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有魔障,觉得人人都欠你的,不是没有人愿意对你好,牧老师对你好,你把他害死了;蒋凡对你好,你派人去勒死他……你把对你好的人都杀了,却反过头来质问为什么没有人对你好?那我告诉你,是因为你不配。”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带着钢针,一下一下地捅在宋西的心头,扎得她蚀骨穿心。
“我不配……”
宋西喃喃着这几个字,忽然苍凉地笑起来,“我不配……哈哈哈,那谁配?”
她霍然站起,笑得癫狂。
“师哥,是你错了,你说的爱我之人,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宋西眼底一片冷漠寂寥,“你说师父爱我,可他当初教我,不是因为他看中了我的绘画天赋,而是我拿刀抵着他的脖子跟他说,如果他不肯教我,那我就杀了他,他是被逼无奈才成了我的师父。可他根本不肯教我真正的作伪技艺,而是将这一切都教给了你。我这一声‘师父’,还不如你的一声‘老师’分量重。
你说蒋凡爱我,是啊,他是很爱我,爱到甚至想要娶我,可是当我让他帮我去杀南浔的时候,他却不肯,他说他办不到!爱一个人,不就是愿意为她做一切事吗?他却连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愿意满足我,随口说说的爱,有什么值得稀罕的?在我和南浔之间,他终究选择了她,不是吗?”
随着这一声诘问,宋西忽然朝喻城衍倾身过去,如同一只妖灵,向他展示着自己的‘美’。
两个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她的嘴巴几乎碰到他的耳朵,轻轻往他的耳蜗里吹气。
今天要出发的时候,她又喝下了两杯兑有草蛇香药粉的药汁,还特意加大了药量。
她实验过,哪怕是对女人没有反应的基~佬,在这样大剂量的香味下也很难把持得住。
然而喻城衍始终保持着稳定的坐姿,坐在那里稳如磐石,一动不动。
“师哥。”她的声音打着圈,在他耳畔响起,“你定力好强啊,到现在,还没有反应吗……”
宋西忽然伸手,朝下面摸去。
“你好臭啊。”
喻城衍忽然开口,让宋西的动作倏然顿住。
他猛地推开她,没有一丝怜香惜玉,一脸嫌恶,“你好像从粪坑里爬出来的一坨屎,脏死了。”
“……”
一心大师悠悠的声音响起,“阿弥陀佛,佛门清净地,不容脏东西。”
宋西暗暗咬牙,不知道这些当兵的都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傅彧,一个喻城衍,全都对她无动于衷,是她身上的香味失效了吗?
宋西不知道的是,今日迦叶寺所有的熏炉里都滴上了苏音调制的药汁,包括一心大师房间里的,哪怕她今日把全身都涂满了草蛇香,或者喝下一缸子的药汁,也不会起什么作用。
色~诱不成,那就只能动用武力了。
在宋西将手伸向腰后的一瞬间,喻城衍忽然扬声,“出来吧!”
伴着喻城衍话音下落,门边突然晃出了一个身影,就倚在门边,静静地,朝她笑着。
宋西的动作倏然一僵,眼眸更是一撑,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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