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这么说了,顾柯当然没意见。
于是她暂且抛下了沉重的学习烦恼,脚步也轻快起来,和唐少瑾又一次来到这家约会圣地餐厅。
餐厅还是很多人,但幸好他们学校周五放学会早一点,老师也不拖堂,正好来到还剩最后一桌。老板忙中有序,招待他们入座时还笑道:“我对你们两有印象,看来这几个月感情挺稳定哈!”
顾柯瞧了瞧淡定点头的唐少瑾,不由举起菜单挡住了自己红红的脸。
餐厅有很多种双人套餐,两人干脆从中选了一个,也不用思索吃什么。
唐少瑾替她倒了杯柠檬水,话题又自然地转回了学习上:“前段时间数学学得不踏实?最近要花那么大功夫?”
“唉。”顾柯长长地叹了口气,郁闷道:“上新课的时候还行,下课一做题就不行了。”
高二才开学不久,其实基本是处于一直上新课的状态,但每次她下课一做题,就会不由自主地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上过课。
她趴在了桌上,唐少瑾失笑,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周末两天都过来吧,周六写作业,周日给你讲数学。”
顾柯捣蒜般点头,又摸了摸肚子,正好服务员便端着菜来了。
餐厅面向情侣,摆盘很精致,二人套餐除了主食,还有三四个菜,加上小吃和饮料,也摆满了桌子。
顾柯双眼发光:“哇!看起来很好吃,上次来好像没有那么多。”
唐少瑾很煞风景地给她指了指小票,示意她看看比上次翻了一倍的价格。
“哼,我现在可有钱了。”
她之前在市内的作文比赛得了奖,拿到了一千块奖金。
顾柯想了想,又许下承诺:“我一定努力赚钱,以后天天带你来吃。”
“行。”唐少瑾欣慰地点点头,给她夹了一筷子青菜。
“呃……”顾柯马上改口:“天天带你来吃青菜。”
唐少瑾好脾气地回答她:“我不挑食,好养活,也不用太努力。”
他现在很善于接她的话梗。
他一接话,如果顺着聊,很容易聊到结婚生子上去。于是顾柯马上闭嘴,安安静静地吃饭。
说是这么说,唐少瑾后来又趁着上厕所的机会拿着小票买好了单。
顾柯发现后,便从书包里摸出了一张一百块,在桌子底下偷偷折成爱心,塞进了唐少瑾的笔袋里。
总之二人最终都心满意足地离去。
周六一大早,挥别了开心送走女儿的爸妈,顾柯拎着沉重的书包跑去了唐少瑾家。
她按响了门铃,很快便听见里头唐妈小碎步的声音。
唐妈打开门,瞧见她手里只拿着书包,不由问道:“怎么不带套换洗衣服,周末就在这儿住下得了,我最近学会用微波炉烤鱼,中午就给你做哈。对了!我等会去买菜,直接上你妈那儿给你把换洗衣服拿回来——”
顾柯连连摆手,却眼见着唐妈转身掏出了手机打电话去了。
哈士奇兴奋地扑了上来,围着她高兴地转圈圈。
唐少瑾似乎刚睡醒,听见动静,打开了房门。他打了个哈欠,赶跑哈士奇,推着她去书房坐下:“前段时间装修好的书房,你先休息一会,我去刷牙。”
书房采光很好,有很大的落地窗,面对着窗摆着和学校教室一模一样的两套桌椅,窗前还有立架小白板。
顾柯把书包放在中间看起来很软的沙发上,颇感兴趣地走向了靠墙的大书架。
书架上摆着唐少瑾的书、奖杯、手办,还摆着一个……黑漆漆的花环?顾柯踮起脚,仔细辨认着被封在透明盒子里的花环,总算认出来——那是她小时候送给唐少瑾的生日礼物。
出国又回来一趟,兜兜转转,原来还留着呢。
唐少瑾拎着自己的作业进来。
见她在四处参观,便解释:“原先这个房间要留给我爸做书房的,但他不怎么喜欢在家办公,必要的话卧室里也有书桌和电脑,坚决不要。我妈就让我暑假自己设计,书房就归我了。”
“啊!”
顾柯似乎看见了什么,她伸长了手,拿下一个小皇冠,疑惑地看向唐少瑾:“文化节的那个小皇冠?你忘记还啦?”
谁知唐少瑾眼神游移,还红了耳根,示意她:“你再仔细看看。”
“嗯?”顾柯疑惑地拿着小皇冠,又仔细摸了摸,突然惊讶地发现:“咦,这个比那个大一点,好像做工也更精致。不是同一个?”
她奇怪地把小皇冠递过去。
唐少瑾却前进一步,推了推她的指尖,让她握住那个小皇冠。
“文化节那个是韩礼买的,已经还回去了。这个——是送你的。”
顾柯惊讶地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送我的?为什么突然送我这个?我的生日——”她想了想日子,伤心道:“还有好久呢。”
唐少瑾又前进一步,从她手里拿出小皇冠,替她别在了头发上。
他的动作很轻,弄完还替她理了理头发:“好看。而且,不久。”
顾柯傻愣愣地摸了摸头发。
紧接着,她就发觉自己背部贴着书架,唐少瑾就在面前——离得太近了。某个时刻又浮上脑海,顾柯下意识将摸头发的手移下来,紧紧地捂住嘴巴。
唐爸唐妈还在呢,唐少瑾不会在这种书房重地亲她吧?
唐少瑾看着她的动作,目光扫向敞开的书房大门,点了点她的额头,很正经地后退一步:“该写作业了,想什么呢?”
顾柯尴尬地放下手。
二人最终并肩坐在课桌前,有点像高一同桌的日子,斜侧方摆着小白板,二人的位置距离落地窗有一米。
她觉得把课桌贴着窗会更合适一些。
唐少瑾显然对上次补课印象深刻:“不行,你会看窗外半个小时,都做不出一道题。”
“行吧,算你有道理。”顾柯对自己做数学题时的状态也不太有信心,只好赞同他的观点。
唐少瑾只有几张试卷,顾柯却像掏哆啦a梦的口袋一样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大堆练习册和几张试卷。
“这么多?”唐少瑾被她的阵仗吓了一跳。
“文科嘛。”顾柯倒是接受良好:“其实不难啦,只是要写的东西比较多。不过我还有要背的,晚点要背书。”
唐少瑾伸手替她稍微整理了一下桌面,她已经认真地埋头写起来了。
她扎了个包子头,小皇冠稳稳当当地别在脑袋上,手里好像一直没停过,只是扫一眼题目,就洋洋洒洒写下一大段。
唐少瑾无声地侧头看了一会儿,才从自己书包里摸出笔袋。
笔袋里没几支笔,因此那个一百块折成的红心很显眼。
他想起昨天吃饭时显得有些鬼鬼祟祟的顾柯,不由失笑。
旁边人似乎早已忘记自己做过什么事,还疑惑地抽空瞄了一眼久久不动的他,又瞄了一眼他桌上摆着的数学卷子——然后她以己度人,深刻地理解了他发呆的原因,还贴心地放轻了自己写字的动作,生怕打扰他思考数学试卷上的第一题。
唐少瑾将爱心又放回了笔袋,想了想,索性把笔袋里那寥寥三四支笔都拿出来,随意地塞进了书包另一层内格里。
这样,笔袋里就只剩下一个爱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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