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支书说到这个童尸,其实我早就有耳闻,好像说的是当时有风水先生指引着在s村的龙脉两头(这个风水堪舆的东西我不懂,就不细讲了),挖到了两具脑袋尖尖的干尸,比较短,能看得出是未成年小孩子的模样,并且能看得从发式衣物上能看得出性别。

    是一男一女的样子。

    之后,田支书说那两具干尸挖出来之后,上级政府部门随便来瞄了两眼也没怎么重视,然后风水先生感觉没人太过捧他的场,拿了几百块钱劳务费就走了。

    那两具童尸现在就摆在村公所坎子地下面的柴房里。

    其间我问到为什么传闻那两具童尸其中一个叫做什么“小六岁”

    田支书说那是其中一个胸前的一块铁牌牌上刻着的字,不是“小六岁”而是“小禄岁”

    然后我就要求田支书带我去看看那两具干尸,田支书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只是在转出村公所大门的时候有些神神叨叨的低声对我和阿生说等下看到尸体的时候,尽量不要盯着它们的眼睛看。

    然后,我们就到了距离村公所100多米的一个柴房里,在靠近角落的地方,有一堆用破旧的帆布盖着的东西,田支书说那个就是挖出来的干尸了。

    在田支书去揭开破帆布的当口,我问一旁的朋友阿生有没有见到过这东西,他说听到人讲过,但没亲眼看到过。

    田支书拉开帆布后,就让我们走近去看,我们凑近了就看到两具大概2尺来长的尸体,身上穿着模样有些怪异的衣物,头顶的毛发倒是只脱落了少部分,发型做得也很怪异,是尖尖的发髻,然后两具干尸的胸前都挂了一块像是铜质的牌子。

    这个是什么东西?阿生跟我一样好奇的弯腰凑近干尸,小心的去查看干尸胸前的铜牌,我看到其中一块锈蚀得特别严重,而另一块上面的字倒还依稀可见,用普通的宋体写着“小禄岁”

    然后我抬起头,端详了一下这位“小禄岁”的模样,我不知道干尸经历了多少年月的腐蚀,但是他的脸部已经明显的塌陷干瘪了,不过五官倒还是依稀可以辨认。

    就在我仔细看着面前干尸的模样时,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突然发生——我听到我身旁的朋友安生大声的“卧槽”了一句,然后向后蹦出两三尺。

    就是在同时,我必须强调,在阿生发出惊呼的同时,我分明看到眼前的干尸嘴角好像撇了一下,甚至凹陷空洞的眼部似乎也有瞳仁样的东西转了转。

    我不认为这是对着我笑,但是当我看着我的朋友时,他很有默契的跟我点点头,我相信,他也看到了刚才发生的异象。

    之后,在罗山村公所吃饭的时候,我一直被昨晚和刚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困扰着,倒是田支书,听我讲了所有事情后也显得不太在乎的样子,他说这个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对于一个每年雨季就要发生不明原因猝死事件的村庄而言,它本身就是不正常的。

    如果我们在探秘的过程中不遇到点什么,倒反而显得不合乎逻辑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感觉是有几分道理,毕竟作为一个自小生长在大山深处的人,加上跟s村地理位置又那么临近,我想可能倒真是见怪不怪了。

    但是对于我而言,要想对于s村中曾经发生的诡异事件轻易释怀,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特别对于那两具神秘的童尸,我心里真是有100个疑问不解。

    无奈,还不等我跟田支书寻求解答,他就忙于村里的事务,跟几位农科员下地去了。

    不过幸运的是我和同伴阿生今晚是决定留宿在罗山村公所的,按照本地的民族习俗,总是免不了苞谷酒伺候,这样看来,晚上的酒席间我还有的是时间让田支书给我答疑解惑。

    之后,在剩下的时间里,我约着安生登上罗山村村委会的后山山顶,朝着田支书所说的挖掘出童尸的两处位置看去,无奈对于堪舆学术一窍不通,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只是在七月阴郁清冷的雨天登上高处极目四野,看到远处一片死寂的村庄,感觉份外的萧索清苦,其间似乎又隐藏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很快,一直在淅淅沥沥半大不小的雨水中阴沉了一整个白昼的时间开始临近傍晚,天幕也逐渐更加的黯淡下来,罗山村散落在山坳半坡上的人家开始点起星星点点昏黄的灯,只是s村那一个方位,只看得到夜色浓重,了无生气……

    晚上九点,正如预期的一样,田支书忙完一天的工作之后,硬是杀了一只大鸡做下酒菜,跟我和阿生开始推杯换盏,其间还有文书李东学作陪。

    酒过三巡之后,话题扯着扯着,当然也是我的有意引导,这就扯到关于s村去了。

    当我问到那一次上级部门,包括权威媒体来访的情况,田支书摇摇头说那些勘测诊察什么的其实没什么用,只不过出于大家都知道的原因,也只能随水推舟的跟着敷衍一番。

    包括那两具童尸,那次大队人马来访时,上面也交待过不要提及,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一些部门,也不愿意把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放到桌面上来说。

