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相馆老板一共送了三个相框, 一个相框里是全家福,一个相框里是四个小孩的合照,剩下一个相框里面装的是秦厉跟邵华的双人合照。
至于四个小孩的单人独照,虽然是彩色的, 但是就是一张巴掌大的照片, 外面胶封了一下,毕竟木制相框也不便宜, 不可能每个照片都送。
四个小孩的合照, 邵华扫了屋子一圈,打算跟全家福一样,也放到电视柜上, 就放全家福旁边, 属于客人进来一眼就能扫到的位置。
四个小孩的单人照,就由他们自己收着了。
秦磊打算把相片贴到他睡的上下铺床的墙上,这样一翻身就能看到, 秦鑫跟他一样。
邵华吐槽, “你两咋不贴天花板跟床板上呢,这样一睁眼就能看到。”
秦磊眼睛一亮,“妈,你怎么不早说。”
邵华扶额,“当我没说。”
邵美婵把她的单人照夹在了她最喜欢的小人书里,邵美琳则是收在了她用来放零花钱的饼干盒里。
四个小孩把照片都各自收好了, 剩下的就是秦厉跟邵华的双人合照了。
秦厉手捧着相框,怎么看怎么满意,“哎, 你说, 咱两咋这么俊呢, 拍出来比电视上的明星都好看。”
邵华深以为然,“就是,你同意让挂照相馆墙上,师傅只给你换了三个木制相框的时候,我还有点不乐意来着,就冲咱两这品貌,挂上去就是给他们家打广告,才三个相框,这广告费收得太低了点。”
邵美琳嘴抽抽,“你两出去别说是我爸妈,丢人。”
“你看看你那张脸,长得跟我多像,我就算不说,别人也知道你是我闺女。”邵华乐了,“你再看看你那照片,跟我七八岁的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秦厉道,“像妈好,闺女随妈,长大貌美如花。”
“行了,秦团长,这张照片你打算放哪?”邵华问,“要不放我两房间的床头柜上。”
夫妻合照都这样放。
秦厉想了想,“家里有我两的合照了,就结婚证上的那张。”他脸几不可见地一红,“要不,这张我拿去放办公室吧。”
邵华很想建议他把四个小孩的合照或者全家福拿去办公室里放,但是看秦厉扭扭捏捏的样子,她便允了,“随你。”
于是,翌日,秦厉去部队的时候,就把那相框带上了。
他一到办公室,就把相框往桌上一摆,怎么看怎么美。
办公室里人来人往的,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秦厉桌上的新相框,“哟,秦团长,你啥时候拍的照。”
秦厉咧嘴一笑,“上周带孩子去了照相馆拍照,我跟我媳妇也拍了一张,你瞅瞅好不好看。”
说完,秦厉拿起相框开始显摆。
问话的人是二团的副团长林凯,他只是随口这么一问,但是秦厉把相框都递过来了,他也只好接过来看了。
这一看,照片拍的还真不赖,林凯竖起大拇指,夸赞道,“秦团长,你跟你媳妇可真般配。”
秦厉极力压下上扬的嘴角,谦虚道,“哪里哪里,瞎拍着玩玩。”
坐他对面的刘团长,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林凯其实挺羡慕秦厉的,别的不说,秦厉他媳妇对他是真的好。
就说秦厉常常带来的那些吃喝的零嘴,什么夏天的薄荷茶,冬天的姜枣茶,还有芝麻海苔片、猪肉脯、芒果干等等,每回他来秦厉这串门,都能看到他吃出了新花样。
林凯撇撇嘴,心想,自己家那个懒媳妇要有秦厉他媳妇对他一半上心就好了。
有这么好的媳妇,也难怪秦厉把两人合照的相片都放桌上摆了。
要换作是他,这恩爱他也秀。
七月份,最暑热蝉鸣的时候,高考也悄悄来临了。
考试那三天,金婶家静得跟没人似的。
邵华跟秦厉还有四个小孩,在家里连走路都刻意放低了声音,生怕打扰到赵寅。
七月二十四号考完试,七月二十五号金婶来秦家串门,脸上的笑意都轻松了几分。
金婶拉着邵华的手连连感激,“我家赵寅说,今年数学考得特别难,他很多同学拿到数学试卷的时候都是傻眼的,幸好有小邵你送来的高三数学习题册,还有秦厉他大嫂出的数学卷子,赵寅说可有用了,他搁试卷上看到挺多类似的题,这次数学估计能拿不少分。”
邵华道,“能帮到赵寅就好。”
她不敢居功,习题册是金婶自己在二手书摊上捡买的,邵华也就是出了个主意。
至于何红丽的卷子,她就是借花献佛,顶多是帮忙给金婶的时候费点力气。
想来秦森那边也是这样,两孩子这回高考数学应该都考得不错。
数学一向都难,这次又是特别难,两孩子数学考高了,能拉不少分呢。
估计秦森不想上大学,想跟在秦厉后头当兵的梦要破碎了。
果不其然,高考成绩是八月下旬出的,一出成绩,金婶恨不得在这不年不节的时候放鞭炮。
总分七百一十分,赵寅考了五百五十分,肯定是有大学上的了。
数学总分一百二,他考了六十五,听说很多人只考了二三十分。
秦海跟何红丽也写信过来,秦森考了五百三十分,他其他科目都学的不好,但是数学这门考了九十二分,主要归功于何红丽这个当数学老师的妈。
九月份,四个小孩开学,赵寅跟秦森分别被汉市跟祁市的两所大学录取。
十月份,两新鲜出炉的大学生就要包袱款款地去上学了。
临行前,邵华来帮金婶给赵寅收拾行李。
赵寅是第一次出远门,赵政委因为职务以及工作繁忙的原因出不了远门,这回是金婶陪赵寅坐火车去上大学,送到了她再回来。
金婶拿了两件衣服,左看右看都觉得两件都好,决定一起塞进赵寅的行李箱。
赵寅咬着苹果,“妈,放这么多衣服我穿得完嘛。”
金婶白他一眼,“怎么穿不完,别说衣服了,我还打算给你带两条枕巾过去。”
赵寅张大了嘴,“枕巾?带毛巾就算了你还带枕巾?”
