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若:“我二姐这人心善,不记仇,但如果你们以后能善待她,那等你们老了,她肯定也会养你们的老,善待你们。”
张柄妈听着这话,眼睛里落下泪来,“是,我们是糊涂了,以前的事情做得太不地道。”
抹了一把泪后,看向曲二丫,“二丫,以后我们都会待你好,不再使唤你了。”
曲二丫这一刻心都化了似的,她是个很传统的女人,思想守旧,觉得既然嫁了这家人,就得守着这家人。
她抹着眼泪道:“妈,您使唤我也是应该的,我不求别的,只求你们以后别再骂我,能给我好好地吃上一顿饭,就这样简单,我也就能孝敬你们,经后也一定会养你们的老。”
张柄爸听着这话,也忍不住抹起眼泪来。
曲小若见时机差不多了,接着说:“好。我看你们也是很有诚意的,愿意去改正错误,那还有一件事情我得跟你们说。”
张柄妈:“小若,有事你只管说。”
曲小若看着张柄:“我二姐既然还是想回保子村,那我也看不得我二姐夫是个病殃子。”
张柄有病可是这家人不能触碰的底线,他们的脸都沉了下来,都不知道曲小若是想说什么。
曲桃儿见这模样,忙插嘴道:“婶,我姐说的是好事,她可是我们这儿十里八乡的神医,她要给二姐夫看病,指不定能把二姐夫的病看好。”
这话说得张家人个个都瞪大了眼,不敢相信。
曲小若看着张柄:“二姐夫,我只看你的脸色,觉得你这虚劳的病并非无药可医。”
张柄妈听着这话,突然激动地拉着曲小若的胳膊,“小若,你真的是神医啊?怎地以前没听说过呢?”
曲小若说:“也没有别人说的那么神,我只是看着二姐夫的脸色,觉得并不是不可治,指不定能治好二姐夫的病。”又看向张柄,“不如二姐夫先坐下来,我给你把一把脉。”
张柄其实对这话并不抱什么希望,从小到大,他看的大夫可多了,有几个也说能治好的,但都没有治好,不过他还是乖乖地坐了下来,让曲小若给他把脉。
曲小若一边把着脉,一边问:“你们是怎么来的呢?”
张柄道:“我爸赶驴车来的,车放在你奶奶那边。”
曲小若微微颔首:“看你这脉,应当是一动就出汗,走两步就气喘。”
张柄只以为自己这些症状是曲二丫说给曲小若听的,他只懒懒地点了点头。
曲小若松了手,又看了下张柄的舌头,又让张柄站起身,在她面前走了两步。
张柄都照做了,就觉得好累,额上全是汗。
由于是在媳妇娘家,张柄不好意思说自己形同废人,生不如死。
曲小若接着在张柄的背脊骨上从上到下摸了一遍,“二姐夫,你这骨头有错位,所以你身形不正,驼背,平时脖子肩背还有腰都很疼。”
张柄妈猛点头:“是啊!”
曲小若:“中医讲究的是筯要还槽、骨要合缝。今儿我就来先给你正骨,针炙,先把你全身错位的骨头给正了,你体内的气血才会顺。气血顺了,虚劳病才能治好。”
张柄爸却一脸担忧:“小若,你真能正骨?”
曲小若见张柄爸一脸怀疑的模样,她一脸正色道:“叔,你放心好了,我会不会正骨,呆会你就能看得到。”说罢去将门开了,对张柄说,“跟我到这边来。”
张柄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起了身,可走路都走得困难,他妈连忙把他给扶住,朝着门外走去。
隔壁那间屋子,曲小若是打算专门用来给人看诊的,她让张柄躺这屋子的炕上去。
炕上很空,什么都没有,才方便给张柄正骨。
再说她可不喜欢让男人到她睡觉的炕上去躺着。
张柄看着这炕,又看了一眼他妈,一脸的犹豫。
张柄妈也有点担心,但想着儿子都这样了,死马当活马医吧!于是指着炕对儿子说:“躺上去吧!试试,指不定小若就把你给医好了。”
张柄看着曲小若,还是不放心,“小若,你不会是觉得我对你二姐不好,你想……”
曲小若:“我想趁机报复吗?”
张柄不说话,但很明白,也就是这意思了。
曲小若也不解释,只对跟着过来的曲二丫道:“二姐,我看你整天劳作,又营养不好,导致年纪轻轻就颈椎不好,你过来我给你摸一下骨。”
曲二丫昨晚听桃儿说了好多三妹给人医病的事情,当然是相信的,于是走到三妹面前来。
曲小若站到曲二丫的背后,手指在曲二丫的颈椎骨上摸着,一边摸一边问:“二姐,你是不是平时也会颈椎疼?”
