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林家,不知不觉一家人都要依靠林语的决定,银子更是林语挣来的,一家人都让他先说。
林语也知道,之前郭家来退亲,彩礼五两全部退了,而这次既然要出这口恶气,就要拿银子去砸他们的脸,同时也要表示对未来嫂嫂的重视,订礼还是一样不能少。
当下道:“彩礼我们要翻一倍,十两,爹,娘,你们看如何?”
林父林母都无异议,今日的豆腐卖了六百文,沉甸甸的铜钱他们现在还欣喜呢。林语也说过这手艺以后给了林大郎,就算彩礼二十两,以后林大郎他们夫妻俩也还得上。
林父又开口道:“这事要先与那郭家当家的说,”林父指的便是郭父,“他还是个通晓道理的。”
“正是,今日还早,我们得去找那金媒婆,得先让她去说一声。”林母说话间就起身,林家在村头,金媒婆家在村尾,走过去也是要时间。又回房间拿了十个鸡蛋,和林父一起出去了。
林语和崖柏约好了明日去新铺子看看,店铺虽然买好了,可装造也需要时间,这个期间也是要摆摊的,还得告知周围的人摊子换地方了,所幸两个地方隔得不远,自己摆完摊还能去看看。
要走时,林语又给阿枝装了些自己前些日子做的些肉干,崖柏看着喜的见牙不见眼的妹妹,又回头对林语说:“明日我去找你,也不必着急。”
“好。”
第二日,林语起来时,林大郎都已经把豆腐做好了,看着他熬的两眼通红却又一脸的笑容,也不知是几点起来的。
林语和林大郎一起出发,在岔口就分开了,林大郎去聚味楼送豆腐,林语则是去了自己的老地点。
林语到了摊位,果不其然的就有一群老食客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其中最甚者就是一个老秀才,这老秀才名杜贾,无儿无女,唯一的发妻前些年也离他去了。现如今只在城里一大户人家教学生,生活也还可以,自从发现了林语这个摊子,更是日日来吃。
林语这几天因为豆腐的事没摆摊,可是把他急坏了,来不及端上桌就捡了一块卤的猪肚咔吱咔吱嚼了,赞不绝口道:“小老儿就馋你这一口,以后可日日都来了?”
林语也随即对大家宣布:“以后这摊子怕是不能摆了,往西不到二里,原来的那家脚店,我准备在那里开个小饭馆,不久便开业,大家可一定要常来捧场。”
人群里便有人问道:“二郎,可还有这卤味?”
林语也笑呵呵回应:“那必须得有,而且价格仍是不变,种类也会更多!”
“那是得去。”“肯定肯定。”……
崖柏到来时,看到的便是那林二郎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一群人说的兴高采烈的,林语看到外圈的崖柏,众人才渐渐散了。
“你来啦,我这边也完事了,咱们快去吧。”
崖柏看着他一脸欣喜之色,心情也变得很好,接过板车,两人便也往西边那个脚店去了。
林语以往每次都是路过,还真没有仔细的看过这家店。
临街的便是那栋二层小楼,延伸两边的就是把后院围起来的墙,前面确实也有一大片空地,显得极为宽敞。
崖柏把钥匙给了林语,眼神示意让他打开。林语说不激动是假的,上辈子努力了几十年还是个吃瓜的打工人,未曾有过自己的店。
打开房门,里面的桌椅家具都被搬的七七八八了,但还是能看出来原本的模样,左手边是个柜台,后面打好的酒架还得再休整,柜台旁边有一道门,则是通往后面厨房的。
右边是个楼梯通着二楼,崖柏便指着对他说道:“楼上是六间雅间,等下上去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直接砸了墙重新规划即可。”
林语点点头又专心的看向后院,对着大门的地方,就是通向后院的一个大门,南北通透,极为明亮舒心。
后院也被搬的差不多了,看着光秃秃的一片。不过右边一口井旁边的紫藤开的倒是旺盛,到时候往这里摆个摇椅,在黄昏时吹着小风吃吃水果,甚美甚美。
再往四周看去,西边东边都各有单独的三间房,应当是用作客房的。北边则是一个连着的三间房子,想是原来的店主自家住的。
崖柏缀在林语后面,两人前前后后转了两圈,林语的嘴角就一直没放下来过,两人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林语激动的不停的说话:“崖郎君,你太有眼光了!这个店要是错过我绝对会后悔!”