“这有啥。”金婶道,“想当年工农兵大学的大学生报道的时候,别说枕巾了,搪瓷盆,暖壶,都得带上,我还见过有人背了两坛子酸菜上学的呢。”
赵寅狂摇头,“就算你做的酸菜再好吃我也不会背着去上学,得给人笑死,再说了,这里离汉市多远啊,背两坛子酸菜,重不重啊。”
金婶把衣服一放,叉腰道,“嘿,你这小子……”
邵华赶紧上来打了圆场,“婶子,赵寅说得也对,你们这一路要坐火车,背两坛子不方便,况且我听说汉市的地方美食里就有酸菜,大不了你们到了再买两坛子。”
赵寅笑眯了眼,“就是。”
金婶还想再说两句,邵华拍了拍她,“还有,你这衣服也带的太多了。”
金婶被转移了注意力,迟疑道,“多吗?”
“怎么不多,你看你都带了两个大箱子了。”赵寅指着墙角放着的两个箱子,“再收下去我就不是上大学了,是搬家。”
“汉市不比晃儿岛,冬天冷,夏天也不算热,你收了太多的短袖,赵寅带去了也用不上,倒不如收拾一件棉猴儿给他,去了正好能用上。”邵华帮着把行李箱的衣服拿了出来,“平时的衣服就收两套差不多了,我们选的他不喜欢,也不洋气,穿去了说不准还被人嘲乡巴佬,反正现在买衣服也不用票了,让赵寅带着钱,他看上什么衣服就自己花钱买。”
邵华总结,“反正我提议,东西少带,钱多带,缺啥,就地买就行。”
赵寅深以为然,一拍大腿,“还是邵姨理解我,邵姨万岁!”
金婶细细思索了邵华说得话,发觉她说的有道理,就照邵华说得那样,收了一件棉猴儿跟两套常服。
收完衣服,金婶看着行李箱里放着的暖壶跟凉席,迟疑道,“那这个带不带?”
赵寅哭丧着脸,“妈你还带了这个啊,多重啊,这不得背死我。”
金婶白他一眼,“呸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我不得跟着你一起去,要背也是我背。”
赵寅无语,他一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怎么可能看着自己妈帮自己背行李。
其实收行李本来他也打算自己收的,但拗不过金婶操心,非说要帮他收,还请邵华来做参考。
邵华道,“暖壶跟凉席就别带了,那边友谊商店也有卖,或者让赵寅找他的学长学姐买也行,他现在过去,开学说不定能赶上大四的学长学姐临毕业或者实习了清旧东西,到时候估计半价就能买个八成新的,暖壶跟凉席这样的日用品,用二手的也不寒碜。”
见赵寅听进去了,邵华接着道,“对了,你要真碰上了这样的旧货交易市场,别光顾着买那些日用品杂货,看看有没有你们专业的旧书,也可以买上几本,上面有你们学长学姐的笔记,兴许考试能用上。”
赵寅连连点头,恨不得把邵华说的话都记下来。
不过他听完,迟疑道,“邵姨,你没上过大学,怎么知道这么多?”
