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予一点也不怕他,反倒笑呵呵地走上去,“呦,这老烟袋杆您还用着呢,都多少年的物件了,回头我孝敬您杆新的。”
“你懂个屁。”老爷子拍开白七的手,眉梢一扬,“老头我就稀罕旧东西,用不惯新玩意。”
白鹿予乐道:“得,您老人家是玉雕大师、古玩大家,我不敢说您什么。
可您这身衣服,也是古董来的?都破成什么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混丐帮的,我要是随身带了现金,还能孝敬您两张红票票。”
老爷子哼了一声,“你们现在不都流行什么扫码,等我让我家浔丫头给我在身上缝个码,你过来扫一扫就成。”
白鹿予哈哈笑,“行,没问题。”
顾衡和一众保镖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
讲真,看着这个穿着朴素的粗布中山装、破布鞋、手掐老烟杆,活像是从八十年代穿过来的脏老头,他们真是不敢相信,这就是南爷爷。
南宁松南宁柏南宁竹的父亲,南浔南雅南琳的爷爷,人称“南翁”的南三财。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穷要饭的呢。
南琳这才真正回过神来,凑上前去抱了抱老爷子,满脸激动,“爷爷,这三年您去哪了,我们到处都找不到您。”
南三财对待孙女,神情自然而然就变得柔和许多。
“爷爷身上脏,别弄脏了你的漂亮裙子……我啊,趁着腿脚还利索,天南海北的,到处转了转。”
后面这半句话,像是专门解释给南浔听的,触到大孙女的眼神,没来由有些怯怯。
南浔淡淡道:“是吗,您不是故意躲着我?”
“哪能啊。”
南三财昂着头反驳道:“我一个当爷爷的,躲我亲孙女干什么?不能够啊。”
顾衡道:“南总,这日头挺毒的,咱们还是进去聊吧。我们追了老爷子三条街好不容易才追上,我们倒是没事,就怕老爷子累着,中暑就不好了。”
“……”
气氛一瞬间陷入静默。
白鹿予瞧着老爷子尴尬的神色,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南浔看着爷爷,目光凉凉的。
“你这娃娃,怎么还给老头拆台呢。”
南三财作势给了顾衡一杆子,气道:“我好端端地走着,你们非要来追我,那我可不得跑么,累得我这一身汗。”
顾衡咕哝道:“是您先跑,我们才追的。”
“……”
老爷子又要暴,白鹿予赶忙上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这个话题,跟争论蛋生鸡还是鸡生蛋差不多,是争论不出什么结果的。”
他扭头对站在旁边神色不明的南浔道:“小六,愣着干嘛呢,还不赶紧把你爷爷请回家。”
南浔刚要上前将老爷子请进去,南三财就往旁边躲去,“不,我不进去!”
他满脸抗拒,竟又蹲在了墙根。
众人面面相觑,刚才顾衡他们请老爷子进玫瑰园歇息,他也是死活不进去,他们就只好陪他在玫瑰园外头等。
见老爷子一脸的抗拒,白鹿予不明所以,眼瞧着南浔的脸色如深秋的湖水一样沉静下来,他心头一紧,觉得再这样下去这丫头该炸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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