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家都睡在各自的帐篷里。
商队给宇智波夫妇备好的帐篷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床只是一张不薄不厚的褥子,麻衣手脚麻利换上了床单和被子。
麻衣的脚最后意料之中磨出了水泡。
她刚泡完温泉,在帐篷里准备换上亵衣,刚露出半个肩膀,内帘子被人突然掀开了,虽然只一点,她霍地吓了一跳,脸也一红立马裹紧高高的衣领说着:“等、等一下,我在换衣服!”
即使已经领了婚证,但是两个人都很默契地谁也没提及同房,在宇智波大宅仍然是分开睡的。
今天是第一次。
以后也将夜夜同床共枕。
宇智波一哽,退出帘外,其实连里面的人都没看清,被她一喊下意识收回了刚迈出的脚,瞬间觉得自己心虚什么?但是嘴里还是挺不自然地问:“你换好了么?药已经借来了……”
过了一会儿,衣服摩擦皮肤的窸窣声停了下来,里面传来麻衣细细的声音:“……可以了。”
进去就是鸭子坐的少女羞怯怯地望着他:“还是我自己来吧,佐助大人不是还没洗澡么……”
宇智波见她头发湿湿的,捞起一边干净的毛巾,橙色的烛火打在他侧脸看不出什么情绪地递给她:“先擦擦头发。”
然后在床边盘腿坐下说:“等下洗也不急,把脚伸出来。”
乖乖擦着发丝,麻衣脸有点红:“……可以搭在你腿上么?”
两人面对面四目相对,夜里静,他低语:“随你。”
最后确实搭在了宇智波的腿上,但是这样不方便挑破水泡,于是他抬眸看了一眼紧张微微咬着嘴唇的麻衣,宽大的手掌捏住那只小小的脚送到自己面前,解释:“光线很暗看不清楚……痛了告诉我。”
自己的脚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感觉稍不注意就可以碰到脸。
麻衣脸更红了,呆滞几秒:“好哦。”
宇智波侧过身沉默给针消毒,认真放在烛火上炙烤。
麻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活跃气氛,觉得安静一点更适合。
黑发少年垂眸,就这么悄么声地挑着水泡,严谨的态度好像他面对是一个雕工精细的玉制品,但其实干的是用针尖轻轻戳破又白又鼓的皮丘和用纸巾拭去液体的事情。
水泡被刺破没什么感觉,麻衣倒是觉得宇智波的手很大也很有劲儿。
她有些不自在地不敢直看眼前的人,时不时看一下地毯的花纹,从一颤一颤的蜡烛到角落里摆放的不知名的乐器,那好像是个手鼓。
半晌,忽地想到什么,她转过头问:“他们还要在这里待很多天么?”
宇智波闻言分开她一个眼神:“明天就会准备去往下一个水源点了。”
这只脚弄完马上换另一只。
抹药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脚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
麻衣手指绞着毛巾,闷闷的:“我怕扫兴啊,既然要出去旅行不应该高高兴兴……”
下一秒凉凉的药膏涂上她磨损严重的指缝,火辣辣的疼,麻衣手忙脚乱揪住他手腕衣袖,吸了口气:“有点痛了!”
宇智波平静道:“喏,这就是硬撑的后果,没有下一次了,你是笨蛋么……不需要顾及我一个人的感受。”
“哦……”
“我的意思是,我们是……夫妻,所以我也想照顾你。”
“我知道了。”
宇智波接着上药。
可能是棉签触到了脚底的痒痒肉,麻衣膝盖不自主弯了弯,脚掌却被钳得牢牢的抽不出来,她本靠着软垫一下子侧躺在被褥上咯咯地笑起来:“好痒……”
她的笑就像一汪春水似的流入人的心窝,暖暖的,宇智波顿了顿目光瞥到其他地方。
他突然抓住麻衣的手腕,留给她一个有些慌张的背影:“还有一点你自己弄吧,我去洗澡了……”
麻衣莫名看着手中的棉签:“哦……好。”
……
擦着头发,带着些水蒸汽的宇智波脱了鞋进到帐篷里,麻衣不困还没睡,但是已经躺进被窝里了,眼珠子亮亮的一眨不眨地不知道是该看他还是不该看他。
床边放着他的亵衣,他蹲下。
黑发少年掀眸,注意到麻衣有点扭捏的样子,她不敢看自己又不想故意逃避似的背对自己,只好直直盯天花板。
他嘴角微微上扬,双手交叉捞起衣摆微微露出裸露的肌肤:“不想看就翻过去。”
“没有不想看啊……”麻衣小声反驳,但是乖乖翻过身背对他。
很快,宇智波语气淡淡:“换好了。”
麻衣嗯了嗯,十指交叉乖巧放在胸前,眼睛紧紧闭着。
宇智波瞥了一眼可以称之为安安份份的少女,吹熄了蜡烛。
一下子黑黢黢的,摸到被子躺下后,不敢挨太近,所以两个人中间有条空隙,一时间静到只能听见外面呼呼的风声。
黑暗中宇智波深呼吸一下问:“脚还疼吗?”
麻衣伸出手比划一下:“一点点。”
末了他又问:“你冷么?”
麻衣偷偷侧头,虽然看不清:“还好……要不要靠近一点?”
宇智波没说话,不过距离拉近了不少,空隙一小都可以感受到对方身体源源不断传来的温度。
她手不着痕迹往旁边探了探,几乎马上小拇指就勾住了对方的。
察觉宇智波身体一僵。
麻衣咧嘴偷笑:“晚安。”
手立刻被握紧,没有缝隙的帐篷里轻轻响起:“嗯晚安。”
外面小孩子们的嬉笑声。
“嗯……”我皱着眉,翻了个身,脸朝下想把自己塞进纯色的格子软枕里,过了一会儿还是醒了过来,身边的位置已经空着了。
手一摸,很凉。
也不知道佐助大人干什么去了……
还有点困,于是索性就着这个姿势闭上眼再睡一会儿。
耳边隐约有摆碗的声音。
就在我快要睡着时隔绝起居空间和卧室的帘子被挂了起来,我不得不揉了揉眼睛,透过外帐篷天已经挺亮了。
佐助大人站在帘子后面,提醒我:“吃早餐了。”
我腾地坐起来,理理凌乱的头发:“那我去洗漱了……”
佐助大人:“没关系,吃完再去。”
说完,折回餐桌边席地而坐。
我诶了一声,瞧了一眼脚上的伤口已经好差不多了,便赤脚跟着出来了。
坐下。
盘子里是新鲜出炉的烤鸡和馕饼,吃完再洗漱是正确的,反正会把脸吃得油油的,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物种产的奶,昨晚就尝试过了,我有点喝不习惯。
因为不想浪费,我默默喝了几口,还剩下少许,然后把它推远了一点:“……我下次喝白开水就好了。”
佐助大人全都看在眼里,没想到他竟然都没带犹豫地拿过我的碗一口喝完了。
徒留我有点羞臊了脸:“您很喜欢喝这个吗?”
“不是很喜欢。”
“是不是觉得有点膻,我就不喜欢。”
“……谁叫你不早说。”
我想了想,适用于新婚夫妻之间的答谢方式,我支起身子快速在佐助大人脸颊啄了一口,我看他:“谢谢哦。”
佐助大人愣神捂住被亲的地方,卡在那儿,过了一会儿突然像是有点嫌弃的神情:“喂……油都亲我脸上了。”
我顿时呼吸停滞,抹了把嘴,想凑近擦一擦:“抱歉,忘记吃了烤鸡了。”
“算了,我自己来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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