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她家里有事急需用钱,她想把她投在斜阳酒店的一百万全部提出来。”
事前和经纪人刘向阳通过气的林奇面色自若地对赵千典撒谎。
“真的吗?”
赵千典闻言大急,眼中光芒闪烁,心中更是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这个女人果然……
林奇将赵千典的不自在全数收入眼帘,缓缓说出后半句:“但我觉得这样做很不厚道,千典哥的酒店正处于创业的关键时刻,怎么可以这时候把钱提出来?”
“是啊是啊!斜阳马上就要盈利赚钱了,刘姐这时候提钱,斜阳酒店的经营未必因此受损,她却是实打实的和发财失之交臂。”
为了让林云章安心做他的at款机,赵千典满口谎言:“只要扛过酒店联盟的打击,斜阳酒店必定一飞冲天!”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刘姐家里也确实有急事需要大笔钱。”
林奇一脸真诚地表示:“我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我借钱给她,帮她度过家里的难关,让她别把投在斜阳的那部分钱提出来。”
“云章,你真是——”
赵千典想说一些夸赞的话,但他对林云章的嫉妒早已深入骨髓,最终说出口的是——
“你不怕钱借出去容易收回来难?”
“不怕,因为刘姐和我签了抵押协议。”
林奇莞尔一笑,说:“如果刘姐五年内不还钱,她在斜阳酒店的那些股份就全数抵押给我。曾律师是这件事的法律委托和合同顾问。”
“你倒是……等等,你借了她多少钱?”
“一百五十万,”林奇说,“刚好是她在斜阳投的钱的一点五倍。”
“你——”
赵千典想骂林云章是个绝世大怨种!
居然为了市值不到一百万的酒店股份一口气借一百五十万现金给经纪人!
给我多好!
我愿意立刻把刘向阳投在酒店的钱按比例提给她!
结果——
“我不想骂你,可是我现在忍不住了!
如果五年后,酒店经营蒸蒸日上,她投在斜阳的那些股份也从一百万膨胀到两百万,你说她是选择还钱还是抵押股份?
如果五年后,我们的酒店生存艰难,她的一百万跟着一路缩水变得不足七十万甚至更少,你拿到了她在酒店的股份抵押也是白搭!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是五年后,她投入酒店的一百万还是一百万,可你借给她的一百五十万经过五年的理财投资变成了两百万甚至更多!
五年后,不管是以上哪种情况,她都稳赚不赔!而你是那个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大冤种!”
赵千典连骂带吼地训斥林云章。
没想到赵千典对林云章的pua如此不加掩饰的林奇挑了挑眉:“千典,我……”
“我知道你初中毕业就进娱乐圈做练习生,没读过什么书,脑子不灵活,能走到今天全靠祖师爷赏饭吃给你一张好看的脸,所以我也不想骂你骂得太过分!好歹你这次有长进,知道找律师做股票抵押合同,不至于笨得无药可救!”
赵千典摆出“我是为你好”的爹味嘴脸。
林奇垂头,对赵千典的pua不做任何反驳。
一通训斥完毕,赵千典心头怒火终于有所平静,开始重新衡量局面:刘向阳不是林云章,他没法让刘向阳把已经进口袋的林云章的钱吐出来。
“算了算了,事到如今说什么也都没用。”
意难平的赵千典故作大方地拍了拍林奇的肩膀,提醒说:“以后有人找你借钱或是办事,不要马上答应,和我们商量以后再做决定。你年纪小,脑子笨,很容易掉进有心人的圈套。”
“知道了,千典。”
林奇故作乖巧地说道。
赵千典闻言,趁机提醒林云章:“斜阳最近压力很大,酒店联盟见不得我们异军突起,故意和我们打价格战!”
“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
当然是给钱啊!
把你的积蓄全部给我啊!
赵千典腹诽着,欲擒故纵地说:“放心吧,斜阳虽然财务吃紧,但还能维持,至少下个月的员工薪水是发得出来的。”
“千典哥,对不起,我真是没用,明知道斜阳的情况这么糟还把最后一点现金借给了刘姐……”
林奇向赵千典“诚恳”忏悔,言外之音却是“我没有钱,别找我借钱”!
