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齐蓉蓉开始颠三倒四起来, “孟队长，你忘了吗，你当时冲我笑, 说我长得很漂亮。”
孟队长气乐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当时我搭档也在那里，你可不要信口开河。”
“又不认了，呵, 你们男人啊！”
孟队长已经确认了那四人的身份, 把照片放到她面前, “这四个人你认识吗？”
齐蓉蓉皱眉一个个看过去, 然后说：“认识啊，都是我朋友，不过早不联系了。”
“为什么他们会出现你的床垫里，尸体还全都做了防腐处理？”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齐蓉蓉开始装傻。
孟队长把尸体照片也放到桌上：“看看你的杰作，想起什么没有？”
齐蓉蓉皱眉：“这是他们吗？怎么会这样？太可怕了吧。”
莫小艾看着监控里的齐蓉蓉, 无语极了, 她装得还挺像啊。
孟队长开始问齐蓉蓉跟这四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齐蓉蓉不肯认真说，只道：“就是谈过的对象，我这人吧，有点毛病，激情过去了就想分手，所以可能换男朋友有点勤吧，孟队长, 这不犯法吧。”
孟队长开始询问细节, 莫小艾在外边听着，仔细观察着齐蓉蓉的表情，发现她并不是太紧张, 是破罐子破摔，放弃挣扎了？还是有恃无恐？
她问旁边的警察：“在她家发现了尸体，应该可以定罪吧。”
那人说：“正在尸体跟裹尸布上搜集证据，肯定能找到她的指纹，毛发或是皮肤碎屑，只要有这些肯定能定罪。”
莫小艾松了口气，那人又说：“不过要是有人证就更好了，可惜你们那个老师还没醒过来。”
莫小艾想起时灵时不灵的魔法棒，决定一会儿去医院试一试，不过她得先听完齐蓉蓉的狡辩。
孟队长一看就是个刑讯老手了，他的问题听起来反反复复，其实埋了不少坑，齐蓉蓉一会儿就开始自相矛盾，她皱眉道：“反正人不是我杀的，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杀的？谁看见了？”
莫小艾在监控室里忍不住说：“黑猫看见了。”
她旋即叹口气，可惜黑猫不能作证。
等到证据都搜集全了，摆在齐蓉蓉面前时她才说：“我的血怎么会到哪块布上？我都不知道床垫里有尸体！”
孟队长见她还不肯说实话，就想用车轮战耗着她，他刚要出去，突然听到齐蓉蓉说：“我这是在哪儿呢？怎么回事？”
屋里屋外的人都愣住了，齐蓉蓉像是变了个人，她眼睛更有神，语气也比刚才高昂。
莫小艾说：“看吧，她要装精神病了，难不成想装双重人格不成？”
还真被她说对了，齐蓉蓉惊讶过后，看到桌上摆着的照片，突然痛苦地捂着眼睛道：“你们已经找到了？我就知道迟早会露馅！”
孟队长皱眉看着她：“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齐蓉蓉哭道：“我也没办法，是他们一直缠着我，我真的没办法啊。”
“一直缠着你？你就把他们都杀了？为什么要把尸体放到床垫里？”
“他们都说舍不得离开我，我也觉得对不起他们，就……”
齐蓉蓉好像说不下去了，“我知道我错得太离谱了，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杀了第一个，我就忍不住杀第二个。”
“白鹤会所的那具男尸又是怎么回事？也是你的情人吗？”
齐蓉蓉慌忙摆手：“不是，真不是，那人是刘勇勋杀的，他们两人都在追我，为了我打起来了，刘勇勋失手把那人杀了。”
莫小艾皱眉：“她不会已经知道刘老师醒不过来了吧！”
孟队长现在不可能再信齐蓉蓉的话，齐蓉蓉真真假假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床垫里的四具男尸是她想分手但分不了的男友，刘老师是为了她大打出手，用水果刀把女装男给捅死了。
她还说自己吓坏了偷偷从员工通道给溜了，“刘勇勋说他杀了人，想跟我一起自杀，我不肯，就赶紧回了家。其实这些天我一直想着自首，可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会突然晕过去，就像断片了一样。”
莫小艾一听，更确定了她是想装双重人格。
孟队长问：“那你为什么要把你家里放满天然气，还准备好机关，想炸死邻居和我们这些警察呢？”
“我没有啊，我就是想着自杀，一了百了，可又下不了手，才弄了机关，可我突然晕过去了，再醒过来就被你们抓来了这里！”
