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宫枭的妻子、宫七杀的‘母亲’,劝转缓和他们武宗和游鳞的冲突。

    又是要她去求得和男人的婚姻,穆穆心里难受,犹豫沉默。

    尔炎凉知道她老实,故意激她说:“难道你觉得宫枭不好,吕人啸才配得上你?”

    穆穆慌得摇头,“凤翮夫人是天下第一美人,我根本比不了,从来没有这些妄想!”

    尔炎凉淡淡说:“你知道就好。”

    穆穆窘迫恐惧,红通脸道:“我对师兄们也没有这些妄想!我、我不行的”

    尔炎凉挑眉:“为了游鳞也不行?”

    穆穆呆怔。

    “他处处为你,重伤无能狂怒的宫七杀,得罪武宗和我打起来,也是因为维护你的住处。”尔炎凉淡笑,“你倒是还有为自己获利的心机。”

    “不是的,不是的。”穆穆痛苦,“我不会这样看待鳞儿”

    尔炎凉又道:“有了武宗之主做丈夫,对你不好么?”

    穆穆不吭声,双目黯淡。

    “从内战俱伤变成皆大欢喜。”尔炎凉冷冷逼迫,“除了这个法子,你可能想到更好的办法?”

    穆穆捂住头,不能,她哪里知道这些?她什么都不清楚

    穆穆脖子一凉,尔炎凉微凉的手指触到勒痕上,指尖上沾着消肿的药膏,穆穆害怕地看三师兄。

    尔楼主和颜悦色地说:“初时去受些委屈,做小伏低也不必,平时你对我们的常态便是很呵呵,温顺尊重,你对宫枭,就像对游鳞一样关怀耐心,假以时日,可以将他俘获。”

    穆穆嘴唇颤抖,脆弱地说:“三师兄,我不想成婚”

    尔炎凉涂上最后一块药,看着淤肿消下去,满面漠然的说:“我想么?”

    “你在洪炉大冶习惯了这么多年被忽视小瞧。”尔炎凉说:“不过是去做四师兄的妻子,当七杀的母亲,以后就习惯不了?”

    穆穆垂头流出两道新泪,轻轻点下头。

    尔炎凉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光原一战,宫枭也受了伤,你送这些药去慰问他。”

    穆穆取走锦盒,小声自语:“七杀师侄受伤,我自当去看看。”

    尔炎凉见她这听话的模样,叹了口气,“师兄找个智士女弟子过来,教你妆扮漂亮,至少入得了宫枭的眼。”

    穆穆又回到过去,好像相亲时男人们眼里的一个物件。

    她求救似的去想道门的忘归仙子,可是游鳞的脸浮现出来。

    鳞儿。

    又怪我,你为了我得罪武宗。

    真的是不值得,我没有哪里好的。

    若能从中缓和宫师兄父子和鳞儿的关系,也算是有些用处了吧

    穆穆在去武宗的路中停步,躲在无人处,怕药盒磕碰坏了,捧抱着它哭了大半日。

    武宗里喜黑尚红,不是轻甲便是劲装,宫枭光着肌肉鼓凸得油亮的上身,胸膛臂膀上绑着绷带,刺鼻的药味散出来。

    伤口作痛发痒时,宫枭不顾弟子劝阻,硬是饮酒打发过去。

    这时一个弟子来说,“师父,小师叔来看你了。”

    宫枭挑眉,“呵!她拎着游鳞来赔罪?”

    “小师叔独自一人。”

    宫枭不耐烦,“叫她滚,我哪里听这小女子说些闲事。”

    弟子吞吞吐吐,“师父,小师叔提着药盒,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可怜巴巴的托着我们要见您,我们拦着不让,好像欺负她似的。”

    宫枭愣了一下,想了想,穿上层背心,挥手让穆穆进到宗主内室。

    满室悬挂的刀兵、战旗,杀伐刚猛,穆穆本来身量最小,进来时哆哆嗦嗦,似乎缩得更小了。

    宫枭果然见到她脸上挂着泪痕,见到自己时,又涌出一道新泪,红肿的眼睛里尽是悲忧抑郁。

    本来因为游鳞和儿子的事,宫枭要粗声恶气的迁怒出去,见她看到自己受伤直哭,一下什么也说不出口。

    宫枭想,到底是我师妹,她跟着我们长大,自然是有感情的。

    刀修之主哼了一声,这穆穆倒是靠谱了,知道比起游鳞,跟我这师兄关系更近。

    穆穆小声问,“四师兄的伤怎么样?”

    宫枭嗓门大、声音刺耳:“你手里拿的什么?”

    大手一抬,穆穆提的药盒被强大劲力抽去,她几乎被药盒拖行到宫枭面前,和猛男师兄大眼瞪小眼。

    穆穆汗珠冒出,嗫嚅说:“师兄们别打架啦”

    宫枭不客气的掏取里面的上等灵药用,怪笑起来,“你叫游鳞过来对着武宗磕十个头道歉,这事便结了。”

    穆穆不吭声。

    宫枭冷冷道:“有什么废话,快讲出来。”

    “鳞儿很好的,四师兄。”她可怜地讲,眼泪又滚出来,用袖子擦去鼻涕,“你们应该怪我,都是我”

    宫枭嘴不饶人,没好气道,“你上来顶?那游鳞——”

    这时听到大汉抽口冷气,手在背后捞摸什么,龇牙咧嘴。

    “狗炎凉!”宫枭破口大骂,“面对面不能打,尽会玩阴招,背后偷袭老子。”

    原来是背后有伤,宫枭摸不到,刀主张嘴便喊:“七杀,过来给你老子上药!”

