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铎抿了抿唇,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
“南总,我有两个助理,相识于微时,这些年一直跟着我风里来雨里去的,我能带着他们一起过去吗?”
南浔点头,“可以。”
又转头对顾衡道:“跟程律说一下,连着那两个助理的合约,一块解了。”
顾衡记下,“明白。”
“程律?”舒樱一时惊讶,“你说的是云宪律师事务所的程大律师,程宪?”
南浔“嗯”了一声。
舒樱这次是真的惊讶,程宪可是国内赫赫有名的大状,有“刑辩第一人”的称号,年纪轻轻却能把法律条文玩出花来,听说他脾气古怪,铁面无情,要价又高,圈内很多人想请他打官司都请不来。
南浔居然能请得动他,难怪这么有底气。
“程律不是搞刑事案件的,很少插手民事纠纷吗?”
舒樱记得先前有一富二代想进圈,结果被骗了,签了卖身契,后来想与经纪公司解约,通过种种关系找到了程大律。
结果钱都送过去了人家愣是眼皮都没抬一下,说小小的民事纠纷还用得着他,杀鸡焉用宰牛刀,转手就交给了自己的徒弟去办,自己则带着媳妇去迪拜玩去了。
但约还是成功地解了,那也是为数不多艺人和经纪公司打官司,能够胜诉的案例。
南浔淡淡道:“是很少插手,但凡事总有例外。”
司铎一听,就拧紧了剑眉,“程律的律师费可不便宜,这林林总总的钱,您记好,我一定能帮您挣回来。”
“还好,自己人,友情价。”
南浔不甚在乎地摆了摆手,又看向舒樱,“舒樱小姐,合同你可以拿回去看一看,好好考虑一下。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南星和星域如今势如水火,不是他死就是他亡。星域的这艘船,已经快要沉了,你现在离开是最好的,免得被李隆升拖下水。”
“你的顾虑,我想我能够猜到。”
南浔话音一顿,对上舒樱投过来的诧异目光,她不慌不忙道:“你养父那边,我已经让人去盯着了,只要他有一点风吹草动,我们随时都能把他送进去,让他再蹲上个十年八年。为了一个人渣,不必赔上自己的一辈子。”
她声音平静,既没有愤慨,也没有哀怜,更没有同情,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却给了舒樱极大的震颤。
舒樱紧紧咬着唇,浑身都在发抖,贺深眉心微凛,“小舒。”
他扶住舒樱,看着她煞白一片的脸色,像是整个人的灵魂都被抽走了一般,只剩下了一具躯壳。
贺深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又拧着眉问南浔,“她这是怎么了?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南浔起身,迈步走过去,抬手在舒樱额头上的两处穴位轻轻一按,舒樱只觉得头部一痛,意识却恢复了清明,身体也终于停止了抖动,苍白的脸渐渐漫上一丝血色。
她忽然抬头,几乎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南浔,眼睛爆红。
“我要他在里面蹲一辈子!如果可以,我恨不得他去死,去死,去死——!”
她突然嘶吼出来,抱着头,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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