崖柏也勾起嘴角道:“我想来也是合适你的,你看下哪里有需要改动的,尽管改就是。”
“嗯嗯,我想的也是如此,大堂和雅间大致的方向不用改,细节修缮一下就可以了,不过这厨房是要好好改改的。”
林语已经大致记下了店铺的布局,准备回家去好好想想。
两人推着板车到家时,已经下午三点钟了,林家的院子仍是静悄悄的,看样子林父林母和林大郎还没有回来,林语也记挂着那郭村的事。
今日在那铺子里呆的时间久了,两人都饿的饥肠辘辘的,林语看了看厨房案板上鲜嫩的小葱,林语飞快的定了菜单,决定做一个葱油饼,再揪点面团做个疙瘩汤。
这个时节的小葱品质极好,叶是叶白是白,但是又没有葱的辛辣,用来做葱油饼最好不过。
林语飞速的把面团擀成薄薄的饼皮,又往里头里头撒了一点细盐和自己做的荤油,再将切碎了的小葱撒进去,盘成团,按扁了再重复几遍,放到一边醒一会儿。
趁这个空儿,林语又坐上了水,调了一个咸味的汤底,把拌好的面糊搅拌均匀,任它煮一会儿,疙瘩汤就完成了。
等醒好了面饼,挖一点雪白的猪油在锅底化开,出香后放饼,小火烙。葱香油香混杂着动物油脂特有的香气迅速弥漫,烙好的饼只须稍咬一口,就尽在嘴里酥成了渣。
两人直接在厨房的桌子上吃饭,崖柏把碗筷摆好,林语在激动过后也终于感觉到了来自身体本能反应的饥饿,也顾不上烫嘴,端起来就喝,一口下去,嘴里都是说不出的鲜香,身体心理都是极大的满足。
他还抽空看了看崖柏,他吃的也不慢,想必今天也饿着了。
两人一共吃了十张大饼,两大碗疙瘩汤,林语撑的毫无影响倚在凳子上抱着肚子,崖柏忽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伸出手在他那滚圆的肚子上拍了拍。
崖柏倒是没觉得不对劲,倒是林语诡异的红了耳朵尖,又不服输的拍了拍他的肚子,咚咚的,拍完倒是手疼。
林语小声咕囔:“真硬。”
两人正互拍肚子时,门外传来一阵笑声,出了门果然看到是林父林母和林大郎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头上围着一块额巾,又颇为滑稽的簪了一朵布做的桃花,看这装扮,应当是林母说的金媒婆了。
林母一看到崖柏也在,忙招呼他们俩来见人,“崖哥儿,语哥儿,这是咱们村里的金媒婆。”
两人打了招呼,那金媒婆也是个善言辞的,崖柏的脸比较冷一些,这金媒婆不敢多开玩笑,又把话题引向林语:“哎哟哟,这林二郎君几日不见,长得愈发高了,今年可就满十七了吧,要不要婶子给你留意着哪家的好姑娘来?”
林母忙接过话茬:“可不是,也就这几年啦,到时候还得麻烦婶子。”
“这是哪里话,这样俊俏的小郎君,那小女郎可不得排着队想看。”
林语脸上僵着礼貌的微笑,嘴上敷衍的嗯嗯,心里却已经嘀咕起来了:您就放弃吧,gay是不可能结婚的,gay也是不可能去相亲的。
林语给他们泡茶,这边崖柏却说担心自家小妹,也没跟林语告别就走了,等林语出来人都没影了,只好默默收起多余的那个茶杯。
一家人这才说起话来。
提起来今天的事情也是赶巧了,金媒婆本想单独带着林父林母先去单独找郭父,谁知道今日是那郭家的二郎生的小儿子满月,一大家子人除了郭五娘,都整整齐齐的在。
那郭母一看是林家来了人,死活推搡着郭六娘进屋。不过等金媒婆把来的由头说明白,并掏出了用红封裹着的十两银时,那郭母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欢天喜地的迎人进了屋,还亲家长亲家短的叫了起来。
金媒婆本来就是个热心的,看见郭母这样心里也是不痛快,后续的进展就非常顺利,两家当即决定恢复婚约,并把婚期提前到了八月初。
说到这里,那金媒婆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对林父林母说:“我看那郭家的婆娘不是个好相与的,简直掉到钱眼里,可得防着以后来要银钱!”
林父又补充了句:“不过郭家的四个儿郎倒是都不错。”
“对,说话也客客气气的。”林母也说道。
金媒婆则是拉住林母的手臂道:“以后大郎和六娘成婚,要是那婆娘眼热敢来打秋风,说什么也得拿扫帚给她赶出去。”
那边的人热热闹闹说着,林语则是乐的怼了怼林大哥的肩,道:“大哥,今日可又见到那郭家六娘了?”
“没……没有,”林大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着说,“我只在村口等着了,没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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