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沮监军。”王飞弯腰向沮授拱了拱手,略显呆滞的神态转瞬即逝。
刚才王飞在看到沮授后,大脑猛然一顿,好似自己的后脑勺被人用重物砸了般。
“王校尉…”
沮授自然识得王飞,因为先前蒋义渠的那支伏击部队,可是由他亲眼过目的。
一将一卒之容虽说不是面面俱到,但也算混了个脸熟。
这王飞…乃是沮授为蒋义渠亲点的副将,为人机敏,本意是想关照蒋义渠一二。
“王校尉行色匆匆…是要去往何处啊?”沮授干脆不走,就这么站在王飞面前道:“可是伏击之事已成?”
“这…这个…”
不知怎的,面前沮授带给他的压迫感,远强于坐于上座的袁谭,先前的那番说辞王飞已然不敢复言。
沮授看着低头不语的王飞,眉头不由得紧锁,他将自己的声线压低道:“蒋将军在哪里?我亲自去问他。”
王飞又是哑然,刚才他还在编织着谎言,怎知沮授又向他问道。
跟在王飞身后的二名校尉见王飞垂头不语,还以为王飞是不屑自邀,不由得替他说道。
“沮监军!”
“这王飞可了不得,他…”
他正说道兴头上,厅内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将他的话语打断。
“沮先生?”
“昨夜润雨连连,睡的可好啊?”
袁谭摆着笑脸从厅门处跑出,关切的说道。
刚才那名校尉的音调将袁谭引出,让王飞鬓间不由得冒出细汗。
“袁公子。”沮授对着袁谭说道,视线却没有在王飞身上挪移半步。
“王校尉你怎还在这?”袁谭见王飞站在沮授一旁不由得想他问道。
王飞在此顷刻间,宛如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他连忙恭敬的说道:“回公子,沮监军正在向末将询问伏击一事。”
袁谭听闻,便想彰显自己的心胸大度和慧人之才给沮授看看,以此来拉拢沮授,为了日后的继承人之争。
“沮先生!”袁谭直接抓着沮授的衣袍,将他往厅内拉去道:“方才王校尉已将此事禀告过了,我来同你复述一遍吧。”
“是啊,沮监军你可不知道那王校尉有多神!”
“王飞将军,你且回营,此等劳事,我来帮衬一二。”袁谭又趁机刷了波王飞的好感度。
“谢公子。”
得了袁谭口令的王飞如蒙大赦,他急忙谢道,转身时抬手不留痕迹的,将鬓发之间的冷汗抹去。
看着沮授被袁谭拉入厅中,王飞来不及同人告别便脚下生风,逃也似的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
走向城中营寨的道路异常漫长…王飞每每听见路上袁军的流言蜚语,都会下意识的以为他们是在说自己。
直到踏入某处营寨时,那种若有若无的窥视感才逐渐减轻。
他转身闭门,扶靠在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定下神来时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然被汗水淋湿。
感受到肩膀突兀的出现一股压力,王飞刚安下的心直接蹦到了嗓子眼。
因为此处是座空营!他虽让人去通知了乐进他们,但哪有这么快!
“你是不是肾虚啊…冒这么多汗。”
王飞一转头就瞧见乐进正在毫无遮掩的打量着自己。
“你他…”王飞脱口而出道,虽后又改口低声道:“乐将军你要把我吓死啊!”
乐进自然知道王飞原先是想说啥,但毕竟是自己突然窜出,怪不的人家。
王飞见乐进没有回话,缓了口气道:乐将军是如何过来的,在下还未告知今日住处呢…”
王飞看着贴在身旁的乐进,没由的感到一阵安全感…
“哦,方才你走后不久,我就在此处勘查地形。”
“然后我在路上见你魂不守舍的,便跟在你后头进来了…”
“哪知你直接把门关咯…我就从别的地方进来了。”
“啊…这…”王飞尴尬的挠了挠头,合计着自己还把人家将军关门外了。
“不过你刚刚跟做贼似的,发生什么事了?”
话说到这份上,王飞才醒悟过来,连忙说道:“乐将军,坏事了,坏事了!”
“那沮授好像从我身上看出了什么,只怕我们的行踪要暴露了!”
乐进闻言,适才那股和谐的气氛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冷意。
“不过乐将军你放心!将军给的那套说辞,袁谭那厮已然信了过去。”
“而且沮授也不一定能看出来啊!”
王飞说完,只觉压力骤减。
乐进再度按了按他的肩膀,别过脸说道:“你最好没有耍什么花招…如今你早已同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是是是…这点眼界,小的还是有的!”
一刻过后。
静默的二人感受到外头的响动,乐进又对王飞笑了笑。
王飞不由分说的将营门推开…只见五千曹军同这几万袁军容为一体,杂乱无章的从外头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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