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枫捡起羊皮卷,展开后一张地图跃然眼前。
“呀!是地下龙脉的地图!太好了,我们有出路了!”林胖子看到地图,眉开眼笑的叫嚷。
众人听闻十分雀跃,纷纷惊叹着得来全不费工夫时,只有张振枫的头上冒出了冷汗,虽然地图上写着龙脉二字,但仔细观看就会发现,这上面的线路大家都没有走过。换而言之,不是这里的地图,上面也并没有标记出口。
张振枫观瞧着羊皮纸,忽然发现右上角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幽灵地”。再端详,那地图周围画的似乎不是重重山脉,而是一团团疑雾浮云。
而这地图最诡异的,不止是陌生的地形,而是因它属于莫白教授。这上面不但有教授的惯用字迹,更有他惯用的记号,就在地图的左下角,一个被圈起来的“殇”字格外显眼。
“这个现代的地图为什么会掉在石像脚下呢?”林笑笑站在张振枫身后喃喃自语。
“那还用问,肯定是我弟从哪里发现的,他留给咱们的线索呗!”
“我的天,那就更恐怖了……他竟然能从鸟都飞不进来的岩洞里,发现现代人的东西…而且为什么地图掉在地上,人却不见了?他不会是被其他人抓走了吧?难不成地下还有另一拨人?”
“啊?”沐青一时愣住,又恍然大悟,“啊!我被你带跑偏了!你怎么知道这地图是新的呀!它或许是老物件呢?”
“那振枫哥刚才说的呀!振枫哥对吧?”
“啊?”张振枫连忙收起地图,站起身来:“我说过吗?”
“啊?您没说过吗?”
“啊……”张振枫一副诧异的表情。
沐青见状,十分肯定道,“林笑笑你肯定是幻听了!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文物!这地洞里除了死人,还能有活人吗?至于沐楚……我推测他一定是发现宝藏了,搞不好……这附近还能有陵墓呢!”
“你们快看!这有一座石门!”罗阿生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沐青一下笑逐颜开:“我说什么来着!有墓葬!沐楚肯定在里面。”
“哎!你等等我!”见沐青百米冲刺,林笑笑也紧随其后往里跑去。
而胡意涵正看着第四个石人害怕的后退,此时林笑笑从侧面冲来,又一阵风似的离去,让胡意涵险些摔倒在地,幸好林胖子扶了她一把,胡意涵局促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太恐怖了,吓到了。”
“嗯,这石像确实怪异,为什么小石人要站在蜘蛛里?”
“能站石人?那得多大的蜘蛛啊?”此时艾天格也走过来,只见石人通身雪白,但比其他六尊石像都要小上两圈,它左右手拿着双刺,面目异常凶狠!身下的蜘蛛也明显呈现一种被撕裂的状态,小石人站在其中,黑色的嘴唇微微张开,口中似乎还含着属于蜘蛛的毒刺。
“哥哥,我怕。”见艾天旗也走过来,胡意涵无助的靠在他身上,艾天旗下意识想要躲开,却正对上姐姐的目光,他似乎想起了,自己是胡意涵男朋友的身份,硬撑着没有闪躲。
“这应该是,地下部族练毒的方式。”艾天格端详后得出结论。
“你怎么知道的?”艾天旗问。
“你看这个蜘蛛是花褪蜘蛛,头部还有毒刺,明显是毒蛛。但这个石像却用双刺破开了它的身体,还吃掉了什么,很明显是想通过这样的接触,从而获得蜘蛛的毒性,或是采集毒液。”
“对,这个石人应该还是个孩子,你看她的面上没有黑色或红色的圆点,你再看这双手,很明显不属于大人,这应该是一尊儿童石像。”
“怪不得能屠村,看来从小就彪悍啊!”林胖子的话刚说完,便又遭到众人白眼,艾天格紧张地朝远处看了眼,好在罗阿生和沐青、林笑笑正在研究石门的事情,并未听见。
他们加快脚步,顺着石人大道走过,又依次看到了三尊石像,离大家最近的是;发髻高耸的褐色石人,它的左右手同时提着一个菱形木架,木架是由十八根木条组成,下边牵着三十二条线,线上挂着六个木偶人。
第六尊的身旁竖立着一根石头棍,棍子之上挂着菱形的白纸,纸上刻满了神秘符咒,这让酷爱古文字的张振枫犯了难,那石人左手执笔,右手握着捣药锤,双腿之间的碗中,雕刻着某种动物残缺的身体和血肉。
“这应该是符咒或是蛊术一类的吧。”艾天格猜测,众人在议论声中继续朝前走去。
最后一尊石像,是这七尊之中最为奇特的,只见石人手中捧着一块璜壁,面目慈善,嘴含笑意,脚下绽放着一朵未知的巨型花朵,发髻之上的玉牌刻了一个‘守’字。
“这可能又是一种巫术吧?”林胖子猜测道。
“不,这是一种祥瑞。”张振枫接话道:“它手中的玉器名为璧,古时候的礼器名为:璧、瑗、环、玦,这玉璧是最高级别的祭品或是殉葬品。‘和氏璧’的故事听过吧?尽管秦昭王不会真用十五座城池去和赵国交换,但足以见得玉璧的珍贵。外加上这尊石人面慈目善,身形庄重,矗立花朵之上,并不像是什么巫术。”
“前边已经有祭天的了,难道它是殉葬的?”林胖子说完,众人抬头看着面前的石门。
“天格姐,你看是不是拉这个圆环!”见人都到齐了,罗阿生连忙握住石门右侧的一个圆形手柄,张振枫几人还未来得及阻止,罗阿生便使蛮力大喊着将其拉开。
霎时间周遭动荡,伴随着巨大的响声,石门缓缓移动,灰尘簌簌,呛得众人睁不开眼睛。待动荡平息,石门分立两侧,;一座庞大的白色厅堂映入眼帘,
一行人缓步近前,只见大厅中央一轮巨大的白玉盘竖立在岩石底座上,其中正央雕刻着一幅巨大的星宿图案。
林胖子一看十分激动,指着白玉盘左思右想,“哎!!哎哎!叫什么来着!”