    那么专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克山病也好,科萨奇也罢,就那么顺嘴打个哇哇就了事了。

    只不过,事情的真正原因,其实我们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跟我说到这句话时,田支书看了一眼旁边的李东学,李东学点点头,表示认可。

    之后,在酒精的催化下,田支书就开始给我讲关于那个村子的一些事,李文书在一旁时不时的补充一两句,也是很耿直的一个人。

    当然整个事的切入点是从后柴房那两具童尸说起。

    毕竟那也是距离我最近的恐怖根源。

    说实话,我虽然有几分胆量,但是对于那东西,总是难免有些畏惧,我问过阿生,他也有同感。

    这让我在席间出去撒尿时也尽量不往柴房那个方向看。

    田支书说,挖掘那两具童尸是经过邻乡一位比较有名气的风水先生指点,那时,s村出现异状已经有几年了。

    说是那位风水先生来勘察山形地貌时,每天都要流一大茶缸鼻血,可能是戾气之类太重,损伤身体的缘故,那时候每天都得给他杀鸡,煮红糖鸡蛋吃。

    大概勘测了个把星期的时间吧?田支书说,那天风水先生突然就不沾荤腥了,说让准备一系列器材(咱们不是讲林师傅的故事,所以具体的什么就没必要说了),准备破土驱邪了。

    就这样,在这位风水先生的指导下,时任s村村长的张德才,就组织人手弄够了一应器具,然后打死了一条狗,将一圈用红布条搓成的红绳放到狗血里面浸泡透了之后,沿着山梁子围了一大圈,据说是为了防止那作祟的东西跑掉。

    然后,就在先生划出的范围内摆起神坛,由血气方刚的青壮年农民开始挖掘,据说在动手前,风水先生用簸箕盛放上一层火灰,然后左手桃枝,右手柳棍,闭着眼睛念咒,然后风水先生的手就像是给什么神秘的力量牵引着一样移动,竟然在火灰上面的左手边(男左)歪歪扭扭的画出“小禄岁”三个字来。

    但是右手(女右)的就模糊不清,难以辨认了。

    于是先生就说,女的叫不出名字,可能要费工(挖掘难度大)。

    讲到这里时,田支书挠挠头用很纠结的表情说这个东西真是不信不得,你们也看见了,那个男娃娃一样的干尸胸口上的铜片片上,还真写着“小禄岁”,但女娃娃样子的那个片片就锈烂掉看不清了。

    然后,青壮年们就开始在风水先生指定的地段开始动手,一旁风水先生时不时的喊一声“小禄岁”。

    结果只挖了三四米深,就掘出了第一具童(头下脚上葬放),装在一截紫柚木挖空的树桩里面,保存得还相当完好。

    只是在挖掘另一个地段时,竟然就真t工了,足足干了两天,要么就是地点不对,要么就是深度不够。

    最后终于挖到时,发现干尸的“棺木”旁边有一大窝白蚁,将木桩子咬得千疮百孔,里面的尸体已经给地气腐蚀得差不多了。

    田支书说,当两具童尸挖上来之后,一些好奇害死猫的村民拥着看稀奇看古怪,结果呼啦散开时,已经吓晕了一个老头。

    据说那两具童尸撇着嘴角笑了一下,面容相当诡异……

    接着,先生又摆弄了一系列阵法口诀什么的,说这两具童尸挖出来就算将事情解决掉一半了,但是要彻彻底底的清吉解化,还有一些法事要做。

    讲到这里,田支书说,那个老香通(俗称。即上面说的风水先生)倒真是有些手段的,照这会看来,这个把星期的鸡倒是没白杀,但是请他过来时,只是付了1666大元,看他的样子,是要追加劳务费的样子。

    然后张村长就把这个事通报了一下乡上的有关部门,结果给狠批了一顿,灰溜溜的回来了。

    之后不知道怎么搞的,好像上面也已经有大规模移民的打算吧?总之这件事就那么搁浅了,先生感觉也不爽,就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那两具童尸,因为挖掘地点紧挨着罗山村的路,就寄存到了罗山村公所。

    田支书说,这个事情风水先生虽然做了,但是在现场时,不知道是故意卖关子,还是因为忌讳人多嘴杂,嘴里也再没什么更多的解释,而张德才因为被乡上一通思想政治教育,搞了一肚子的火,也就没心思追究根由了。

    倒是田支书,因为他个人做着核桃收购生意的关系,经常到风水先生那个村子收货,跟这位先生还是有几分交情的,所以在拉运童尸过来寄存之后,田支书也就理所当然的留风水先生吃了晚饭。

    田支书说在酒桌上,这位风水先生才给他透露了那个村子的村民猝死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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