齐蓉蓉说得十分认真，连她自己都信了。
孟队长也听出了不对，“那报警电话不是你打的吗？”
“是我打的，我只是想让你们来救火，我不知道天然气爆炸威力会有多大，我怕炸伤邻居，这才提前打电话报警，结果我全都弄好后，就晕了过去。”
孟队长又问几遍，都有出入，齐蓉蓉开始不耐烦了：“我都说了啊，你们还一直问个不停，我一开始就想自首，可总晕过去。”
她说着头往后一仰，差点摔倒，旁边的警察赶紧扶住她，就见齐蓉蓉眼睛紧闭，像是晕过去了，等被人喊醒，她委屈地看着孟队长：“我没撒谎，不信的话你们可以给我测谎啊。我也不知道我的血怎么会滴到那块布上，更不知道床垫里有尸体，肯定是有人诬陷我。”
孟队长听她又接上了自己刚才问的问题，苦笑不已，他也已经猜出来了，“装得还挺像啊，你真以为自己能骗得过法律？就算双重人格中的其中一个人格犯罪，你也得付法律责任。”
“啊？什么双重人格？你说什么呢？”齐蓉蓉一脸无奈，“孟队长，你不要对我先入为主嘛，我知道你喜欢我……”
孟队长怒道：“闭嘴吧！”
莫小艾皱眉，审讯方被受审方给激怒了，这可不是好现象。
不过这齐蓉蓉也真够可以的，居然装双重人格，一个毫不知情，另一个满不在乎地说因为他们缠着自己，就把他们杀了。
不管怎样也是齐蓉蓉本人承认了杀人，刑法十八条，精神病患者如果在不能辨别不能控制自己时犯罪不承担刑事责任，但齐蓉蓉已经明确说了她杀了人，而且是四个，再说她还对尸体都做了处理，还把床垫都弄开口子，又全粘上了，这绝对是有意识犯罪，不管是哪个人格，她本人都也要承担刑事责任。
莫小艾有点奇怪，难道齐蓉蓉不知道这一点吗？她只知道装精神病就能免刑罚？那她为什么不装个简单点的，干脆死不承认，时而发疯，或者说自己被什么东西附体了，经常做一些自己记不住的事，这样才符合常理啊，为什么她要装难度比较高的人格分裂呢？
孟队长已经从审讯室里出来，有人接着进去审了，莫小艾上前道：“孟队长，我觉得她是装的。”
孟队长叹口气：“废话，一看就是装的，还什么断片了，晕倒了，明明就是一个人！我还是头一次碰上装分裂的，得找犯罪心理学专家过来帮忙。”
他说完冲莫小艾道：“行了，你该听的也听得差不多了，我让人送你去医院，看看能不能把你们老师唤醒。”
莫小艾却说：“不急，我还没弄明白呢，孟队长，我建议你查一下齐蓉蓉的病例，看她是不是精神科的病人。”
“这个自然早就查过了，还用得着你交代？”
“没有精神科的病例吗？”莫小艾皱眉：“可她其实演的还是很像的，断片，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她对人格分裂应该有一定了解。还有那个女装男既然没有癖好为什么要穿上女装，是谁给他穿上的，是不是死后才穿上的？”
孟队长点点头：“没错，确实是死后穿上的，通过他肢体上的挫伤能判断出来，有人强行掰弯他的胳膊给他套上了女装。”
“女装的来源呢？”
“就是普通的背心裙，上哪儿查来源，已经有人在提取上边的所有附着物，看看能不能跟齐蓉蓉的dna匹配上。”
莫小艾又说：“如果这男的是齐蓉蓉杀的，那她肯定知道刘老师在研究异装癖，才会给这男的套上女装，诬陷刘老师，可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孟队长皱眉：“也许是你们刘老师亲口跟她说的吧，目前看来她家里的四个跟白鹤宾馆的两个应该都跟她有情感纠纷，只是她不肯详谈，还要装人格分裂。”
莫小艾却说：“我觉得她跟刘老师认识也许是因为心理原因，刘老师也许在外边接私活了，齐蓉蓉可能是他的客户。”
孟队长无奈道：“小艾啊，我知道你很信任刘老师，不过呢，你不要把他想的太好，也许他在学校是一个好老师，这跟他乱搞男女关系不矛盾。”
“孟队长，我不是维护刘老师，我是在跟你分析案情啊。”
孟队长摆摆手：“小孩子家家的，分析什么案情，赶紧去医院吧，不想去就回学校，别再添乱了，找到了四具尸体，齐蓉蓉也抓到了，不管真相是什么，迟早都能查出来，你就不用操心了。”
他说完去打电话了，可能是要找心理学专家过来帮忙分析，莫小艾知道不可能让她进去审讯，无奈离开。
她直接去了医院，刘老师病房前只有一个护工在，莫小艾进去问：“刘老师的家人呢？”
“出去吃饭了，唉，他家人一直跟他说话，一直不醒，明天要再醒不过来，可能就真成植物人了。”
莫小艾说：“我是他的学生，我来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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