邵华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金婶道,“你个瓜娃子懂啥,你邵姨以前是国营饭店的大厨,见识哪是你能比的。”
赵寅疑惑顿消,拉着邵华,让她多说两句。
邵华就挑想得起来的给他说一说,比如暖壶最好买两个,喝水跟洗澡都方便,要是床位能自己选,最好挑不靠门也不靠厕所的中间位置等等。
说得邵华口都干了,到了傍晚天擦黑才回家。
她回家的时候,秦厉正坐在凳子上看报纸,看到她回来了,“去哪了,咋这么晚回来。”
邵华接过乳燕投林一般飞奔过来的四个小孩,“去金婶家帮她给赵寅收拾行李去了,你们吃饭没?”
秦厉摸摸鼻子,“没呢,等你回来做。”
邵华白他一眼,“你就知道等我回来,不懂先做。”
秦厉很委屈,“我倒是想做,他们不想吃。”
邵华眯起眼睛看他一眼,“秦团长,我一直有个疑惑,你是不是故意做菜难吃来逃避做菜。”
不然她每回教秦厉做菜秦厉就跑,偶尔做出来的饭也难吃得不行。
就说上回她感冒秦厉做的那餐,真是把卖盐卖酱油的都打死了。
邵美琳叉腰,“妈,你想多了,爸做饭就是那么难吃。”
秦磊帮腔,“就是,连隔壁大黄都不吃。”
秦厉真想敲他们两个,“真希望你们跟赵寅一样,明天就上大学,省得天天在我跟你妈耳边叽叽歪歪,聒噪。”
邵美琳皱着鼻子,“我才不吵。”
秦厉有些纳闷,“老三,你今天咋不说话,这不像你的性格啊,难不成开始向老四学习了。”
秦鑫瞪了他一眼,捂着嘴,还是不说话。
邵华看着可乐,“你别逗他了,他门牙掉了,说话漏风,才不肯说话。”
秦厉奇了,“啥时候的事,我咋不知道。”
邵华道,“就昨晚,你不是不在家吗,我给他们削了盘苹果,老三用力一咬苹果,牙就掉了。”
昨晚吃完饭,邵华给四个小孩削了一盘苹果,苹果切成了兔子的形状,可爱又好吃,四个小孩非常赏脸。
秦鑫本来就喜欢吃苹果,他重重地咬了一口苹果,突然觉得牙龈松松的,再一看苹果表面,疑惑道,“妈,今天的苹果里有虫吗?”
邵华都快被他逗死了,“那不是虫,是你的门牙。”
秦鑫定睛一看,哇地一声哭出来,“呜呜呜,我的门牙。”
牙刚掉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隔天说话就开始漏风了。
早上邵华问他,“你要不要吃点心?”
秦鑫眼睛一亮,“七(吃)!”
发现说话漏风以后,这小子就不开口了,是或否的问题,都用点头跟摇头代替,实在不行就写字说明。
邵美琳跟秦磊表示很同情,但她跟秦磊都经历过掉牙,对这倒是没太大感觉。
至于邵美婵,她本来就不爱说话,掉不掉牙,说话漏不漏风,跟她没关系。
秦厉啧啧了两声,伸手招秦鑫站到他面前,“老三,你张嘴我看看。”
秦鑫紧闭双唇,重重摇头,从眼神里透出来的意思很明显:就不给你看!
他虽然没邵美琳这么臭美,但也是开始知道美丑的年纪。
门牙掉了两个,说话不仅漏风,还黑洞洞的,多丑啊!
秦厉乐了,“给我看看呗,没事,我小时候也掉过牙。”
秦鑫想了想,觉得秦厉曾经跟他同病相怜,于是点头,张开嘴,同意给秦厉看。
秦厉一看,乐得不行,一拍大腿,“哎哟喂,老三,你这门牙掉得好,掉的方便,你想啊,喝粥都不用张嘴了,直接顺着门牙缝流进去。”
秦鑫气得直翻白眼,有这样当爹的吗!
秦厉打了个喷嚏,把鼻子一抹,“臭小子,是不是搁心里骂我呢。”
秦鑫斜他一眼,哼了一声,意思很明显,就是骂你了。
嘿,秦厉扬起手,佯装要揍他,秦鑫跑得比兔子都快,钻到邵华身后,口齿不清地告状,“麻,粑他七糊(欺负)我!”
