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他倒了一杯水喂给他喝,给他抚了抚心口,嘴上念叨着,“刚做完开颅手术的人最忌心情激动,体温上升,容易感染,你给我控制住情绪……”
喻城衍也想控制住情绪,可她的手在他心口一下一下地抚着,就好像是一个温热的手掌在轻轻攥着他的心脏,令他的心脏跳得更加迅猛了些。
眼看着监测仪的心跳指数越来越猛,南浔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把手撤回。
刚要撤,就被喻城衍再次攥住了手。
这次不是手腕,而是手指。
他深邃的眼睛有些发红,对南浔道:“别动,就这样,让我缓一下就好。”
握着她的手,感受到她的体温,他就觉得安心。
心跳指数,一点一点地平稳下来。
南浔注视着监测仪,看着恢复正常的心跳和体温,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想把手收回来,却又怕再刺激到他,只好由他这么攥着。
他躺着,她站着,身体微倾,两个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喻城衍握着她的手,两个人的呼吸似乎都交错在一起,缠绵不绝。
这画面,真是怎么看怎么诡异。
“好了吗?”
南浔有些不自在,身子往后撤了撤。
“嗯,好了。”
喻城衍轻轻松开她的手,南浔刚要将手撤回,却又被他一把攥住。
这次南浔真是皱起眉头,这男人怎么反反复复的,怎么回事?
她不晓得,现如今的光头鱼到底有多纠结。
道德和感性的天平在不停地摇摆着,逼着他做出一个选择!
最终,喻城衍看着南浔那令人怦然心动的一双眼睛,感性的那一端,终于以压倒性的姿态打~倒了道德那一端,他做出了决定——
“小浔。”
喻城衍声音沉哑地开口,“在我住院的这段时间,你来陪陪我,好吗?”
南浔对上他幽黑深邃的一双眸,陷入一阵静默。
—
“什么?他住院,你给他去陪床?”
白鹿予原地炸锅,“这就是喻城衍那小子给你开的条件?”
南浔盘腿坐在沙发上,吃着一个苹果,淡淡点了点头。
白七重重捶了一下抱枕,对哥哥们道:“你们看吧,我说什么来着,姓喻那小子替小六挨了那一棍,肯定不是白挨的,这不,又把我们小六当护工了。”
权夜骞讥诮地提了下唇,“他还想把三年前的老路再重走一遍不成?”
“美得他!”
白鹿予回头警告南浔,“你给我把持住啊,千万别心软!”
“哎呀,知道。”
南浔不耐烦道:“我是那心软的人吗?”
白鹿予嗤一声,“你要是足够冷血,足够无情,这一次就不应该出手救他,死了一了百了,省得他总缠着你。”
“话不能这么说。”
权夜骞道:“喻城衍那一棍子怎么说也是替小六挨的,她要是见死不救,这一辈子良心都会过不去,那就更栽在喻城衍身上出不来了,救人是对的。”
南浔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还是二哥深明大义。”
“你少给我戴高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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