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母倒是有些得意地瞥了一眼玲珑,平日里在府里面那么嚣张,这会儿终于不是有了一个可以治她的人了,还不是得老老实实地低着头认错了。
即使是公主又怎么样,这女子嫁的人就是要该伺候婆婆的,哪能够对自己的夫君这般的不敬,实在是没有道理。
不过好在这宫里面的娘娘倒是个清醒的,现再罚一罚公主,也让她知道是非对错,以后在乎你也不要摆什么公主架子架,嫁了人就应该有个儿媳妇的样子才是。
“母亲心里可是觉得解气了?”
玲珑看着柳母那得意的眼神,微微一笑,并没有将这放在心上,仿佛没有受半分的影响。到底只是出生民间的,没有这么多的见识,还真以为惠妃是过来训诫她的吗?
对于皇家来说,最重要的永远都是颜面,只要将这颜面维护好了,让人挑不出错处,没有话题可说,管你是公主府里是什么规矩。
“人家娘娘可说了,让你好好当一个儿媳妇,平日里我也没有拿民间的那一套来要求你,可你不能自已不知道本分吧?这下子连宫里头的人都看不下去了,还不是你自己做的?”
柳母心里有了一点底气,毕竟宫里头的娘娘都特地来公主府里教训过公主了,说明此事连她都看不下去,那肯定是公主做得太为过分了,就不信公主还不知道收敛一点!
“母亲说的是…”
玲珑没有再计较,只是抱起怀中的小狐狸大浦而去,反正她自认为论吵架肯定是吵不过柳母的,总不能在一众下人面前像一个泼妇一样吵架吧?那岂不是真的太过有失身份了?
反正惠妃也只是过来告诫一下,又不是真的让她像寻常女子一样伺候婆婆,她可是堂堂的公主,若真的像女民间女子一样的卑微,那皇家的颜面可不是更要丢了?
至于罚抄女戒,柳云安不是很会写文章吗,让他写便是了!
而小狐狸则是委屈巴巴地缩在玲珑怀里,无助地眨着眼睛,耳朵也是耷拉下来了,完全没有了风采的欢快。方才说的话它可都是听到了,公主姐姐好像就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被训斥了。
一想到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才让公主姐姐今天受了委屈,心里面顿时就不好受了,又想起方才柳母那副丑陋的样子,心里头就更是厌恶他们了。
总觉得是它从前的一番好心,全部都当成了驴肝肺,若是没有它耗费自己的能力,变出那么多的金银珠宝,柳云安又是如何能熬到状元之位的?
如今的柳云安高中的状元,还娶了这么好的公主姐姐,却又像从前一样不善待,简直是太过分了!
下人们都是一脸不平的跟在玲珑身后,她们当然是清楚公主可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明明是陛下的金枝玉叶,却偏偏要和一个粗俗的村妇住在同一府里,这显而易见是忍让了多少。
碰到这般不讲理的人,无论说什么都是错。
可偏偏惠妃娘娘却突然来到府里,还这般训诫的公主,想必公主心里面也是极为委屈的吧?
玲珑只是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小狐狸,大步朝前走着,她可不会觉得委屈,只不过是被不痛不痒的训诫几声罢了,又没有像柳云安一样受那么多的皮肉之苦。
想到那一日柳云安趴在长凳上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样子,就觉得十分解气,看来那一天的自己也实在是太心软了,要打就多打几棍才是!
…
…
…
柳云安忙完了朝中的事刚一回到公主府,就被下人叫住了。
“驸马,公主请您去一趟。”
下人恭敬的低着头,虽然前些时日公主才向您杖责驸马,可无论怎样,驸马也是府里面的主子,他们理应保持恭敬。
柳云安眉头微微挑了挑,便转换方向,往玲珑的房间走去,想着今日的公主府,应当有些不太平才是,怎么会这般的安静?
“公主可是有何吩咐?”
柳云安微微侧身,问着身边的下人。
前些时日他和公主就没有在一间房间里就寝的,这几日也都相敬如宾,颇有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感觉,怎么今晚公主就要叫他过去了?
他可不会愚蠢到公主叫他过去是为了重修于好的,大底是叫过去责骂的吧?