赵千典听出了林奇的言外之音,但因为林云章的弱智形象在他心中根深蒂固,竟让他觉得这些言外之意是自己想多了,林云章那么笨,根本不懂话里有话地讽刺、拒绝自己。
确定林云章手头上确实没钱借给自己并且他本人也对昨天晚上没能登上南少的游轮一事感到万分忏愧后,赵千典心不在焉地鼓励了几句,无非是“以后还有机会”、“你还年轻”之类的场面话,随即离开林云章的公寓。
林奇目送赵千典离开,站在阳台上,看到赵千典下楼后走进停靠在楼栋附近的迈巴赫。
赵千典名下没有迈巴赫,倒是顾凡臣有一辆迈巴赫。
果然,他们早就……
林奇嘴角微笑,单手托腮,耐心观看。
……
……
赵千典下楼后,看到顾凡臣停在对面的迈巴赫,走过去,拉门,上车。
“凡臣,你怎么来了?”
“打你电话你不接,担心你出事情~”
驾驶座上,顾凡臣回头,宠溺地看着赵千典:“为什么坐后面?”
“这里毕竟是云章家,万一被他看到我们靠在一起,事情就麻烦了。”
“怎么麻烦?”
顾凡臣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安慰赵千典:“他那么笨,就算看到我们躺在一张床上也会相信你在给我做按摩。”
“以他的智商,确实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但是——”
赵千典提醒顾凡臣:“凡臣,他的经纪人不是省油的灯!我怀疑她已经知道我们的事!”
闻言,顾凡臣眼神顿时犀利。
“什么意思?”
赵千典于是将林云章告诉自己的刘向阳用投在斜阳的一百万做抵押借走一百五十万现金的事情告诉顾凡臣,并把今天早些时候和刘向阳的通话内容也复述了一遍。
听完赵千典的话,顾凡臣果断下结论:“这个beta不简单!她多半已经发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
“或许,让林云章昨天晚上错过南少的游轮的根本不是夜风着凉,是刘向阳!这个女人把林云章当赚钱的摇钱树,怕林云章在游轮上攀到高枝,从此不再受她摆布!”
顾凡臣以己度人地说道:“我们必须想办法让这个女人离开林云章!”
“可是她很有能力,”赵千典提醒顾凡臣,“没有刘向阳帮忙经营,林云章这个大蠢货根本没可能成为当红明星。”
“那又怎么样!以林云章现在的名气,离了刘向阳,很快就能找到更有能力的经纪人,事业更上一层楼!”
顾凡臣自信满满地说:“要不这样,我让我的远房表弟回国给林云章做经纪人,以林云章的资质,稍加打磨,或许可以进军国际市场。”
“进军国际市场?哈哈!”
赵千典忍不住笑出声:“他初中毕业就进了娱乐圈,英语烂得abc都说不通顺,进军国际市场?!在好莱坞电影里当站桩花瓶还是人形背景板?!”
“话不能这么说,万一他真凭着一张漂亮脸蛋外加几分狗屎运得到老外的青睐呢?毕竟他的信息素味道是玫瑰,alpha最喜欢的信息素味道排行榜第一名。”
说到这里,顾凡臣语锋一转,向赵千典深情表白:“而我唯独喜欢你身上清远高雅的莲花香气,闻到玫瑰的味道就觉得恶心。”
“你呀~”
赵千典抬手,撒娇地戳了戳顾凡臣的太阳穴。
顾凡臣一时按捺不住,抓住赵千典的手,放入口中:“千典,我们什么时候——”
“我想把最好的留在结婚当天。”
赵千典深情地看着顾凡臣。
顾凡臣情动,恋恋不舍地松开赵千典的手。
这时,赵千典脑内闪过一个念头:“凡臣——”
“什么事?”
“云章是个大草包,但有时也会因为他人的恭维固执地认为自己无所不能,把刘向阳从他身边弄走这件事一定要从长计议,不能做得太过生硬。”
“我懂你的意思。”
顾凡臣认真地点了点头,承诺道:“我一定从长计议。”
“等你好消息。”
说完,赵千典下车。
顾凡臣:“你……”
“比起送我回家,你更应该立刻上楼找林云章谈谈,”赵千典严厉地对顾凡臣说,“他最听你的话,然后是听我的。”
“你要我——”
“怎么,不愿意?”
“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但是我——”
顾凡臣叹了口气:“他喜欢我,还是个快到发热期的oga,长得也很不错,你不怕我们孤a寡o待在一个房间发生一些故事?”
“我对你有信心,”赵千典说,“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自制力的alpha!”
但是我对我自己没有信心……
顾凡臣暗自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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