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们还需要继续打探？”
他们站在校长室门口，韩澔看了看四周，因为这个时间正在上课，所以办公楼里并没什么人。
闻言墨一点头，她觉得校长的一面之词可信度并不高。
当然也不是说他在撒谎，只是他和白檬接触应该不算多，这些话估计也是道听途说来的。
“要找和白檬密切接触过的人谈话，比如一个办公室的同事，或者她的学生。”
“好。”
韩澔再次推开办公室的门，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只见校长立马站起身，万分惊恐道：“警官同志，还有什么事？”
“……”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人是凶手。
从校长口中得知，白檬所在的办公室就在楼下。
这时下课铃声响起。
办公室里面有四张办公桌，其中一张办公桌上面异常的整洁，就连它上面的书本纸张都没有一丝褶皱。
整洁到有些格格不入。
不知为何，墨一潜意识里觉得这张桌子是属于死者的。
过了几分钟，老师们陆续回到办公室。
而那张桌子果然被空了出来。
他们在听说白檬死了以后，皆大惊失色。
“白主任人很不错的，我实在想象不出来什么人会对她下手。”
一位女老师甚至有些哽咽，她擦拭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韩澔紧锁眉头，“我们来这不是听你们夸她的，是希望你们能给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她有没有在你们面前抱怨过某个人或者某件事？”
“所有反常的事情你们都可以说。”墨一也开口。
几位老师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男老师率先反应过来，他摸摸头说：“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算不算奇怪……”
『“李默！我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出去玩！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
白檬歇斯底里地冲着手机喊叫，她的表情时而扭曲时而放松，似乎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说什么？你还敢去外面吃饭？你知不知道外面的饭有多脏！你也不嫌恶心！”
“妈妈没有在骂你，妈妈是在担心你，妈妈这是为了你好呀默默，你是个好孩子怎么能和那些人做朋友呢？她们成绩那么差，家庭条件也不好，对你以后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有外面的饭很脏的，吃了要伤身体的……妈妈不会害你的，你要乖乖的听话……”
她的声音渐渐柔和下来，又全然不见刚才的癫狂，只是她的脸庞，还透露着嫌恶。』
“哦对，我也听到过她打电话，大喊大叫的，和她平时的状态完全不一样，她在我们面前从来没有说过脏话吧，但她打电话的时候骂的可难听了，什么小贱人，王八蛋，我还当她老公出轨了呢，后来才知道她是在骂她女儿……我还想呢，哪有妈妈这么骂自己女儿的。”
女老师的八卦之心觉醒，她滔滔不绝地和那位男老师共同吐槽起来。
但另一位女老师却沉默不语，她低头认真的写着什么，忽然光线变暗，她笔尖一顿，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人。
“你和白檬不熟吗？”墨一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一般。”她放下笔。
“哎呀，她们算是情敌吧，啊，小恬这事能说吗？”一直滔滔不绝的女老师似乎有些刹不住车，察觉到自己说错话后，惊慌失措的掩住了嘴。
被称作小恬的女老师冷哼一声：“不能说你不也说完了。”
“看来你和死者之间有些不愉快。”韩澔眯眼。
不愉快就证明有动机啊。
小恬耸肩，“她死了我确实伤心不起来。”
原来她和死者白檬，李安是大学同学，而她与李安是有过一段感情的，后来被白檬插足，这段关系便不欢而散了。
“不过是遇到了渣男而已，我已经不在乎了，至于她，却还一直以为我对李安念念不忘。”
像李安这种三心二意的垃圾，也就白檬把他当个宝。
“那你为什么四十多了还不结婚啊？”女老师口无遮拦。
小恬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墨一不愿再听废话，“请问昨晚你在哪。”
“在家，一个人。”
也就是说，她并没有不在场证明。
韩澔点头，“希望你最近不要乱走，我们随时都会联系你。”
＊
韩澔：“看来白檬并不是校长所说的那般和蔼可亲。”
要是听那两位老师所说，这白檬何止是不和蔼可亲，简直就是变态控制狂。
“真实的的一面向来都是留给自己的家人，因为不需要付出代价。”
说罢墨一将手机放回口袋，她按了按太阳穴，对他们所得到的这个结果没有丝毫的意外。
“那个叫小恬的，虽然不是凶手，但她应该知道些什么。”韩澔又说。
他看的出来那个女人眼里没有怨恨，只有对死者的嘲讽和一些……怜悯。
墨一点头，“我们要去天虹小区，调查清楚死者一年前为什么会搬走。”
这很有可能是突破点。
＊
“你好，我们是市公安局的，请问你是李默吗？”
看对方是一个温柔恬静的女生，周晋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声音，但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他就无比“痛恨”韩队长。
女生乖巧的点了点头，她怯生生的问：“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周晋几番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的父母于昨晚被人谋害，请节哀顺变。”
旁边的孟辰实在是看不下去周晋那副矫情扭捏的样子，他不顾某人制止的眼神将话说了出来。
女生笑了笑，“这学校里不止我一个叫李默的，别的系还有几个。”
毕竟她这个名字太普通，查重率很高。
周晋沉声道：“他们的名字分别是李安，白檬。”
这下查重率为零了。
女生蓦地收了笑，她呆愣的看着他们，直到发觉他们并不是在开玩笑后，才突然捂着胸口，身形一晃倒在了地上。
＊
周晋倚靠在病房门口，蔫蔫的对孟辰说道：“韩队长真的是想要害死我们。”
要是这小姑娘有什么闪失，他们也不想活了。
“这只是人的应激反应而已。”
孟辰倒是表现得十分平静。
“你怎么变得这么冷血了？”周晋惊呼，“真是一个冷漠无情的男人。”
人家小姑娘经历了这么悲痛的事情他竟然这么淡定。
“你要是真的觉得人家可怜，就赶紧把案子破了吧，也算是给她一个交代。”孟辰嗤笑。
“也对。”周晋认同的点了点头，接着他又叹息一声：“也不知道队长那边什么样了。”
说着他掏出手机准备把这边情况汇报给韩澔，他透过房门的玻璃看向里面躺在病床上的人，小姑娘还昏迷着，一时半会儿他们也没法和她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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