邵华揽过他的小身子,没好气地道,“别理你爸,没事儿,门牙很快就长出来了。”
秦鑫仰头,眼里充满了希冀,但又不太相信。
邵华道,“不信你问老大老二他们。”
邵美琳点点头,“是真的,妈没骗你。”
秦鑫这才舒了一口气,接着用小眼神睨秦厉:哼哼,我的牙很快就长出来了。
秦厉弯起嘴角,不紧不慢地道,“新长出的门牙未必有以前的整齐,老三,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小时候有个玩伴,以前的门牙老整齐了,后来换牙,一口牙龅得不行。”
秦鑫想象了一下自己一口龅牙的模样,眼底很快蓄满了小泪珠。
邵华踹一下秦厉小腿,这人,咋这么爱逗孩子呢,“逗哭了,你负责啊。”
秦厉看秦鑫真的要哭出来了,也不敢撩拨了,“没事,爸这里有独门秘方,保证你长出来的新牙跟以前的旧牙一样整齐。”
一听这话,秦鑫也不管说话还漏风了,瞪圆了眼睛,“猪(真)的家(假)的,粑你瘪(别)骗我。”
刚说完一句话,他就捂住了嘴,原因无他,说话漏风也太难听了。
“那当然是真的,不信你看我的牙。”秦厉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
秦鑫一看,确实,还挺整齐的,用眼神示意他:你可不许藏私,要教我长整齐牙的独门秘方。
说话间,邵华就把饭做好了。
一家六口简单地吃了一顿饭,秦鑫就开始缠着秦厉要看独门秘方了,剩下三个小孩也很好奇。
秦厉卖弄玄虚地道,“老三,你之前掉的牙还收着不。”
秦鑫点头,当然收着呢,毕竟是自己掉的牙,虽然掉的方式不太光彩,但他可宝贝了,还特意用喝完汽水的空玻璃瓶收着。
秦鑫噔噔蹬跑上楼,把他装了两颗门牙的玻璃瓶拿下来。
秦厉接过玻璃瓶,把两颗门牙倒出来,“我这个独门秘方很简单,就是把你掉的门牙抛到别人家的屋顶,牙就长整齐了。”
这有用吗,秦鑫很怀疑。
秦厉继续展示他那一口整齐的白牙,“当然有用,你看我的牙,以前掉门牙,就扔人屋顶,要没屋顶,就高高地往远处扔,要掉的是下面一排的牙齿,就往地上一埋。”
这法子邵华小时候也用过,就是个老人言,没科学依据。
不过秦厉哄孩子,她也就没拆穿。
秦鑫现在深信不疑,把两颗门牙一拿就出门了。
也不知道他抛哪了,回来的时候倒是带着几分疑惑,偏他又不肯说话,认字又不多,写在纸上,还带了拼音,秦厉跟邵华连蒙带猜地才理解出来。
秦鑫问,扔到人了,牙还能长整齐吗?
秦厉张大嘴,“你扔到谁了?”
秦鑫不好意思地扭扭捏捏了一会,才道,“扔到严叔叔了。”
秦鑫也很无语,“大晚上,黑不隆冬的,也不知道严叔叔蹲他院子外的墙角底下干嘛,我的门牙扔到他了,他一抬头,差点没把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秦鑫不知道,他出门扔门牙的时候,严团长刚跟苏茜吵完架,当然,是苏茜单方面骂严团长,还把他赶出了家门。
院门给苏茜闩上了,严团长回不去,不过,他要想回去,以他的身手,翻个矮墙还是很轻松的。
只是严团长不想回去,就准备蹲墙角底下抽根烟冷静一下。
谁知道正好碰到秦鑫这个瓜娃子出门扔门牙。
不过秦鑫躲得快,加上小路上又没开灯,伸手不见五指,严团长虽然知道被扔了东西,但估计不知道是谁扔的。
秦厉随口批评了秦鑫几句,说以后要看清楚没人了再扔。
秦鑫受教忏悔。
没想到不到半小时,严团长找上门了。
院门口响起严团长的声音,严团长咳嗽了一声,“那个,秦团长,你在家吗?”
秦鑫警铃大作,躲到邵华身后,“不好了,妈你快帮我挡着!严叔叔肯定是知道是我拿门牙扔他,上门来找我算账了!”
邵华以母鸡护小鸡的姿势护住他,“没事,到时候就说是你爸扔的,要不就说是你爸唆使的,反正严团长上门来也是找你爸。”
秦厉无语,“我都这把年纪了,哪有掉的门牙扔他。”
院子门口,严团长又喊了一声。
秦厉摆摆手,示意四个小孩先上楼,反正也九点多钟了,该睡觉了。
秦鑫溜得最快,等四个小孩上了楼,秦厉去给严团长开了院门。
他大半个身子挡着院门,“严团长,大半夜造访,有何贵干啊。”
严团长脸一红,磕巴道,“没、没事,不是,是没什么大事,就想找你聊一下军务上的事。”
秦厉半信半疑,但还是把身子让开,“那行,你进来说吧。”
大晚上的,要说正事,把人家挡门口说也不大好看。
严团长进了门,有些不好意思地朝邵华点了点头,低低地喊了声,“嫂子。”
邵华轻点下颌,算作回应。
虽然自打上回苏茜吊嗓子的事之后,她跟这两口子都没说过话,现在一想起来,也很想把严团长叉出去。
但不管怎么说,严团长是秦厉战友,两人一起为部队办事,这回来也是为了部队的事。
就冲秦厉的面子,邵华也不可能现在就把严团长给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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