“姬昌星宿!”
“对对对!还是笑笑记性好!姬昌星宿!”
“这里和刚才的六博空间应该是有关联的?难道……这里就是万赦宝城!”沐青怀疑的推测着。
“那不能!这只是一座墓,不是一座城!但是从六博空间到这座墓,姬昌星宿都占据了主要位置,莫非它和宝藏有联系……”艾天旗凝视着巨大的玉盘,突然伸手指道:“振枫哥,这里有字!写的是什么?”
张振枫走上前,只见姬昌星宿被金雕圆环所包围,而金边之外,刻着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秦篆,从左至右,洋洋洒洒,似乎记录了星宿背后的一生;
“这上面写……它们是一个从秦朝流传下来的正统教派,叫做天渠教。这个教派的创始人是大秦宣太后芈氏与义渠君的第二个儿子,名为粱庄。义渠王于公元前306年到达咸阳,与秦宣太后成婚,之后育有两子,长子在年幼时便被送往古义渠国为王子,成年后即位。而次子则留在母亲身边,直至公元前272年其父义渠王被杀,次子才被秘密送回古义渠国领地。多年来他潜心研究义渠之地的巫蛊阴术、傀儡操控与岐黄医术,而后又结合秦朝所信仰的西方白帝,将白帝占星术与湘神巫术,融入了义渠本土的巫蛊之中。潜心研究三十余年后,开创了天渠教。直至公元246年,秦始皇初建皇陵,以骊山为中心,在其东南西北的特定方位,布下了一座风水大阵。古义渠国与秦朝旧贵血脉相连,再加之始皇对于天渠教的神通早有耳闻,于是下旨请天渠教朝圣。在秦朝术士与天渠教的协作下,出生了镇守南方法阵的邪神“殇弑天”。而此时,天渠教内乱,秦始皇的密旨与南方镇守——‘殇弑天‘陵墓的地图也随之消失。直至公元650年,新任天渠教主教—金龙道人,带着失传已久的秦始皇密旨和‘殇弑天’陵墓地图再度现身。由唐高宗出资寻得陵墓,最终天渠教永久驻守于此,誓要守护皇陵安全。”
“原来如此。”艾天格点点头,“之前就听你和天旗说过邪神的事情,原来竟是这般缘由,那这姬昌星宿,是古义渠国的图腾吗?还是天渠教的图腾?”
“姬昌星宿是天渠教的徽标。”张振枫说完又纵目反顾:“天渠教精通黄岐医术,在他们的医术之中有一种秘法,据说可以令人起死回生,而这其中玄机就是参透了姬昌星宿所领悟的,所以这个徽标,实际上是他们教派的守护,应该是一种秘法的终极奥义。”
“我有点懵……”胡意涵贴着艾天格,小声询问:“之前哥哥说,是唐朝公主带着三千道士下来的,那现在这个天渠教又下来了,他们不打架吗?”
“哎我给你捋捋啊!”林胖子一副了如指掌的姿态:“天渠教内讧,丢失了地宫的地图,后来唐王出钱给他们找到了!然后这个唐国公主就和道士们到这地宫来,名义上是为民祈福,实际上是看着天渠教,每年都得给皇帝进贡仙丹。至于护户族,那就是天渠教了,对吧?”
“对,如此看来,这是个大墓。”艾天旗说着绕过圆盘,但厅堂的尽头是一堵漆黑的墙,墙面上凸起一条房檐似的花雕石刻,花雕之上还站着一排小石人。
“奇怪,陵墓呢?”
“天旗,你看这些小石人,是不是和姑妈的遗物差不多?”
“嘶……像!但是不一样!你看它们每个小石人都遮住了一个器官,姨妈的那个遮住哪里了?”
“我不是给你了吗?快拿出来看看。”
“哦对!”艾天旗说着卸下背包,翻找了许久才从袋子里拿出来,“你看!它遮住了双眼!”
“快过来!这有个缺口!”
随着艾天格一声惊呼,众人上前查看,果然二十个小人中,那第十二位是就只剩下花雕之上圆形的底座。
“天旗,你把它放上去!”林胖子在旁耳语。
“当年姑妈把这枚玉人带走,一定有原因,我们就这么冒然的放上去,会不会有未知的危险?”
“能有什么危险?不过一座陵墓罢了。”不等艾天格再说,艾天旗就率先放上去。
霎时间二十枚小玉人齐刷刷的转动,只听‘嗑哒’一声,它们又开始根据自己的分轨,做顺时或逆时的旋转,花雕岩石犹如门栓一般瞬间断裂,石墙缓缓朝两边敞开,一股阴风自陵墓深处袭来,漆黑墓室中央的火坛,砰的一下燃起橙色火焰。
火坛之后是一座圆形高台,四周的架子上还飘散着薄如蝉翼的轻纱,其台中央端坐着一具黄袍白骨,台下刻字:“金龙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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