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城衍朝白鹿予微微颔首,又朝苏睿伸出手,“苏医生,久仰大名。”
苏睿手垂在身侧,没有要伸出来的意思。
只是淡淡道:“我见过你。那时候你还拄着拐杖,小浔跟在你身后,紧张地看着,随时准备扶住你。看来现在,你已经完全恢复了。”
不知道是不是机场的风太冷,喻城衍只觉得一股凉气钻进了心房,冷得他手脚发麻,脸也变得煞白一片。
他将手默默地收了回来,嘴角硬扯出了一个笑,垂眸看着南浔。
“是。我能恢复成现在这样,多亏了小浔的悉心照料。”
南浔现在最忌讳提到过去的事,直接别过了脸去,将南三财从梯子上扶下来,一步步走出北城机场,上了喻城衍安排的高级商务车。
喻城衍给南三财安排的是喻氏旗下的五星级酒店,南三财却不想住酒店,而是直接奔去了文景逸的住处。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见老朋友,顺便看看那堆碎玉残片了。
将老爷子送过去,南浔跟文景逸打过招呼,把保镖留下,就又上了车,随喻城衍去喻公馆抓孩子。
去的路上,商务车换成了两辆高级轿车。
驾驶座和副驾驶座都坐了人,于是四个人只能分开坐。
喻城衍先将苏睿和白鹿予请上了后面一辆车,又邀请南浔上了前面那辆车。
白鹿予怕南浔尴尬,更怕喻城衍居心不良,本想和南浔换一下,南浔却示意不用,“正好还有些生意上的事,要和喻总聊一聊。”
与其扭扭捏捏导致双方都尴尬,不如大大方方,他们是离异的夫妻,又不是什么男盗女昌。
上了车,南浔率先开口,“家里小孩不懂事,叨扰喻总了。”
喻城衍偏头看她一眼,“小浔,别跟我这样客气。”
南浔也就客气了这么一句,便开始谈起了马场的事情,上次喻城衍没有去马场,事情都是她和傅彧定的,开业计划暂定于七夕情人节,讨个好彩头。
喻城衍淡淡点头,“七夕,挺好。我没意见。”
“那就这么定了。”
而后,便无话可说。
说到七夕,喻城衍竟然有些怔忡。
他对节日之类的并不敏感,每年只记得一个中秋节,还有一个春节,因为喻家二老对这两个日子极为看重,无论多忙,都是要求回家,要一家团圆的。
印象中,他和南浔结婚三年,从来没有在一起过过七夕,但他隐隐约约记得,每年到了七夕这一天,家里总会多一束黄玫瑰。
不是红玫瑰,而是黄玫瑰,插在花瓶里,每一片花瓣、每一片枝叶都开放得恰到好处。
露珠凝在上面,每一颗都那么晶莹剔透。
连他一个不懂花也不怎么爱花的人,都觉得漂亮。
他以为是南浔自己修剪的。
但某一次,他问了一下管家这花是太太买的吗,管家告诉他,“好像是从国外空运来的,这类品种是极品玫瑰,国内没有,大老远地运过来,至多也只能开三天。”
那时候他心中其实便存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毕竟他的太太,一个农村出身的小丫头,怎么会收到从国外寄来的黄玫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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