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一些拿捏不清的奴婢,还妄图趁着贴身伺候的机会,爬上小侯爷的床,行勾引之事。

    只是还没等有谁具体实行,便总会被同屋的其它婢女先一步发现端倪,然后互相指责甚至扭打在一起。

    “你算什么东西,敢肖想小侯爷。”

    “我不信你们没有。”

    “呸,那也没你那么下作。”

    “就是,就是……”

    在外人看来侯府里一等一规矩的大丫鬟们,休憩时在厢房中,却宛如市井泼妇,头发凌乱,毫无形象。

    她们年轻姣好的眉目警惕敌视地看着对方,一旦有谁做事时有什么差错,便会被其他人立刻揪住,上报给管家。

    起初管家自然不应允让手脚粗笨的婢女来服侍自家小侯爷,便将做错事的婢子遣出,去其它地方当值。

    但这样的次数久了,再加上新补进的婢女经验敌不过这一批老人,被挑刺送回的人越来越多。

    管家也渐渐发觉了不对。

    小侯爷身边随侍的人无意间越来越少。

    而时不时因为各种各样原因,失魂落魄离开小侯爷所在南苑的婢女却越来越多。

    饱经世故的侯府大管家自然不是这些寻常婢女所能比拟,管家疑心一起,不多时,所有的来龙去脉便被查的一清二楚。

    忠毅侯面色铁青地听完管家汇报,随即便将顾知年身边这些斗在一起,互相构陷的婢女们全部调离了顾知年身边。

    那些婢女私下斗的厉害,面对顾知年时,却又都统一是另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是以顾知年并未发觉过身边的异常。

    只是突然有一天,围在身边的人骤然消失,还没待黑发小侯爷询问,忠毅侯便小心翼翼地过来。

    虎背熊腰的中年武将微红着眼眶,饱含愧疚地对着自己的爱子沉声道:“阿年,是为父的不是,为父对不起你母亲临终前的嘱托啊。”

    “……”看着已经对自己溺爱娇宠,千依百顺,就差去给他摘星星摘月亮的忠毅侯,黑发青年闻言乌眸中闪过一丝茫然。

    虽不明所以,但对着突然感伤的老父亲,顾知年还是抿了抿唇,将那些婢女的事情暂时抛下,安慰起忠毅侯来。

    忠毅侯无意让顾知年知道这些腌臜事,等到后来小侯爷再度问起时,管家便照着忠毅侯找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这件事便这么揭过去了,但后来忠毅侯在顾知年身边安排人时,更加谨慎慎重了许多。

    他怕再有什么疏忽,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接近爱子,于是便左挑右选:

    长的太好看的不要,这样的心更野。

    太丑的也不要,有碍观瞻。

    太伶俐聪慧了,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

    太愚笨木讷了,又伺候不好阿年

    ……

    那段时间,忠毅侯连军营都不去了,每天便在后院里亲自坐镇,替顾知年挑选随侍人选。

    这才只是身边伺候的人。

    管家站在一旁看着忠毅侯挑剔的模样,内心不禁想到,若是到了小侯爷长成要成亲时,侯爷怕不是要挑遍满大胤,来替小侯爷寻合适心意的女子罢。

    不过,管家再转念一想,惊艳如自家小侯爷那般绝尘拔俗的人物,确实非寻常人能够匹配近身。

    …

    几轮下来,宁吉便这样脱颖而出。

    宁吉是孤儿出身,自幼被侯府里的嬷嬷收养,在前院当值,他长相端正,年岁合适,做事也还算有章程,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已有青梅竹马,与那嬷嬷的女儿订了婚约。

    各方面综合下来,忠毅侯勉强将他安排到了顾知年身边。

    临当值前,管家板着张脸好生告诫了宁吉一些规矩和注意事项。

    规矩宁吉倒是知道,可是,保护好小侯爷,防着别人对小侯爷起了不该起的心思是什么意思?

    若不是知道小侯爷是位男子,宁吉差点以为自己要去服侍的,是位深闺中的小姐。

    不过这些疑问,在宁吉被领到小侯爷面前的那刻,突然恍然大悟。

    不怪忠毅侯和管家如此担忧,毕竟,毕竟,即便宁吉已经心有所属,但在那恍人的美貌前,也是怔怔半晌。

    好生花了一番功夫,宁吉才止住内心的波澜。

    虽然时不时他也总会被小侯爷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或是表情所惊艳,但比起其他人,他表现的还是强上许多,也因此他一直顺利留在顾知年身边到了现在。

    …

    “小侯爷,薛将军,”走到前堂,看到顾知年一行人从玉浓房间出来,老鸨像是完全不觉薛渊方才突然闯入。

    她嘴角挂着殷勤地笑意,只招呼道:“玉浓性子一向难训,若是冲撞了小侯爷和薛将军,奴家在这里替他赔一声不是。”

    “不必。”

    薛渊眉色发冷,他看着前堂不知何时悄然静下来,四处投来的隐晦目光,只想赶快带着对此还毫无察觉的阿弟离开这里。

    话落,老鸨还想再说什么,只是忠毅侯府不是她能惹得起的,最后只能讪讪一笑,不再挽留,“小侯爷,薛将军慢走。”

