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城衍眯了眯眸。
赵旭喷了口烟,又道:“我一开始不服啊,在我们的地盘不让老子听口供是几个意思?我就让人偷偷放了个摄像头进去,结果被言渊给扔了出来。”
说到这事,赵旭就一脸郁闷,尤其是言渊将摄像头扔进他怀里时,看他的那一眼,给他窘的……
再厚的脸皮那一刻也被削了个透,恨不得挖一道地缝钻进去。
喻城衍敛着眉,沉声问,“那你看到了什么?言渊动手了吗?”
“并没有。”
赵旭道:“我们一开始见他摆出那么大阵仗,也以为他要动手呢,没想到人家就倚在桌边,全程动都没动,玩的全是心理战术。”
他忍不住“靠”了一声,“都给我看懵了,头一回看这么审犯人的,邪得很。后来我一打听才知道,言渊除了是空军上将,还是某国际名牌大学的心理学博士,据说他还有个管理学硕士的学位,妥妥一学霸呀,也算是给咱们当兵的长脸了,免得人家都以为咱们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喻城衍那边没说话,赵旭又找补道:“哦,我没有内涵你的意思啊,您老人家也是名牌大学的学霸,学历跟言渊有的一拼,我就不行,学渣子一个。”
心理学博士,难怪。
喻城衍握着电话,眸光沉沉,不禁苦笑了一声。
今天晚上,不就着了他的道么。
知道也问不出个结果,喻城衍问了一下明天押解乔冷的事,赵旭简单说了两句,又问,“你明天要来啊?”
“去。”喻城衍言简意赅,不亲眼看着乔冷被押上囚车,他不放心。
—
这一晚,喻城衍又没睡好觉。
他双手交叠在后脑勺下,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满脑子想的都是言渊跟他说的话。
他说,他想要和南浔进一步地接触、发展。
这等同于是明着跟他宣战了。
喻城衍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猛捶了一下,有着说不出的焦躁感。
他从来没对自己这么没信心过。
倒不是怕言渊,而是他知道,南浔有多重情重义。
她一向敢爱敢恨,报仇报得痛快,报恩报得彻底,言渊对她有救命之恩,可想而知,在她心里,言渊已经上升到很高的高度了。
而他在她心里的位置,在不断地缩小、下沉,现在有没有都说不定。
一想到这里,他就心慌得厉害。
喻城衍打开台灯,从抽屉的木匣子里取出那支木簪,摸着上面被南浔雕成的玫瑰花,还有刻有她名字的“南浔”二字,心这才安定了些。
当初他用一只清雍正年间的古董珐琅彩小碗换了南浔簪在头上的这支发簪,真是再正确不过的一件事。
太值了!
见不到她的人,便是能够多看两眼簪子,都会觉得她离自己没有那么远。
以前他一直觉得,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拘泥于情情爱爱之中,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像什么话。
可是,那个曾经给过他最真挚的爱,最深切的关怀,强大而温柔的女人,宛如一个小太阳,成为了他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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