的策划人,别人都叫她菲奥娜,她嗓子都讲冒烟了,“然后门打开后,你们要立刻退到光外知道不?刚刚你走错方向了,一定要退到光外再走知道吗?这样大家就不会把注意力还留在你身上,光圈里只留新娘和父亲。”

    苗安琪连连点头。

    “父亲”白泽也有点不自然地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

    菲奥娜:“父亲要把新娘送到台上后,也立刻退出光圈。光圈只打在新娘一个人身上,新娘的走法还要再练练,每一步都要踏在乐点上,舞台上都给你贴好位置了,不紧张,还有时间,咱们再走一次。来,关门,关门。”

    隔着门,鱼南壁和站在舞台尽头的陵光对了对眼神。

    大家都是头一次见识现代婚礼。

    真的太累了。

    入场新娘就要跳着舞步出去,和新郎汇合。然后伴娘和伴郎入场,加入他们,一共三对人在场中跳华尔兹。

    为了迁就沁园的特殊,宋明道把原本的伴郎人选否了,请陵光和吕博文担任。为了这个华尔兹,三对六个人就已经练了一下午。

    苗安琪:“呜呜~好受罪。”

    鱼南壁深有同感。

    菲奥娜一个眼神飞过来,两个人顿时不敢吱声。

    “好,快去开门!”

    鱼南壁和苗安琪连忙上前,推开两扇白色雕花大门,然后迅速地绕到一边,贴着墙根溜到舞台下,找到马上要上台跳华尔兹的舞伴。

    鱼南壁站到陵光身边,他正颇有兴趣地看着宋明道手拿着鲜花,对着一路跳到他面前的梅清清单膝下跪。

    鱼南壁:“看着挺美,真的挺累。彩排太消耗情感了。”她一点感动的情绪都没升起来。

    陵光看着她一笑。

    他们之前在网上有过不小的动静,台下明显有人在偷偷关注他们,还拿出手机拍照。

    陵光的身子微微动了动,用背挡住了鱼南壁的脸。

    “到你们了。”一旁的工作人员小声提醒。

    两束光突然照过来。

    陵光向鱼南壁伸出手。

    陵光的手变得温暖干燥,不像之前那样一直冷冰冰的。鱼南壁看着他的眼睛,耳朵还能听见吕博文小声在和苗安琪嘀咕:“你踩到我影子了,他有点不高兴。”

    苗安琪怼他:“忍着!是他自己送到我脚下的。别搞事!”

    鱼南壁和陵光相视而笑。

    也不管对方是为什么而笑,是因为吕博文委屈的嘟囔声,还是单纯地只是因为对方眼睛里流淌出的笑意。

    于是在外人看来,这一对流淌出的蜜意,简直比场中被迫营业的新郎和新娘还要浓醇。

    台下金竟歪头问苗婶:“这回有经验了啊,说不定要再来一次。”

    苗婶“哈”了一声,提醒她:“你忘记鱼老头了?他能让我插手?”

    “太棒了,我们待会儿就按这个来!都记住了,大家现在都去休息休息,上个卫生间什么的,还有15分钟。”策划人小姐姐哑着嗓子说。

    梅清清道谢:“辛苦了。”

    现场开始调试灯光和音乐,众人分开,抓紧最后的时间上卫生间或者填肚子。

    鱼南壁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洗手,菲奥娜正好走进来,她看了看鱼南壁,突然想起来:“我忘记和你说递戒指的环节。你等等我,我先方便一下。”

    鱼南壁点头:“好。”

    菲奥娜留着一头短发,脸边缀着拇指大的水滴金耳环,妆容无可挑剔,白色西装,踩着细高跟鞋满场跑,下午亲自给她们彩排,说得额颊出汗,嗓子嘶哑,现在还在隔间一边上厕所一边和鱼南壁说话:“我们把方案调整了一下,戒指不打算用盒子装了。”

    “那用什么?”

    “现场布置会场还有一些花没用到。”菲奥娜走出隔间洗手,“你和我去库房找一根花枝,把戒指串在上面,你拿着花上去,比盒子好看多了。”

    好像是有点道理。

    厕所的位置比较偏,离会场浪漫的氛围像是不同的世界,库房还要更往里一点,七绕八绕,走了几分钟才到。

    说是库房,其实只是会场一个没有装修的小房间,顶上只有一只小的吸顶灯,无力地发出惨白的光芒。

    鱼南壁站在库房门口等着菲奥娜埋头翻找。

    “这支怎么样?”菲奥娜回身问。

    是一只盛放的玫瑰,浓绿从花瓣的外缘逐渐往里淡去,变成了一抹薄荷绿。

    鱼南壁蹙眉,联想到礼堂谭有恒送的那些绿玫瑰:“换支吧。”

    菲奥娜让开:“那你来看看,那桶里还有不少其他颜色的,新娘喜欢哪种?”

    鱼南壁走进去,她看见桶里一只香槟色的开得形状饱满,很是不错,但是角落光线太暗,她弯下腰想拈起仔细瞧一瞧。

    她刚刚俯下身,一堆花束中悄无声息地伸出一只黑黢黢的洞眼,“噗”的一声,一股浓厚带着异味的白烟扑面而来,鱼南壁立即屏住呼吸,抬起身子,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吸入一点。她刚转过身,映入眼帘就是菲奥娜紧张的面容,紧接着她的脖颈一痛。

    鱼南壁一脚踹开她,把扎住脖子的东西拔了下来,是一只注射器,已经被推到了尽头。

    鱼南壁眼前一阵一阵的黑沉,另一边,菲奥娜已经从地上捂着肚子爬了起来,一手捂着耳麦不知道在说什么。

    鱼南壁一只提起的心倒放下一半,还是来了,果然谭有恒的目标就是自己,可是因为伴娘造型,建木簪并不在身上,他到底要什么?

    鱼南壁眼睛已经有些花了,仿佛看见库房门口好像有多了几道黑影,她扶住墙壁,心道不好。有人用力扣住她的手臂,把她拎了起来。

    鱼南壁抓紧最后的时间,心中默念神咒。

    会场。

    苗安琪垫脚左右张望,一旁金竟一直拨打手机,不通,还是不通。

    “怎么了,另外一个伴娘怎么还没来?”工作人员着急,“马上就开始了。”

    “她刚刚上卫生间了。”

    “卫生间没有人。”

    苗安琪心里不安,梅清清走过来,搂住她。

    白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安静地听了一会儿,请工作人员避开一下。

    金竟:“怎么了?”

    白泽面色凝重:“南壁被谭有恒的人抓走了,给陵光留了线索,你们别担心。”

    梅清清急道:“我们赶紧去追呀。”

    白泽拍了拍她:“谭有恒选彩排后,就是为了拖着我们,会场里估计还有他的人,没关系,相信南壁和陵光,谭有恒太轻视他们了。你好好把婚礼行程走完,安琪和苗婶帮衬点,我和金竟需要随时支援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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