    喊完才想起那小子也在另一个屋子里躺着,如今老子的境况可比儿子强多了。

    穆穆面红耳赤,“四师兄,我来吧。”

    宫枭瞪起穆穆,“你就是来求情的?”

    “师兄不要生气了”

    宫枭恼怒骂起来,“你一副哭唧唧的衰样子从武宗出去,狗老三又要造谣挑拨我欺负人,如了他的意!”

    穆穆羞耻地拉住宫枭的黑石护腕,厚着脸皮讨好,“四师兄,我来上药,师妹看得见你后面。”

    她摸了摸他手臂的伤口,泪水又滚了下来,就把宫枭师兄当成小时候的游鳞细心照顾。

    宫枭见小师妹竟然这么心疼自己这个师兄,心里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慌张不自然起来。

    宫枭和前妻争吵后一拍两散,和离几十年没有碰过女人,陡然被小师妹来亲近,一下打了个激灵。

    好在穆穆身上没什么气味,要是脂粉香味再浓,‘女人味’再媚软一些,宫枭得真慌起来。

    “那你不许哭!”宫枭凶恶地背过身去。

    穆穆扭开药瓶,察看宫枭背后发达遒劲的肌肉,脊椎处鼓出明显的线条,各关节肌肉处有清晰的凹陷小坑,这些皆由自小习武训练出来,这副武修的身体瞬间可以爆发巨大而敏捷的力量,如迅敏凶悍的豺狼虎豹、驰骋如风的草原野马。

    宫枭粗声大嗓门道:“磨磨唧唧,你到底涂上没有?”

    穆穆慌忙回道:“都涂好了。”

    宫枭愣了愣,他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从前儿子和徒弟给他上药时,疼痛是常事,穆穆的手轻软到这个地步?

    宫枭想了想,也不过是她修为低得和凡人一样,力气不大,人也很小心吧。

    很快穆穆便见到药被肌体吸收殆尽,冒出蒸发似的烟汽,宫枭舒爽地伸展四肢,吼啸一声。

    穆穆被那透露出来的武威霸气震得堵住耳朵,越是战战兢兢。

    宫枭各处疏通许多,低头见穆穆坐在旁边,仰着头,眼巴巴地望着他。

    宫枭想,我今日算是体会了当年伊惠风的感受,他眼里跟随的小尾巴师妹,就是这副乖巧模样,就是这样被这小姑娘满心满意的在乎紧张着。

    四师兄嘟囔:“穆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娃娃脸?”

    穆穆莫名其妙。

    宫枭套上外衣跳下地。

    “行了,你回去吧!”

    穆穆抱着空药盒跟在后面,软软地说:“我、我天天来看四师兄七杀现在怎么样?”

    宫枭扭头,看了她一眼。

    “你倒有良心,呵!”四师兄咧嘴怪笑一声,“当日不是你叫游鳞打他?”

    穆穆垂头。

    宫枭哼一声,摆手道:“算了!我也知道他那时被美色迷昏了头,你是要游鳞护着康姝。我们这些师兄若见你被外面男人欺负,也会出拳把人揍出去。”

    穆穆弱声弱气地关心,“四师兄,等身体好了再喝酒吧。”

    宫枭不高兴,“你来指点我?”

    宫枭捏起的拳头跟大碗似的,穆穆肯定不敢,宫枭见她肿得不像样子的眼睛又红了,什么湿润的东西又在眼眶里转圈儿,嘴唇酸涩抖动,想说不敢说。

    最后憋出一句白痴话,“四师兄别跟其他师兄打架了,受伤多疼啊。”

    宫枭冷笑,“你就护死了游鳞吧!我说他不好,你一点儿都不认,你要来哄我,跟我一起骂他几句!”

    穆穆泪汪汪,“四师兄骂我吧。”

    宫枭瞪眼:“滚滚滚!出去!”

    穆穆被赶走。

    她不开心地路过心湖,见到自己肿着眼泡的丑模样,难过而狼狈。

    羽毛丰丽的雄鸳游过来向她讨食,雌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穆穆不禁想,这雄鸳就和洪炉大冶的师兄们一样,壮丽丰硕,雌鸯瘦瘦小小,灰扑扑地难看极了。

    她坐下从袖子里取出灵果喂雄鸳,垂下黯淡的眼睛,想着道门的忘归仙子。

    若如女师门的坤道一样生活,是不是也挺好的

    她胡思乱想一阵,如今被生活里牵扯太多,又全部挂在心上,到底不敢做出决定,失落地走了。

    穆穆离开不久,背负雌雄双剑的美少年落到心湖,手心握着小小的雌鸯。

    过了□□期后,雄鸳开始抢夺雌鸯的吃食,游鳞发现雌鸯吃不好,便单独带走雌鸯喂食。

    少年抚摸雌鸟头上的羽毛,露出笑容。

    穆穆去经纶重楼寻高瞻,温声细语地询问伤病时可用的药酒食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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