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晚上玩的很开心,也喝了不少酒,通过四个皇子和公主之间的交谈以及赵英圻有意无意的套话,知道了不少周国的事情,虽然也不算什么机密,但是对于赵英圻来说也是帮助不少,当然这些消息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只能慢慢进行印证了。

    几个人一直到了丑时十分才将将睡下。

    早上起来,各位皇子手下亲卫就已经在准备拔营回同英府了,这两天玩的还算开心,也算是尽欢而散。

    赵英圻并没有和几位皇子一同回城,而是稍稍耽搁了两个时辰,与公主和李清芳一同回城。

    回城路上赵英圻与公主还有李清芳一行人,还有三十多个内卫,包括秃顶男丁奉。

    丁奉投奔李元白后,被任命为校尉,还需要兵部任命之后才能上任,暂时属于在编不在岗状态,之前赵英圻帮丁奉在城外小镇买了一个院子,同时把黎娘母子也接到了院子里。

    赵英圻也准备搬过去,四皇子也没有过多挽留,毕竟皇帝已经打过招呼了,如果赵英圻还只是二甲的话四皇子还能想着收入门下做一个门客或者宁王府中属官,但是现在赵英圻主仆都位列头甲,已经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宁王府能容得下了。

    路上赵英圻与几人说说笑笑的聊着天,不知怎的被公主和李清芳将自己在陈国的红颜知己给套了出来,这一下子可炸开了锅,两个人不断询问那位端灵云端姑娘的事情,从如何相识到如何相知,问得事无巨细。

    赵英圻很是无奈,就连赵彤的一副侧耳倾听的样子,似乎也很好奇。

    但是赵英圻这记忆是强塞进脑子里的,或者倒不如说是自己鸠占鹊巢,记忆缺失严重,只知道有这么一个很贴心的女子,但是连容貌之类的都记不起来。

    公主和李清芳只说赵英圻不实在,话也不说清,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人生得一知己,多么畅快的事情啊。

    赵彤也看着自家先生,眼光都不曾移动一下,仿佛在说“我怎么不知道。”

    有时公主说的十分开心不免在马背上有些雀跃,李清芳提醒了好几次,不要在马背上淘气,公主只是不听,依然动来摇去。

    这不,就出事了,在马镫上一个没踩稳,冬天下雪,鞋底湿滑,脚下出溜了一下,险些摔下马去。

    幸得赵彤身手不凡,一个长身捞月,将公主拦腰抱起,就将公主放在了自己的马上。

    公主惊魂稍定,拍了拍不甚巍峨的胸口,又开始作妖,一个翻身坐在赵彤身后,伸手保住了赵彤的腰。

    还一个劲的说“彤姑娘好身手,彤姑娘好身材。”

    “彤姑娘,你做我的师父吧。”公主抱着赵彤的腰,将一颗小脑袋靠在赵彤的肩头。

    “不行。”赵彤拒绝的很干脆。

    “为什么?梦梦多乖啊。”公主这腻乎乎的语气让赵英圻听得简直要齁死了。

    “做我的徒弟就要给我家先生做侍女,你能接受吗?”

    公主看着赵英圻,赵英圻看着公主,一个皱眉,一个耸肩。

    “这是什么破规矩?”公主很莫名。

    “我为门主,自当维护门中门规。”赵彤说的理所当然。

    “赵姑娘是门主,那赵先生是什么?”李清芳疑惑的问了一句。

    “小彤是一脉,我这是另一脉。”赵英圻赶紧解释道,不然就露馅了。

    “一山岂能容二虎?两个门主,那你们门中谁说了算?”公主不亏是皇室子女,思维中满是唯我独尊的理念。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自然两脉不在一处,传人出世时才会合于一处。”赵彤这番话说的很是让赵英圻侧目,很有道理诶。

    “那为什么彤姑娘这么厉害,偏偏是赵先生说了算呢?”公主脚下没有马镫可踩,为了不被颠下去,只好更紧的抱住赵彤。

    “纵使武功再高,也不过千人敌、万人敌,这天下何止千万人,能带着大家前进的才是最厉害的。”这话说得很是令人深思。

    做老大的一般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做老大一般没有好下场。

    赵英圻决定把这篇揭过去,不然没完没了下去,自己迟早暴露出来。

    “周国几乎人人骑马,公主这样的马术也会从马上摔下来啊?”赵英圻决定打趣一下公主。

    “还不是因为马镫不合脚吗,内卫的军马马镫太大了,人家踩不稳嘛。”公主这是作起来没完了?嗲声嗲气的,让赵英圻很不适应。

    “那你们不想着改良一下马镫吗?”赵彤也觉得马镫不是很合脚。

    “怎么改嘛,我大周良马何止几十万,骑马者何止几十万,怎么改良也改不过来啊。”

    “公主大年三十夜请我和小彤喝酒,我帮你们把这个问题改良了如何?”赵英圻想起一个很伟大的发明。

    “可是人家大年三十要陪父皇怎么办。”

    “无妨,届时再说吧。”

    一行人已经到了同英府北门,北门进去之后是小城,小城是用作防守的,小城再进去就是皇城,北门一般不开启,只为皇室宗亲开启,所以公主就先与众人告别,带着内卫从北门进入宫禁。