“奴婢也不知道,驸马去了便是。”
下人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公主府里面的下人都是知道公主和驸马之间是闹了矛盾的,也是,驸马有这么一个母亲,公主也不知是到底怎么忍了这么久的。
柳云安自然听出了下人语气里的不耐烦之意,倒也没再说些什么,只是往前走着,想着今晚公主向他过去的用意。
…
…
…
玲珑用过晚膳之后,便抱着小狐狸在腿里玩呢,旁边的桌子上也都摆好了笔墨纸砚,要抄女戒三百遍,她可是不愿意亲自动手抄的。若是真的抄完了,那手也要累断了。
“公主。”
方才玲珑下了命令,直接让驸马进来,所以柳云安也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房内。
“驸马来了?”
玲珑轻飘飘的瞥了一眼柳云安,怎么说呢,他还是那般的高大俊朗,一点都不像出生乡野的,倒像个翩翩世家公子一样。
可这副皮囊再怎么好看,也掩盖不住内心的丑恶。
而小狐狸本来是在玲珑的怀里玩得正开心地,看到柳云安来了就突然安静下来了,毕竟它现在最讨厌的就是看到柳云安母子,只会让它勾起许多不好的回忆。
“不知公主有何事?”
柳云安微微一笑,目光落到玲珑怀里的小狐狸身上,这几日公主日日都抱着小狐狸,甚至都让其一同上桌吃饭,看来是当真喜欢了。
“你们都退下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许随意进来。”
玲珑随意的吩咐了一声,毕竟这夜晚可是她和驸马的时间,若身上这些下人都伺候在这里,那岂不是太过煞风景的?
“是。”
下人们都弯腰行了个礼,出去时还将门关上了。
听到那门重重关上的响声,柳云安到有些皱起的眉头,这几日公主的行事作风倒越发的让他有些捉摸不透了,完全就没有章法,和从前的他完全就是判若两人。
从前的公主明明就是贤良淑德,完全就是他心目中最好的妻子形象,面对母亲时也是温和听从。从来就没有什么公主架子。
可现在却…
一个人的变化,当真能有这么大吗?
玲珑就当柳云安这个人不存在一样,人就是轻轻抚摸着怀里的狐狸,一下又一下,那般轻柔的抚摸着,仿佛就像在抚摸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一样。
柳云安总是把小狐狸当作畜生来看带,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它带来的好处,一边享受着,一边又瞧不起。
从前是瞧不起狐狸,现在又是瞧不起公主,明明都住在公主府里,明明也算是饱读诗书的,应当明白公主是君的道理。
却还是任由柳母在府里撒泼打滚,以此来打压公主的地位,想让公主向民间的女子一样卑微,还真是想把所有的好处全都占全了。
“从前在宫里头时,便时常听到父皇夸赞你,说你写得一手好字,可你好像从未在我面前写过。你我夫妻一场,若我是没见过你写的字,这岂不是太过遗憾了?”
玲珑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柳云安,从前的公主也只是想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并没有摆任何的公主架子,也不知道受了柳母多少的气。
可柳云安不会不知道他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德行,不会不知道性子温顺的公主会受委屈的,可是他却全然当做不知道一样,任由柳母欺负着公主。
小狐狸也是懒洋洋地趴在玲珑的膝上,它瞧着桌子上的笔墨,忽然明白公主这是什么意思了。
“不知公主这是何意思,若是公主有吩咐,尽管说出来。”
柳云安自然也是瞧见了桌子上的笔墨纸砚的,但一时之间还是没有弄清楚公主现在这到底是何意思,单纯的只是想让他来写字作画吗?
“今天母妃来到府里,将我训斥了一顿,说我不遵孝道,不敬婆母,不知夫君对此事有何看法?”
玲珑倒也是不藏着噎着,直接将事情都说出来了,毕竟惠妃能够来到公主府专门训诫自己,还不是因为柳云安的缘故?
知道在这公主府里没有人能奈何得了她,干脆就回到宫里面去搬救兵,这一步走得还挺聪明的。
说不定柳云安回府就是为了看自己的笑话,既然如此,那也就直接直言不讳了。
柳云安也是微微愣了愣,倒是也没有想到玲珑就这般将事情都说出来了,这思考着该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毕竟今日的公主可不同往日,须得更加小心谨慎地对待。
本以为将这些事情闹到宫里面去了之后,公主就会收敛一点的,可看今晚的样子,公主好像并不打算收敛下去。
看来他这一步,倒真的是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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