曲二丫点头:“是,我每天除了做农活,回家还得做两小时针线活,头低久了,就觉得脖子和肩背特别疼。”
曲小若道:“你这脖子也有点错位,你躺炕上去,我来帮你正骨。”
曲二丫上了炕。
曲小若:“你趴着,头朝外。”
曲二丫照做了。
张家人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曲小若两手把着曲二丫的头,左一下右一下地拉扯,每拉一下,曲二丫大叫一下,也能听到曲二丫的脖子处咔咔响。
曲小若顺便用推拿的手法给曲二丫按摩颈椎处的肌肉,又说:“二姐,你才这么年轻,颈肌就劳损很严重了,以后可得对自己好一些,别把自己当头牛似的让人牵着。”
张家人都低下了头。
曲小若给曲二丫推拿完后,又拿出银针来,银针消毒后,接着扎了三根针在颈椎处的穴位上。
张家三口人都看呆了,这曲小若年纪轻轻,这扎起针来,手法干净利落,也没听曲二丫喊叫。
扎针得要半小时,曲小若去拿了些药材出来,让桃儿帮着在灶上煮。
等药汤煮出来,曲小若拔了银针,拿毛巾浸在药汤里,再把热得有点烫手的毛巾拧干,敷在曲二丫的颈椎上。
待敷好,曲小若让曲二丫起来,并让曲二丫在屋里呆着,别在外边吹风,说穴位打开了,得在屋里呆一小时。
曲二丫坐在炕边,抚着颈椎,禁不住笑了起来:“三妹,你这手法绝了,我肩不疼了,背也不疼了,以前觉得脖子像被上了钉子一样,现在就觉得是钉子被拔了,脖子好轻松。头脑都不昏沉了。”
张柄妈看着曲二丫的脸,先前曲二丫脸色不好,现在看起来脸色红润,眼睛好像都明亮了,水灵灵的。
总而言之,曲小若对曲二丫又是拉骨又是扎针的,没把人扎出毛病来,光凭这一点,就觉得正骨这事值得一试。
“儿子,赶紧上炕去,让小若给你正正骨。”
张柄这下没再犹豫了,连忙脱了鞋上了炕,再学着曲二丫那般头朝外趴在炕上。
曲小若看着张柄的背,心道他的骨头可不是一般人能正得了的,因为他浑身上下半数的骨头都是错位的。
好在他还年轻,错位的部分还没有发展到不能纠正的地步。
这若是再缓几年,待他的骨头都磨损坏了,里边发生病变了,可就真是回天无力了。
她开始帮张柄正骨,从颈椎开始,再到背,到腿。
张柄或趴,或躺,或坐,或屈膝,任由曲小若摆布。
屋里张柄的喊叫声,声声不绝入耳。
外边鲁支书他们都在看着,就只见曲小若一姑娘家,也不计较那些个肢体接触,一下子给张柄这样拉,一下子那样拉,就跟在擀面一样,就张柄那身体架子,好像一个不小心人就要被拉折了一样。
等张柄的骨头都正完,曲小若又给他全身扎银针,敷药汤,弄完后她让张柄下炕走路。
张柄下了炕,人站起身来,又走了几步,顿时把他爸妈都看傻了。
张柄妈:“儿子,你都不驼背了。”
张柄爸:“儿子,你整个身体都正了,不长短脚了,走路也不用撑腰扶墙了。”
张柄妈笑了起来:“这看着个头都高了一截似的。”
张柄看着爸妈,兴奋又激动:“爸,妈,我就觉得我现在身体哪都不疼了。”来回走了好几圈,身体直了,人也比之前精神了很多。
外边鲁方田朝着郁锦尘他们说:“小若真是神了,连骨头都能正,真是太厉害了。”
张柄到底还是有虚劳病,走了几圈后,歇了下来,但他脸上藏不住笑意。
这时张柄妈走到曲小若面前,脸绷着,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突然她双膝一软,竟然朝着曲小若跪了下去,把曲小若和曲二丫都吓了一跳。
“小若,你是真能救你姐夫的啊!婶求求你了,看在他是你姐夫的份上,一定要把他的虚劳病给治好啊!他才二十五岁,还这么年轻。”
曲小若忙把张柄妈扶了起来:“婶。你放心好了,二姐夫的病不难治,也花不了什么药钱。”
张柄妈:“真的?”
曲小若点头:“不过你们得答应我两件事。”
张柄妈:“小若,只要你能治好我儿子的病,别说两件事,就是一百件事我也会答应你。”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