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成刚和那女的是住在一起,但是她一直不肯和他领结婚证。
一周前他去黑市赌博输了钱,欠了几百万的债务,那女的知道了和他吵架,一怒之下丢下他跑了,只不过这事太丢脸,他没好意思到处宣扬。
催债的天天给他打电话威胁他,他把新房子卖了也还差一百万,他现在是走投无路,才回来找李慧云要钱的。
凌成刚想到自己的巨额债务,心头焦急,不依不饶地朝凌羽伸手。“那女的也没钱,你是我儿子,就算是我和你妈离婚,你也有赡养我的义务,今天你必须给我钱,不然我不会走!就算是闹到法庭里,也是你理亏!”
凌羽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没有用的时候就拿自己当出气筒,现在自己有利用价值了,就舔着脸来问自己要钱了。
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他恶心。
李慧云听了这话,遍体生寒,心口似针扎般的疼,忍不住痛骂:“你好意思问小羽要钱吗?你以前是怎么对他的?你根本就不承认他这个儿子!”
“你生出这么一个怪胎,你好意思吗?”凌成刚提到凌羽的事,心里就来气,瞪着李慧云就开始骂。
凌羽喜欢男人的事情,成了凌成刚人生的一个笑话,所有认识他的人都拿这件事在背后嘲讽他。
他们说他儿子是一个喜欢男人的怪胎,恶心、丢人。
凌成刚恨不得没有生过这个儿子!连带着,他对李慧云也没有好脸色。
“凌成刚!你有没有良心!他是你儿子,你怎么能这样侮辱他!”李慧云心痛如绞,遍体生寒,气得头脑发涨,恨不得上去打死他。
她情绪激动,只觉得呼吸困难,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
“妈,你怎么了!”凌羽吓得脸色煞白,立即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
凌成刚见她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嫌弃无比,“别装病了,快给钱,给了钱我就走!”
没想到他能冷血到这个地步,李慧云伸手揪住自己的心口,胸口上下起伏,每次呼吸都像是吞了一口冰渣子,难受得躬起了身子。
一阵眩晕感传来,她突然眼前一黑,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凌羽心脏顿时收紧,慌张无比地抱住了她,“妈!”他嘶声大喊。
李慧云倒在他的怀里,虚弱地喘着气,头冒虚汗,看着像是犯病了。
凌成刚见她不像是装的,眼神慌乱无比,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凌成刚,要是我妈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凌羽目光像利刃一般,恨不得把他捅死。
凌成刚被凌羽的眼神吓得倒退了两步。
凌羽没心思搭理他,猛地一下子甩上了房门,将李慧云抱回了卧室。
凌成刚没要到钱,心中不甘,砸了两下门发泄了一通,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卧室内,李慧云一直在难受地喘气,猛咳不止,身体都要散架一样,脸色泛红。
凌羽急得冷汗直冒,颤着手在柜子里翻找着治疗肺病的药物。
喂了药,几乎是过了半个小时,她的症状才稍稍好转,呼吸渐渐平稳,渐渐昏睡了过去。
凌羽擦了擦头上的汗,狂跳的心脏还没有缓和,他低头看着母亲憔悴的脸,心疼无比,眼眶泛酸。
自他退学之后,母亲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后来凌成刚和她离婚,她的身体便越来越差,凌羽带她去了好几次医院。
每次都只是稍微控制了一下病情,隔了一年,又开始复发。
凌羽揪心不已,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治好她的病。
他坐到母亲的床边,用湿毛巾擦了擦她发热的额头和脸颊,动作小心又温柔。
李慧云到下午才悠悠转醒,看到凌羽还守在她身边,微微张嘴虚弱地说:“你怎么还不去上班,老板会骂你的。”
凌羽伸手替她撩了撩凌乱的发丝,“我请了假,晚去一两个小时没事的,你现在好些了吗?”
李慧云吐出一口浊气,脸色终于恢复了血色,她欣慰地点了点头,“好多了,你快去上班吧。”
凌羽还是有些担心她,“晚饭我做好了,等你把饭吃了,我再去。”
“你这孩子,妈又不是不会做。别耽搁你上班的时间。”
“上班哪有你重要。”凌羽摇头。
李慧云感动无比,眼眶盈盈有泪,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傻孩子,妈没用,老是让你担心。”
凌羽心里跟针扎一般,疼痛无比,他憋着眼泪,“别老说这样的话,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晚上七点,他才匆匆收拾了一下,离开了家,临走时他叮嘱母亲,如果凌成刚再来骚扰她,就让她给自己打电话。
到酒吧时,卡座基本上已经满了,凌羽换上工作服立刻开始工作,这一忙又是好几个小时。
“凌羽,上次进的新货到了,你去接一下。”老板站在吧台朝他吩咐道。
老板进了一批新口味的洋酒,刚才送货的司机打了个电话过来,说在公路边上等。
“好,我马上去。”凌羽立即从仓库找了一个长板车,拉着它从员工通道走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从公路的尽头突然冲上来四五个男人,把他团团围住。
领头的是一个光头男人,膀子上刻着一团黑色的纹身,带着大金属链子,整个人气焰嚣张。
他嘴里叼着一根烟,眼神不善地打量了凌羽一下,“你就是凌成刚的儿子是吧!”
凌羽不禁皱眉,立即警惕起来,“你们想干什么?”
光头男人冷哼一声,“你老子欠了我一百万,他说他没钱,要我们找你要,识相的,就赶紧把钱还了!”
一百万?凌成刚居然欠了这么多钱?他到底在干什么?
凌羽震惊无比,眼里燃起了愤恨的怒火。
“是他欠的钱,凭什么让我还?”凌羽怒视着他们。
光头男人扬起下巴,“父债子偿这句话你没听过?别废话,赶紧还钱!”
“我没有钱,要钱找凌成刚,我不是他儿子,他也不是我爸!”凌羽丢下一句话,推着板车就要走。
“还想跑?”光头男人气得将烟一甩,周围的几个男人立即冲上去拽他的胳膊。
凌羽将手一甩,一个大力将人推开,“放开我!”
其中一个男人见他竟然敢还手,一拳头朝他打了过去。
凌羽胸口一阵闷痛,身体差点站立不稳,他见他们人多势众,察觉情况不妙,立即掉头就跑。
“臭小子!还想跑!”光头男人捡起地上的一个酒瓶,一个健步冲上去,朝凌羽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凌羽只感觉脑后一阵劲风,他倍感不妙,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了头。
想象中的疼痛感迟迟没有传来。
突然间,他感觉有人推了他一把,身体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紧接着,耳边传来了一声酒瓶碎裂的声音,尖锐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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