    直到彻底走出染烟阁,远离了那片欢笑晏晏之地,薛渊绷着的面色才松下来。

    他和顾知年上了马车,而宁吉则颇有眼色地将他来时骑着的马牵回去。

    染烟阁离忠毅侯府不算太远,坐在马车内,薛渊才和顾知年说起染烟阁的事,还没说几句,马车便停在了侯府门口。

    “大哥,咱们下车吧,”方才还乖顺听训的黑发青年此时抬起头,目光发亮。

    薛渊显然知道阿弟没有将他方才的叮嘱听进去,但对上青年那双清凌凌的黑眸,他每次也只有妥协……

    回府内,顾知年先去换了一身衣裳。

    每次从染烟阁回来,他身上总会沾上些浓郁的脂粉味,以往顾知年并不是很在意。

    但这次,他想到坐在马车里,较之以往有些不自在神色的薛渊,以为对方是闻不惯这种气味。

    换好衣服后,顾知年回到正堂,而薛渊也卸掉甲胄,换上了一身墨色常服。

    薛渊身材高大,剑眉星目,即使只是简单坐在那里,也犹如战场上沾过血的利剑般,让人轻视不得。

    在原剧情中,薛渊自小受忠毅侯栽培,他深深感念义父恩情,对顾知年这个义父独子也算客气。

    但他有礼的外表下,内心却实在瞧不上炮灰小侯爷。

    薛渊不明白,一生战功赫赫的忠毅侯,怎么就生出了这样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

    而炮灰小侯爷一心玩乐,对这个便宜兄长也不在意,于是两兄弟便就这样平平淡淡同处于侯府中。

    回想起原剧情中和薛渊的塑料兄弟情,才被抓住玩乐的黑发纨绔,心虚的心又回落了些。

    薛渊在原剧情中从未管过炮灰小侯爷的事。

    这次将薛渊从染烟阁带出来,想来也只是正巧碰上,碍于忠毅侯的情面才不得不出面。

    这并不会影响他的扮演任务。

    这样想着,顾知年放心下来,走到薛渊旁边。

    “年弟,”

    看到顾知年来了,薛渊抬眸。

    随即他便见换了一身月白锦袍,墨发束在身后的精致青年,清清冷冷立在那里。

    虽没了那让人欲动的幽香萦绕,但青年本身,便足以引地让人恨不得拆入腹中。

    薛渊去了军中久不见顾知年,他乍眼看着这样的青年,心头翻涌,只觉压抑已久的心思又悄然撬动,慢慢浮了上来。

    他眸色转深,随即转移注意般叹了一口气,再次说道:“年弟,那地方不适合你。”

    “大哥,我有分寸的。”

    面对薛渊规劝,纨绔小侯爷显然冥顽不灵,他微敛眼睫,只一心坚守着自己的人设,“而且,我就喜欢这样。”

    顾知年本以为这样说完,薛渊便不会再“多管闲事。”

    但没想到,他说完这句后,一向沉稳的薛渊闻言竟额角青筋暴起,一副气急了的样子。

    [喜欢什么,喜欢别人言语挑逗你?]

    [还是喜欢别人动手轻薄你?]

    慌不择言的质问差点脱口而出,但话到嘴边,薛渊还是止住了。

    他知道顾知年并没有这个意思,但很多时候,都不会像顾知年想的那样单纯简单。

    薛渊不知道为什么顾知年要去那种地方,但若不是有侯府这一层身份保护,以顾知年这样样貌的人,去了染烟阁就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

    而且即便有侯府这一重压力在,像玉浓,像府里侍卫暗中处理过的那些人,也都还是无孔不入般企图围在黑发青年身边。

    看着神色依旧懵懂的顾知年,薛渊真想挑起他瘦削的下颌,狠狠碾上那殷红的唇瓣,好教会青年这世界真正的险恶。

    薛渊想着,气息变的越发不稳。

    “大哥?”

    顾知年见稳重自持如薛渊,被他气成这样,还以为对方是因为担心他会胡作非为,丢了侯府的面子。

    于是,黑发青年带着些安抚的意味,真诚道:“大哥不必担心,我不会给侯府惹麻烦的。”

    “我是在担心这个吗,”薛渊一听,按下内心晦涩的心思,咬着牙说道,“年弟,为兄是在担心你!”

    顾知年闻言一怔,没想到薛渊会给出这个答案。

    但看到薛渊明显的情绪外泄,显然确实如他所说,是在关心自己。

    “大哥,”顾知年鸦睫微颤,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若薛渊只是例行客套,或是假意关怀,那顾知年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但面对亲人真心实意的挂念,黑发青年却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年弟,我答应过义父,要照看好你。”

    薛渊自察觉自己心思后,很长一段时间都陷在自我厌弃中。

    他觉得自己实在卑劣,既对不起忠毅侯对他的栽培,也对不起年弟,是对他的侮辱。

    最后,内心深受煎熬的薛渊最终决定深藏起自己的心意,只一心以兄长模样,接过侯府的压力与责任,和忠毅侯一道,保护好顾知年。

    唯有顾知年平安顺遂,健康无忧,薛渊那颗无时无刻不在渴慕接近黑发青年的心,才能稍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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