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强悍冷厉的太子殿下借着朦胧月色,一番内心剖白后,临别前,似是随口一提般,又向青年提起下一次的邀约。
但这次,不想再旁生节枝的顾知年闻言,却只客气拒绝,没有再应。
太子听后,幽眸微有落意,不过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夜色渐浓,华贵马车停在忠毅侯府前,直到看着那眉如墨画的小侯爷的身影彻底离去,许久,太子马车才掉头回宫。
…
储宫内灯火通明,太子沐浴后独自坐在软榻上,一向阴戾的眉宇微蹙,似是被拒后在沉思什么。
殿内其它内侍都被打发了出去,只留下经常跟在牧境身后的那名内侍,低着头立侍一旁,随时听候吩咐。
时辰已晚,再加上一天跟在太子身后奔波,内侍此时面上虽然还站的规矩,但实际却已有些混沌疲惫。
但他的昏昏沉沉,没过多久,便被太子随意的一句话骤然惊的又清醒过来。
“你说,若孤现在便封阿年为太子妃可好。”
太子声音低沉,却不似玩笑之语。
内侍还是低着头,但若再细看,却发现他身子微僵,显然还没从一时惊愕中缓过神来。
虽然在白日里他便感觉出了太子对着顾小侯爷态度很不一般,不像只随意玩弄,但,但他也没想到太子竟是这般看中小侯爷。
内侍心中一阵犹豫,虽然本朝并未有男子做过太子妃,但想到顾小侯爷那般人物,又好像也可以接受……
“罢了,还是再等等,”内侍还没想完,便又听太子又道:“叫他们动作再快一些。”
“唯有皇后之位,才配得上阿年。”
太子说完以后,暗中有人低低应了一声。
内侍跟在太子身边多日,也有些适应这些藏在暗处的暗卫,此时突然闻声,他没觉多奇。
只不过太子说完话后,内侍突然福至心灵,他想起近日太子在朝堂频频的动作……
这一切才终于有了解释:
原来,原来太子不光瞧上了人家小侯爷,暗地里竟连皇后之位也都早早在谋划了?!!
太子说话做事时并未避讳内侍,而在宫内并无靠山的内侍也自觉地守口如瓶,老实着为太子做事。
又几日过去,朝中仅还意图上位的两位皇子便觉自己处境越发艰难。
…
“牧境这是什么意思,”六皇子下朝登上三皇子府邸,猩红着眼语气不善,“我的人都快要给他发配完了。”
“谁不是呢,”三皇子手中拿着一杯酒,他随手晃了晃杯盏,看里面涟漪波动。
“你怎么这副态度,父皇病重,倒叫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骑在咱们头上,这怎么能叫人甘心。”
“怎么不能甘心,他是太子,名正言顺,”三皇子语气平淡,再听还有些自暴自弃,“反正我是看出来了,咱们呀,不是他的对手。”
“你不想落的下场连闭门拜佛的老五都不如,那便随你吧。”
六皇子:“……”
提起之前的五皇子,六皇子瞬间说不出话来了。
牧境没回朝前,朝内属五皇子牧康的势力最大,因为牧康母亲是当朝贵妃,而母族也是当朝大族,在朝内很有一股力量。
上次祁盛算计五皇子一事自然没有面上那么简单揭过。
五皇子才被逼退朝堂,紧接着便是他背后势力报复。
朝堂观望众人本以为会发生一场太子势力与五皇子势力激烈的争斗,但没想到才不到短短几日,五皇子母族便因证据确凿的罪证而被满门抄斩。
贵妃为保全五皇子最终选择了白绫赴死,而被里三层外三层禁军围困在府中的五皇子,尚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只能每日在府中浑浑度日。
牧境对着五皇子一党的做法实在干脆利落到骇人。
一晃眼昨日还在朝中的一股庞大势力,转眼便被除了个干干净净。
这雷霆狠厉手段,实在震慑到了有心之辈。
三皇子便是其中之一,他出身不如五皇子,能力在几个兄弟中也只能算的上平常,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会审时度势。
之前牧境未回朝前,朝中也只有他,五皇子,六皇子有上位的心思。
