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青云早在看清门口坐的是贺茂笙时就预料到今晚会有大事要发生。
现在,大事发生了,她的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也是欢喜的。
她当真觉得贺大哥人不错,要是他愿意入赘,她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人是黑了点,腿是瘸了点,可人生总有缺憾,有些缺憾伤筋动骨,有些缺憾却无伤大雅。
贺茂笙的缺憾对她而言,那就属于无伤大雅的那种。
腿可以复健,皮肤黑点无所谓,男人嘛,要那么白净干什么,又不是去选美。
她反握住贺茂笙的手,靠近一些,眸子里写满了郑重:“行。”
贺茂笙直接将她拽到了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搂着她的小蛮腰,低头吻了上去。
大夏天的,他还没洗澡,蜻蜓点水的一个亲吻之后,他便松开了简青云:“要我留下来吗?”
“你带衣服了吗?”简青云第一次孤家寡人地过夜,心里很不安,要是有人陪着,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她也知道,成年男女,大晚上共处一室,可能避免不了会发生点什么,可是她不在乎。
反正两人确定心意了,现在开始就处对象了,没必要讲究那些条条框框。
新时代,自由恋爱就该有个自由的样子。
她得到了贺茂笙否定的回答,便干脆起身,去柜子里找了一套大哥的换洗衣服出来:“我嫂子这次回来准备的,一次都没穿,想着下次大哥回来就不用带换洗衣服了。你俩身高差不多,你试试?”
“那你大哥怎么办?”贺茂笙捏了捏滚烫的耳根子,跟去了东屋。
“我再给他买一套就是了,你快去洗洗睡吧,时候不早了。”简青云虽然要自由恋爱,可真到了男人跟进来的时候,还是有点拘束了。
衣服递过去的时候,都没有勇气看他的脸。
低沉的笑声在头顶响起,贺茂笙把她摁在怀里,亲了亲她的头发:“等我。”
简青云嗯了一声,声音低到自己都听不清楚了。
贺茂笙直接去井上冲了冲,当兵的男人体格强健,冷水浇筑着倔强的灵魂,深处的火焰却不熄反盛,熊熊燃烧了起来,再也由不得他控制了。
洗完澡,他把脏衣服搭在外面的晾衣绳上,进了东屋。
简青云已经重新铺了一床被褥,正坐在床边看电视,转移注意力。
贺茂笙在她身边坐下的时候,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一束火苗燎着了,心脏噗通噗通的,仿佛要从她说不出话的嗓子眼跳出来。
肩膀忽然一沉,男人的大手搭了上来,微微用力,将她掰了过去,面对着自己。
刚刚洗过澡的男人,身上还残留着硫磺皂的气息,头发也在滴水,简青云抬起头来,瞬间跌进了他深邃的眸子里。
同眠共枕的邀约,就这么顺其自然地到来了。
自打生了雪儿就冷淡下来的这具身体,在今夜被这束野火蛮横地点燃。
越烧越旺,像是要把她的整个世界都给吞没一般。
她的汗水浇灭不了,她的呼吸将这火焰吹上自己的天灵盖,她彻底迷失在了男人贪婪的索取里。
最终到底是被烧了个彻底,只剩下疲惫的喘息。
她昏昏睡去,男人却精神奕奕,盯着她的侧脸,眼中倒映着电视机上满屏的雪花。
第二天一早,简青云是被食物的香味弄醒的。
她一向起得早,可今天她起晚了。
一看时间,居然九点了,赶紧掀开被子套上裙子下了床,想着该送雪儿去上学了,可落地的瞬间,她直接软在了地上。
贺茂笙要得太狠了,导致她现在浑身酸痛,一点劲儿都使不上了。
她挣扎着坐回床上,臊得满脸云霞乱飞,骤然想起雪儿已经去了县里,忽然松了口气。
院子里听到动静的贺茂笙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温热的早饭:“别乱动,不舒服的话今天就歇着吧,党校那里我请过假了,今天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里陪你。”
“贺大哥,你……”你真好。简青云没有拒绝他的照顾,安心地回到床上,享受了一顿现成的早餐。
贺茂笙就坐在旁边看着她,时不时抬手,帮她擦一擦唇边的汤汁。
等她快吃完了,他才开口:“昨晚……弄疼你了……”
其实他想问,她都生过孩子的人了,怎么还会疼呢。
不过他想想还是没问,有些话题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也许是她前头的男人不行,也许是他们夫妻名存实亡。
总之,以后他轻点就是。
简青云低着头,头发披散开来,模糊了她的侧脸。
她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我一直比较冷淡,觉得那事很烦……不过现在我不那样想了。”
原以为冷淡是因为一心扑在孩子身上,现在才知道,冷淡另有根源。
而现在,在经历过昨晚的种种后,她怀疑自己以后可能再也冷淡不了了。
光是现在跟贺茂笙说两句话,她脑子里都忍不住在想昨晚那疯狂的一幕幕。
她不吃了,臊的。
贺茂笙把碗接过去,摸了摸她发烫的脸蛋:“害羞了?以后轻了重了记得跟我说,你要是没意见,这周末喊你大哥回来吧,咱们把婚事定了,该领证领证,该摆酒摆酒。这里是我的安置费和伤残补偿金,一共三千五,你数数,以后家里财政大权都归你了。”
简青云惊讶地抬起头来,什么?
还没领证就这么放心她吗?
可笑她跟南华瑾结婚六年,每次都只能拿到他一半的工资。
她忽然有点难受,眼泪止不住地涌了出来,说不清到底是委屈还是喜悦。
她依偎在贺茂笙怀里,难得的,卸下了她那厚厚的盔甲,像个没骨气的小女人那样软趴趴地在他怀里哭:“我不数,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嗯。生产队早上广播了,今天要喷农药,我已经打听到你家的地,药已经喷完了,你再睡会。”贺茂笙是很心疼她的,说起来是当妈的人了,可在那种事情上居然生涩得不像话,可见前头那个没怎么好好对待过她。
简直欺负人。
他拍了拍简青云的后背,亲吻她的额头:“去吧,睡吧,听话。”
“不要,我不要你走。”简青云忽然撒起娇来,赖在贺茂笙怀里不起来了。
贺茂笙拿她没办法,只好把碗放在电视柜上,伸出右手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想要?”
“……”是有点,身体里还残留着那种感觉,挥之不去,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是可以这样取悦自己的。
她有点贪心了。
而贺茂笙,显然做好了满足她一切要求的准备,便从善如流,再让她松快松快。
大白天的,不起床就算了,居然做起了那档子事,这对简青云来说简直就是绝对意义上的离经叛道。
但是她却想好好纵容自己一回,放肆地投入贺茂笙的怀抱,尽情撒欢。
中午十一点,两人终于汗淋淋地出了家门。
贺茂笙去宿舍搬东西,今晚就直接住进来了,简青云则去乔爽家里打电话。
这么重要的事,肯定要跟大哥大嫂说的,自然,也要跟乔爽好好坦白。
到了镇上,老远就看到一群人举着横幅在旧街口闹事,简青云要去乔爽家里必然要从旧街口路过。
她在路口跟贺茂笙分开,经过那里的时候,实在是走不过去了,只能推着车下来走。
刚走两步,就听贺茂笙在身后喊自己:“我陪你过去吧,缫丝厂倒闭了,工人闹事呢,你一个人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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