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总归于赶不上变化,尤其在社科实验室这种深知人性的工作单位,不会放过任何小虾米。
当清晨被手机铃声吵醒后,习茹茗趴在床上难过的望着那震动的手机只希望对方能早点挂断。
嗡~嗡~嗡~
够了吧,三下,可以挂了。
嗡嗡嗡~
六下了,对方挺有耐心啊。
超时,显示您有一条未接来电,随后屏幕熄灭。
好耶!
屏幕再次亮起,继续嗡嗡嗡~
我只是逃了个面试而已,犯不着这么追杀我吧。
实在是退无可退的习茹茗鼓起勇气接通了电话。
“喂?您好,习茹茗先生,虽然我们的面试约定在了昨天,但不知今天您是否能赏脸来面试一次呢?”对方的声音听起来颇为轻快,仿佛在笑,但习茹茗是笑不出来的。内心在嚎不要嘛,多尴尬啊,逃都逃了,我现在挂电话能怎样?嘴上倒是老老实实的回应对方。
“好的好的,下午可以吗,我一定到场”
结束电话后,他简直要汪的一声哭出来,这大概是他这辈子第二次社死了。
关于第二次面试可以说和上一次截然不同,虽然还是那个大厅,但整个等待室一个人都没有。他狐疑的四下张望,希望找个人问问情况,但直觉告诉他,只要直接进面试区就可以了。
行吧,就这么个小门。
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缓缓拧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桌前的三位有说有笑的女人事。
她们三位都穿着小西服,有的抱着咖啡有的捧着热可可,有的侧着身子翘着二郎腿也有的侧盘着腿坐着,虽然不知道在别人眼里她们的形象是什么样,但在快要僵掉的习茹茗眼里基本已经和庙宇里的菩萨塑像一个等级的了。
“你好,习先生,在咱们研究院的招聘席上逃跑的,您还是头一个。”
所以说就不要提了啊!
“我们考虑到或许是其他竞争者对您的影响太大,所以这次特意清场,给您单独的开了一场面试会。”
我还得谢谢您是吗,落座后的习茹茗视线像个小球一样在桌面上滚来滚去,就是不敢和她们对看一眼。
“我们查看了您投递的岗位,说实话那个岗位的竞争我是说或许您不具备优势。我想每个人都还是要发挥自己长处的,你说是吗。”
“嗯”
“不过不知道您是否考虑另一个岗位,总的来说我们希望能够采集你的性格标本,毕竟我们这里是个社科,不希望错过任何一个人性格的图鉴。”
“我知道这说起来有些奇怪,但用你们药学的角度来说。我们认为每个人都是一味药,一个人的行为处事方式言语举止有时候能够深深地影响到另一个人。我们社科研究院目前主要营业范围面向的是特殊人群,他们”
说了这么久的意思就是想拷贝掉他的外在,习茹茗不知道这到底是算不算一份工作,在拷贝完后的数据会交给专业的人去使用,辅助医生治疗特殊人群,这就是这研究院的具体工作内容。
当然他算是知道为什么一群大佬往这里钻了,且不说这套方式有多赚噱头,数据和论文几乎能跟拧开阀门的高压水枪一样喷涌而出,更何况还是在已经有人能证明这套方法可行的情况下。
在他来之前,搜索了不少关于这家研究院的信息。据说是社科研究院原本将这方面技术用于处理人际方面,直到一位大佬将这项技术用于了医学领域,瞬间将整个公司的方向彻底带跑偏。
而且这家伙甚至只发了几篇成果报告就销声匿迹,虽然业内质疑声无数,但研究院总能拿出新鲜的治疗成果,堵住一众业内人的嘴。
治疗方案,不见得是真的。收集标本用于医学,可能只是个幌子。但实打实的成果,是任何人都无法否认的,这项机密就处于他现在脚下的这片土地上,这种倒错感真是令人难以言喻。
“抱歉,我想我没有时间来做这些。”他缓缓站起身,如果自己是和其他人一样的大佬,献身也就献了,可自己不明不白的被人拷贝,用于他不知道的地方,总有种莫名的不适感。
“要不这样呢,先生,我们各退一步。”一名女士从档案袋里抽出试卷“我说过,社科研究院不希望错过任何一个可能性,而我们的招聘条件也只是想要对的人而已。”
“你恰好符合了我们想要的一个点,但究竟是不是还需要更多指标。”左边的放下咖啡杯,扶了扶眼镜。“相比拷贝之前,请容许我们先确定下是不是所需要的那个人。”
“如果您愿意配合按照真实想法写完这张答卷,我们愿意一次性付清您三个月的薪水。”右边递过来一支笔,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
三个人的眼神里充满着难以形容的感情,一众类似于慈爱?的目光,均匀的铺洒在了他的身上。
就这样,他一个人,在一旁的小桌上,兢兢业业写着答卷,不远处三个女人事说说笑笑,这个场面倒是和谐多了。
半个小时后习茹茗总算交了这折磨人的答卷,和市面上随处可见的心理测试不同。这卷子也不知道哪个鬼才写的,怎么看都觉得每道题都在说自己。习茗如将其原因归结到看病理书的时候,看里面写到哪,自己就能感觉疼应该是一个道理。
她们接到答卷后,小声嘀咕什么,随后一同要去往身后的房间。
“你们付款的话”他刚掏出手机,对方就直接从桌子底下搬出一摞现金,摊在了他面前。
“你自己数数吧,数应该够了。”
合着你家开印钞厂的是吗,拿钱论斤的?
不是,为什么这么多钱就直接扔桌子底下,就不怕你们走后有人去拿吗!
还有,能不能给个塑料袋啊,习茹茗抱着这大笔钞票有些无所适从,在原地踌躇的要打圈圈。今天出门也没带个包,更何况突然带这么大笔钱回去,家里人看见怕是要怀疑他是不是出去卖了。
“习、茹、茗、是吗?”在她们走后不久,又一个女人从房间里出来,但并不是那三位之一。她念他的名字有些卡顿,略微蹙着眉头,有一丝慌乱的样子。“关于您的性格标本,我们刚查了下已经满员了,所以恐怕无法给您提供后续的工作。”
“啊谢谢”除了谢谢还能说什么,如果每个拒绝他的面试官都饱含歉意还给钱的话,现在他应该已经是个百万富翁了。
“但是看了您的简历和信息后,我们这边可以给您推荐一个去生物实验室的机会,不知您是否感兴趣。”
生物实验室?这名号,他好像还真的听说过。
捏着她们给的入场券,在回家的路上他想了很久,直到翻到了记忆深处,他顿时打了个激灵。如果没错的话,那次小导受邀去参加的盛大学术会,就是那家生物实验室举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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