    而赵英圻主仆二人还有李清芳带着丁奉则从西侧沿着城墙外的驰道继续前进。

    到了西门入城,将李清芳送回府,赵英圻就准备和丁奉一起离开回城外小镇,不准备去四皇子宁王府了。

    临告别时,李清芳表示大年三十也想参与几人的酒宴,赵英圻也答应了。

    各人各回各家,一连几日无话。

    这几天公主都没有出宫,倒是李清芳带着赵英圻在同英府逛了几天,甚是尽心。

    直到腊月二十九,各衙门职司两班三台六部诸寺也已经开始准备休假,皇帝的旨意来了,召赵英圻入宫觐见,比赵英圻想的略微晚了一些。

    这日已过近午,赵英圻正在小院里面看着虎娃打拳,虎娃这孩子很有意思,尽管已经拜丁奉为师,丁奉也已经教他不少很好的拳法,但是他依然每日会抽时间练习他爹生前教他的那两三招似是而非的拳法。

    对此,丁奉也没有多少什么,用丁奉的话说当年我都不会拳法不一样打死了花豹,只要肯练就行。

    院子里来了两个黄门和一个老太监传旨,从两个小黄门口中知道这个老太监就是周国的头甲高手之一松老,人称“须发皆张”。

    赵英圻和赵彤随松老一路进宫直至大周殿旁的书房外,赵英圻略微打量了一下周边,这个皇帝的书房并不大,与一旁的大周殿相比倒似一个小耳房而已。

    不多时永乐公主嘴角含笑的推开门将赵英圻叫了进去。

    这书房分为一个外厅和东西两个厢房,皇帝在西侧的书房中,透过珠帘看到东侧厢房应该就是一个小憩的地方还有几个书架。

    公主在书房门口问了一句就带着赵英圻主仆二人进去了。

    书房里面还有两个人,都见过,就是之前在城外时和赵彤打了一架的“钱本无多”钱无多还有“单口难开”吕闻。

    想想也是,皇帝找自己来无非两件事,第一就是之前和公主说的“小冰河期”的事情,另一件就是招揽自己。

    钱无多是户部尚书,主管民生财政。吕闻是侍中,行封驳之权喜好巡抚各地。这俩人是对“小冰河期”最有话语权的高官。

    就在赵英圻纠结要不要下跪的时候,老皇帝帮他打消了这个顾虑。

    “梦梦,还不给父皇介绍一下?”老皇帝知道这些隐世大派的传人多为心高气傲之人,压根就没提这个下跪的问题,而且周国之礼与前世汉礼很相似,以鞠躬作揖为主,跪礼甚少。

    “父皇,这就是我跟您说过的赵英圻赵先生,这位是赵先生的侍女赵彤。”

    “朕也听说过二位,赵先生在春内道使计全歼我大周一万五千精骑,还将元白的三万大军拒之春内道外不得存进,赵姑娘还与元白大战一场,不分胜负,都是少年才俊啊。”老皇帝端坐在正中书案后,一身黑色常服,没带冠饰,一头花白头发在头顶用一根碧玉簪挽起。

    看这个装束,赵英圻知道这只是一个非正式的面见,不需要太多礼节,当下只是一个拱手礼:“陈国白衣赵英圻,携侍女赵彤,见过周国国君。”

    “前些日子赵先生和我几个皇儿到城外狩猎,与永乐说了一件事情,先生可还记得?”问事先对人,不说具体事情,先确定事已对人。

    “是的,当时与永乐公主聊天,聊到了周国北疆这些年来冬季愈长愈寒的事情,在下妄自揣测乃是到了‘小冰河期’。”

    “先生与我永乐孩儿说完之后第二天,永乐就传信入宫。朕将这些年来朝中掌握的一些情况进行核实,发现与先生所说无异,北疆多有暴雪、干旱以及雪线南移的情况。”说着老皇帝看了看户部尚书钱无多。

    钱无多接过话头:“从我大周北疆四十三县二十年来的奏章、县志还有各县令回朝述职来看,二十年来雪线南移在一百二十里到两百里之间,目前更是已经有六个县被弃,居民全部南迁。”

    侍中吕闻也同样说道:“本官奉旨巡抚全国,也见到不少情况,以往虽然北疆冬季天寒,却也还是常态,近五年来,冬季愈长,夏季愈短,更有甚者夏季时间已经不足以耕种收粮,还有多处马场、草原出现房屋垮塌、冻死之事,情况十分不妙。”

    “难道仅此而已吗?”赵英圻只是看着侍中吕闻问了一句。

    “先生是何意?”吕闻不明白赵英圻的意思。

    “在下可是听说周国军中多处马场都出现了马厩垮塌之事,虎娃的情况公主也清楚,紧紧只是官家马场吗?民间房屋就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吗?”

    吕闻面色稍变,只说各县年终述职就是这些情况,想来还需再做确认。

    赵英圻这话其实是很得罪人的,为君者讳、为尊者讳、为祸者讳、为前者讳是自古以来为官者的基本,如果硬要去追查的话,只怕没有几个干净的。

    在赵英圻看来,这几日时间也来不及去调查核实,更何况年近元日,还有元月初八的皇帝寿辰,肯定也不会去专门翻这些让官老爷们不快的旧账。

    那么今天叫赵英圻过来,应该就不是专门为了“小冰河期”,只怕第二个可能才是真正要说的事情。

    同样的赵英圻也有些小想法要与周国国君聊,比如西南越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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