那时,他自觉自己运作得当,也还是有一争之力。
但当牧境回朝后,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都得说一句对方手段确实高超冷酷。
外掌控军队,内笼络大臣……
这简单两样,他们便不足以抗衡。
…
这日,谁也不知道三皇子和六皇子在一起说了些什么,只不过之后他们一起上折储宫,再之后便是一脸轻松地回府。
随后朝中也渐渐无人再与太子一党叫板……
顾知年并不知道朝中的这一番变故,自双星节那天与牧境分别后,牧境又几番相邀,只不过依旧被青年淡声拒绝。
而从储宫送来的新的珍奇物件,顾知年本想连着之前的一并趁机退回。
但来传话的那内侍已知小侯爷在太子心中的分量,自然不敢应下。
何况这些虽然也算珍贵,但看太子殿下那模样,怕恨不得现在便能登基,将整个皇宫作为聘礼送给小侯爷罢。
内侍心里想到。
还礼这事便这样被无限度搁置下。
内侍走前,黑发小侯爷只能语气无奈地叫那内侍传话给太子,不必再送东西来。
内侍连连应声。
这事后,顾知年以为便不会再与牧境有什么交集。
但之后几次青年再出府,却总能与太子“恰巧偶遇。”
顾知年:……
“殿下,”
对方种种做法过于明显,顾知年实在做不到熟视无睹。
“您找臣,是有什么事吗,”清冷如玉的声音响起。
“无事,”牧境目光沉沉,语气坦然,即便面对青年略平静的质问,他神色依旧,一本正经道:
“只是分别日久,想见阿年罢了。”
顾知年:……
“殿下与臣,不过廖廖数面。”
黑发青年试图和太子殿下讲理。
“一见倾心,自此再难忘。”
太子深眸专注看向顾知年,语气低哑诚恳:
“阿年可知我心?”
顾知年:讲理失败
牧境的话越说越奇怪,顾知年头几次还疑惑望去,时间次数久了,竟也慢慢习惯。
宁吉和忠毅侯府的人自然并不想见太子就这样缠住他们家公子,但显然无论他想不想,也改变不了这位可怕太子的做法。
日子就这样不期间过去,在得到总部鉴定的结果,证明了牧境不是觉醒人物后,顾知年便继续按部就班贯彻着他的纨绔人设。
至于一旁跟着的太子牧境,也只能等到老皇帝苏醒,剧情开始后就会步入正轨……
一开始,小九是这样安慰顾知年的。
但等到牧境越发不动声色接近年年,时常“不经意间”与年年距离越贴越近,仗着年年经验少时不时隐晦表白……
小九出奇愤怒了!
上一个世界的关鹤一开始都没他这么过分!!
【小九,怎么了?】
感受到小九最近起伏的情绪,顾知年眼睫微垂,有些关心的询问道。
【没事,年年。】
在面对顾知年时,小九没有挑破阴险如牧境对着年年的小心思。
年年不知道时,牧境就已经暗戳戳地这么过分,若年年意识到了牧境心思,怕不是牧境会更明目张胆……
小九内心愤愤想到。
【我只是在想皇帝怎么还没醒,按理来说这么久了太子应该早动身回皇陵才对。】
【嗯。】
说到这个顾知年也觉有点奇怪,不过剧情线向来只显示命运轨迹,并没有给时间节点。
或许,老皇帝就是病了很久?
看着还是100的世界值,顾知年和小九也只能如此想到。
在这期间,忠毅侯和薛渊的书信送来过几次。
忠毅侯照例在信里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对顾知年的关心与各种叮嘱,顾知年一一认真回复,随后也将自己对老父亲的思念与关心回在信上。
而薛渊在信中,则是说他那里又见一股匪寇势力,不过还好应对,只是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顾知年想了想薛渊回朝大概已经到了剧情中后期,夺嫡开始,这样看来也对的上。
于是一人一统也就放心下来。
但放心没多久,一心等着剧情开始的黑发小侯爷,没等来太子辞别的消息,反而等来了皇帝禅让的诏书和一道同时封他为后的圣旨。
顾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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