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山上寺庙里的和尚敲了零点的钟。
客厅里没有开灯。
不知道什么原因,佐助大人觉也不睡从房间出来,一个人待在黑漆漆的客厅。
因为不放心,掀开被子紧跟而至的我,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佐助大人孤单的背影,仿佛要融入黑暗这样的场景。
这架势让我想起我的舍友,每次难过了或者伤心了她就会找一间空教室一个人静一静,我也只好把这个经历套在佐助大人身上,姑且认为佐助大人心情不好。
听到我制造出来的动静,佐助大人只是微微侧头,瞥了我一眼。
我缓缓合上推拉门,直走到他对面,安静坐下。
旁边就是盛放木炭的容器,我用夹子取了几块,往早就熄火休息的地炉内一添。
由于光线有些昏暗,不太好找东西,我摸索了半天,还是没找到点火的工具。
奇怪,我记得就放在附近的。
片刻,佐助大人垂眸,伸出手,就在离我手指不远的位置,两根手指轻轻松松夹起那个我找了半天的火柴盒。
最后是佐助大人负责点上的火,整个空间也渐渐暖和起来。
一只纯黑色的眼睛和一只平常被蓄长的头发遮住有着奇怪圈圈的紫色眼睛折射出温暖的亮光,佐助大人盯着那堆火突然道:“是我吵醒你了吗?”
我也正望着噼里啪啦作响冒火花的木炭发呆,闻言抬眼,摇头解释:“不,不是,我只是单纯没睡着。”
应该是指经过我房门时的脚步声吧,虽然当时已经闭上眼,但是晚上好像吃太饱有点消化不良,所以没有睡意。
我起身,倒了两杯热水回来,不过我的那杯加了从老家带的消食的草药:“佐助大人也睡不着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佐助大人那边的气压有些消沉了下去。
佐助大人低眸,顿了一会:“……算是吧,做了噩梦。”
我递给他另一杯,嘴角微带笑意:“这样啊,可以让我陪您一会儿吗?”
喝了一口,杯子放在旁边,佐助大人撇了撇嘴无所谓:“随便你。”
一时之间安静下来,可以听见两个人呼吸的声音。
佐助大人双眼闭上又瞬间睁开,定定地凝视着我:“你真的确定了吗?”
我奇怪:“您指什么?”
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风,火焰晃了晃,我的影子还有佐助大人的影子也跟着在晃动了几下。
佐助大人:“要留下来跟我一起生活。”
我想起之前说了一些令人难为情的话,都是我的真情流露的话,红着脸支支吾吾道:“当、当然。”
佐助大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屈起一条腿,一条胳膊搭在膝上,语气淡淡的,就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像我这种失去亲人和族人一无所有的人,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对于我来说要是是一场残酷的幻术就好了,要跟我这样的人一起生活光是想想就够痛苦了,所以我会给你时间好好考虑清楚。”
所以这一年是告诉我后悔还来得及么?
我咽了咽草药水,不是很苦,但是嘴巴里全是这个不太美妙的味道,我提醒自己等下记得漱口。
思索片刻,我没有开口,因为记起了妈妈的话:「当一个平日沉默寡言的人突然向你倾诉,不要打断他们,认真听就好了……」
大概是因为爸爸是个寡言少语的人吧,因为是猎人,在林中打猎时需要足够的耐心和安静。
半晌,佐助大人状似随意地开口道:“以前的我是复仇者,是为复仇而生的,为了亲手杀死自己的哥哥追求力量叛离了木叶,是我主动舍弃了他们,斩断了羁绊,这是我不会辩驳的现实,但是那次,在鼬消失之前他却对我说他会一直爱……”
在佐助大人说话期间,我又联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很小的时候,我哭泣时妈妈总是特别温柔地抚摸我的头。
于是,话还未尽,我上前轻轻环住他。
因为我直觉这样做应该会让佐助大人心情好一些吧。
在佐助大人微微有些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学着妈妈有模有样地摸了摸他的头。
佐助大人的头发在不被水打湿的状态下摸起来果然有点刺手,然后学着妈妈再说一些安慰人的话:“但是,他们也一定很重视佐助大人吧,不管是哥哥还是朋友,至少鸣人大人和樱小姐给我一种这样的感觉,虽然我什么也不懂,不清楚您的事就随意评价希望不要见怪。”
“没关系……”
也许是火焰的缘故,总感觉佐助大人的脸是不是有点泛红。
但这不是重点。
下意识安抚地拍了拍佐助大人已经如成熟男子般稳重的肩膀,我察觉到这个动作让佐助大人的身躯愣了一下,于是立马停住。
盯着被迫埋进我胸怀的佐助大人的头顶,我想了想:“因为有了羁绊才会痛苦,失去了就会痛苦,但是请佐助大人相信我,既然决定在一起,那么未来的日子我们两个人一起好好生活下去吧。”
在怀里不挣不扎的佐助大人好像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你会如此坚定地选择我?仅仅是因为婚约吗?”
我的手自然地搭在佐助大人的肩上,顿了一会儿,还是诚实的说:“我也不知道,但是在第一眼见到您时,我的直觉告诉我您是一个十分可靠的人,我相信您一定会珍视我,所以我也会珍视您。”
佐助大人抬起头,眼里映出我的傻笑,他撇过头:“……麻衣,你这个人果然很奇怪,竟然会如此全心全意地信任一个人。”
胸腔随着佐助大人有些瓮声瓮气的嗓音而震动。
只是有点糟糕,心跳好像不自觉地加速,幸好佐助大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个。
墙上挂着日历,那个用马克笔花了一个红圈圈的日子,我冒出一个想法:“佐助大人!明天跨年我们出去约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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