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后，唐少瑾重新调整了学习计划，据说还请教了老师。顾柯这回不抱怨了，按部就班地规划学习，生活充实。
十二月底，教室的门窗关得严严实实，大家穿得厚厚的，课间还在努力抵抗着困意，不少同学正站着背书。
顾柯又开始给大家分发薄荷糖。
陈禾绿吃了糖，精神了一些，朝她八卦：“你准备给唐少瑾送什么？今晚想做什么？”
顾柯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纸袋，打开给她看：“喏，围巾。”她想了想，又道：“就今晚放学路上送个礼物，走一走就好了吧？好多作业呢。”
“明天既是圣诞节，又是你的生日哎，就这么随便吗？”陈禾绿拍了拍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我想找男友过节还没办法呢。”
“现在什么事能有学习重要？再说了——去年生日，我收到了八本练习册！”顾柯回想起去年的生日，顿时清醒。
陈禾绿闻言笑了半天：“谁让你那时候严格遵守唐少瑾的计划？大家又不知道，还以为你就喜欢课间刷题呢。”
“我非常感谢大家。”顾柯放低了声音，还拿了本书挡住自己：“不过今年我得低调点，再来八本我顶不住。”
“你放心。”陈禾绿笑着点头，偷偷摸摸地从自己书包里摸出什么塞去了她桌肚子里：“礼物先给你，明天等我线上语音祝福哈。”
“哇！”顾柯摸了摸包装精细的盒子：“谢谢你，是什么呀？”
“马卡龙。”陈禾绿看了看她的黑眼圈，异常心疼：“最近辛苦了，吃点甜的缓缓。”
爱吃甜的顾柯扑到陈禾绿身上，非常感动：“禾绿姐，你也太好了！咱们家恩喜真是有福气——陈琛弟弟会给恩喜送啥圣诞礼物？”
感动归感动，八卦还是要八卦的。
陈禾绿回想了一下，告诉她：“他们俩今天放学应该去吃小龙虾吧，具体会送啥我就不知道了……”说着，她又很是感慨：“高一的时候，我还说我弟是不会去小龙虾店的，没想到还真就让她拿下了。”
顾柯也很感慨。她和恩喜讨论怎么追男神的场景，回想起来恍如昨日。
周五放学，明天又是圣诞节，放学铃一响，大家便跑得干干净净。顾柯动作比较慢，认真检查好要带的作业，又装上禾绿送的礼物和其他人送的苹果，才走出教室。
唐少瑾正好从楼上下来，接过她的袋子瞧了瞧，不由失笑：“那么多苹果？”
顾柯自己也很疑惑：“最近也没人找我帮忙买苹果呀？一到平安夜，他们这些住宿的孩子是从哪儿变出那么多苹果来的？”
等他们俩出了学校，顾柯便把另一个袋子也递给他：“呐，圣诞快乐。”
“围巾？”唐少瑾接过袋子，索性把深灰色的围巾拿出来。
顾柯轻轻踮脚，给他戴上，语气十分慈祥，活像他长辈：“嗯，天那么冷，你还老穿那么少，送你这个正好。”
大家都套厚外套了，他还穿着校服外套，偶像包袱极重。
唐少瑾轻笑：“我不怕冷——不过，我很喜欢，会一直戴着的。”他低头又看了看自己的围巾，顺手抓住了要转身的她的手腕：“走错了，这边。”
“嗯？不回家吗？去外面吃？”顾柯诧异，用手指了指家里的方向。
“嗯，陪我去一个地方，和你爸妈申请过了。”唐少瑾拉着她，却好像不赶时间，保持着散步的速度。
“啊？什么地方呀？”一般周五放学出去吃，不至于要向爸妈申请来着。
看着她迷茫的眼神，唐少瑾勾了勾唇：“放心，有吃有喝。”
他们要去的地方好像离这边挺远的，唐少瑾领着她上了公交车，还拿出耳机，给她带了一边。
二人贴着肩坐着，共享一副耳机。
唐少瑾现在这么会的吗？
顾柯正想夸他，就从耳机里听到了口音特别标准的女声英语美文。她不由好笑：“不愧是你，唐少瑾。”
窗口开了小缝，冷风灌进来，顾柯吸了吸鼻子，却还在傻笑：“因为家里离学校太近，我很少坐公交车哎，感觉挺好。”
唐少瑾从双肩包里抽出灰色外套递给她：“穿上。”
“咦？”是她高一送唐少谨的那件情侣外套。
顾柯扭头看看他，又看看他的背包，产生了许多疑问：“你平时不都用小提包，怎么今天背那么大一个双肩包？”
往外掏出了一件外套，他的背包也还是鼓鼓的。
唐少瑾把书包拉链拉上，隔绝了她的视线，才慢悠悠回答：“我们这些年级第一，就背这种书包，知识都是这么重的。”
行，你年级第一，你了不起。
最近的一次双校联考，唐少瑾拿了理科班年级第一。这周一升旗台领奖状的时候，还淡定得很，顾柯还以为他压根不在意这些外界赞扬呢。
“到了。”唐少瑾把耳机收好，牵着她下车。
顾柯下车的时候，又一个趔趄，差点摔跤。
唐少瑾拉住她，很是无奈：“今天平安夜，走路安稳点。”
“好啦好啦。”顾柯敷衍着回答，正忙着观察周边，很是震惊：“唐少瑾，你不会要带我归隐山林吧？”
二人还站在车站，视野可见四周都是山林，细听还能听见溪流的声音，空气很清新。顾柯原地转了一圈，总算看清了车站的名字：“露营基地？我们来露营？可是我什么也没带——”
她有些惊喜，又有些慌张。
唐少瑾拉着她往里走，依然从容：“我拜托我妈中午去你家，找阿姨把你的东西提前都拿过去了。”
“就我们俩吗？不好吧……”顾柯还怪害羞的。
“想得倒美。”唐少瑾拍了拍她的脑袋：“你的好朋友们都请来了，大概有十几个吧，不过大部分都要先回家拿东西，所以会晚点儿到。”
“陈禾绿也知道吗？”顾柯微微瞪大了眼睛。
“嗯哼。”唐少瑾轻轻点头。
“那她还提前送我生日礼物了，还答应我低调呢！”顾柯震惊，才反应过来：“我说呢，今天平安夜，恩喜、韩礼他们那么爱热闹的人都没来找我呢。是不是怕露馅？”
“嗯，她说要吓你一跳。”
他答得很爽快，顾柯失笑：“那你怎么全告诉我了？”
“我站你这边。”唐少瑾歪歪头：“我们俩一起吓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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